第513章 表哥能和它道個歉嗎?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38
  第513章 表哥能和它道個歉嗎?

    到了時辰,崔韞便親手取下她身上的銀針,收拾好後出去一趟,從即馨手裏接過剛煮好的安胎藥。

    影五心有餘悸的跪在院內。

    崔韞沒看她,轉身冷冷道:“自去領罰。”

    說著,他入了屋。

    影一走過去:“將你留在王妃身側,是護她安危。事態緊急,你更該守在王妃身側,寸步不離。”

    影五失魂落魄,她的確萬死難辭其咎。

    屋內,沈嫿正小心翼翼的摸著平坦的小腹。難以想象,此處孕育了生命。險些有了閃失。

    得知此事後,崔宣氏她們也趕了回來,頭三月忌諱最多,自不曾大肆宣揚。

    往後的一段時間,女娘都養在屋裏。

    乖巧的不像話。

    聽從醫囑,就和當初立遺囑時是那般虔誠。

    這天,一頭白發的倪康又過去把脈。

    沈嫿送上手腕:“聽說你在街上救了個女娘,都說救人一命便是其再生父母也不過為,那女娘卻以下犯上想給你當媳婦。”

    倪康:……

    您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怎能還能做到耳通八方。

    怎麽,不八卦盛京城沒了您就不會轉動了是吧。

    沈嫿見他不說話,當下歪了歪頭。

    “怎麽還不好意思了?你雖瞧著嫌老,可醫術高超也到底年輕,路上都能白撿個夫人。尋常人可是做不到到的。”

    從不吝嗇的她伸出大拇指:“你活該挨誇!”

    倪康沉默的取出了最長的那根針。

    沈嫿倏然瞪圓了杏眼。小手下意識捏著被褥,把臉埋起來不再吭聲。

    “少夫人可有再孕吐?”

    崔韞在一旁看著她的小動作,又將她的蓋在臉上的被褥扯下來:“今早吐了兩回。”

    “這是正常反應,看個人體質,但總吐也不成,等好過些可飲食多餐。”

    沈嫿聽的很認真,隨後是針入體內的刺痛。女娘咬著唇,一聲不吭。

    等交待好一切,倪康忙匆匆離開。

    前一瞬,乖巧的沈嫿馬上扭頭忿忿。

    “我和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恩怨在身上的。”

    榻上的女娘冷豔高貴。

    “不就是問候幾句。他倒好,二話不說就抽針,這是嚇唬我呢!”

    崔韞鼻音應了一句,淡淡道。

    “他的確不可理喻。”

    女娘說一句,他總會附和的回應。

    沈嫿:“我覺得,他是故意找最長的針。”

    崔韞沒言明,倪康是最標準的手法。且這幾日女娘怕疼總是閉著眼不敢看,那根針,其實回回都用。

    “是不像話,回頭等你好了,再去找他的茬。”

    沈嫿識時務的點頭:“如今我不能惹他。”

    ————

    自沈嫿有了身孕她就很少赴宴了。

    人雖不在,卻更惹的一群人豔羨。

    “這麽多月過去了,甚少見王妃出來走動。”

    有人吃味不已,酸溜溜道:“她就是命好,嫁的好不說,如今還成了金疙瘩,流水一般的補品不說,宮裏的,輔國公府的,謝尚書,時常登陽陵侯府的門看望。”

    王迎妤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一聽這話,忍不住輕聲補充。

    “此言差矣。”

    “何止這些,還有崔家主母娘家的永昌伯爵府上下,如今的太尉夫人謝宜寧,七王爺七王妃……”

    說著,她眸光一閃,語氣卻一如既往。

    “和恭親王世子。”

    王迎妤一一列舉。

    “可見沈娘子她人緣頗好,算起來,這也是盛京的頭一份尊榮了。”

    眾人:……她們不是很想聽這些。

    有人訕訕一笑:“日後她若生下小郎君,這地位就更不凡了。”

    以前都要把她們懟死!以後那還得了!

    得盛京街道橫著走了。

    王迎妤卻是皺眉。

    “她沈嫿並非有孕這才得夫家看重。”

    看人隻看臉的王迎妤:“你前頭那是什麽話?陰陽怪氣沒一句是我愛聽的。嫉妒也沒用,除非你長她那樣。”

    ————

    六個月時,崔韞在書房處理公務。

    女娘肚子隆起。她坐在窗前,捏著針線,靈活的繡著幼嬰穿的小鞋。

    小鞋很精致,還不及她的手掌大。

    崔韞時不時抬眸去看她。他極少見她不鬧騰。

    女娘神色認真,側臉嫻靜膚白如玉,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蕩出嫵媚動人的漣漪。

    誰能想到昨兒韋盈盈幾個特地結伴過來,怕她悶的慌,就一塊打起了牌九。

    女娘連著輸了十兩銀子。

    往前,金子掉地上,都懶得撿的女娘付賬。

    可當天夜裏,她半夜醒來,翻來覆去睡不著,還不忘將崔韞一並搖醒。

    崔韞以為她又小腿抽筋,忙用倪康那裏學的手法,給她按著。

    沈嫿卻製止了他。

    屋內昏暗,隻留了一盞起夜的燈,女娘突然很委屈。

    她越想越難受。

    甚至為了十兩銀子耿耿於懷。

    “我都輸了,她們還胡我!還胡我!”

    她捂著臉,受不了這個委屈。更是哭的一塌糊塗。

    “我很難過。”

    崔韞也不知該心疼她,還是悶笑。

    沈嫿見他一言難盡,揪著崔韞的衣領:“我們吵一架吧。”

    說著,她補充一句。

    “當然,你不準贏我。”

    崔韞扶著她的腰身:“那我認輸。”

    沈嫿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倒顯得她多麽勝之不武。

    她攀上他的肩:“你得和我吵了,再輸才行。還不能讓我瞧出破綻,這個步驟不能少!”

    正逢屋外狂風肆虐,豆大的雨滴往下墜,劈裏啪啦的發著聲響。

    沈嫿特地出門去看。提著燈籠,她失神的看著地麵。

    想法總是那麽突如其來還有讓人啼笑皆非。

    可一旦生了,不去做,沈嫿就渾身難受,坐立難安。

    所以,她知道行為很荒誕,還是慢吞吞道。

    “不能淋濕了。”

    沈嫿:“快給它撐傘!”

    “我睢院的地怎麽能受這種委屈!”

    於是,一院子的影衛,和一院子的奴才,從榻上爬起來,陪著沈嫿支起了巨大的傘。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失笑。

    女娘聽到動靜,放下針線。她小步走過來。哀傷不已的看著他手裏的狼毫。

    “你用了多久了。”

    崔韞把人拉到懷裏坐下:“三年。很是稱手,舍不得換。”

    沈嫿當下就紅了眼。

    “它真的好辛苦。”

    沈嫿期待的看著他:“表哥能和它道個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