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他穿孝服,因當也是俊的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190
  第463章 他穿孝服,因當也是俊的

    而沒等崔韞出皇宮,金仲出事的消息就傳到爀帝耳裏。

    宮外更是傳的沸沸揚揚。

    “鄒家那小郎君被養的不知天高地厚,在二樓用飯竟然將鞭炮朝人群扔。”

    “誒呦,可有傷著人?”

    “何止是傷人,鬧得路過的馬兒受驚失控,車夫如何也安撫不住,撞翻了好幾個攤位。”

    “街上人來人往,如何躲?推搡之間,一人沒站穩,導致一群人都摔在地上,還好金將軍及時趕來了,若不是他出手,隻怕好幾條人命都得斷送。”

    眾人聽的心驚膽戰。

    “金將軍可還好?”

    “如何好?他是習武之人,可也是肉體之軀。手臂錯骨,身上也落了彩。流了不少血。我當時就在街上,入耳喧嘩,隔的也遠,卻還能聽見那骨頭‘哢嚓’一聲。隻怕沒廢也得養上一年半載。”

    “都是一堆什麽破事,鄒家小郎君實在可恨!對了,宮裏那些讀書郎可有動靜了?”

    “沒呢,我看懸。還有人再說。”

    那人壓低嗓音:“帝王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金將軍府。

    金仲悠哉悠哉的翹著二郎腿。

    手臂脫臼是真的,卻不是馬兒踩的,是他自己折的。男人,該對自己狠的時候,總不能留情。

    爀帝特地派了太醫上門,應公公也來了。

    金仲不翹二郎腿了,虛弱的躺在榻上。

    “太醫,我還有救嗎?別是這輩子都拿不動刀劍了吧?”

    “雖然是救人,可一方將士保家衛國守護百姓是我職責,金仲!不悔!”

    他甚至很善良。

    “鄒家小郎君年幼,還望官家寬恕他。”

    這些話,在應公公回宮後,落爀帝耳。帝王整張臉都黑了。

    一個頑劣小孩,竟讓他的能將受傷!出了事,他如何還能讓金仲去邊境?

    突遭重重變故,讓他愈發不安。

    故,他中途宣戶部尚書入宮,讓他撥賑災款,萬不能懈怠,後一道聖旨不容拒絕的送去輔國公府。

    讓謝珣以大局為重,明日便出城駐守邊境。

    謝珣領旨。

    事後,輔國公夫人掩淚哭泣。

    “官家這是何意?娘是個私心重的,也隻是個尋常婦人。顧不上什麽家國大義,我生你,不是讓你去賣命的!你在外浴血奮戰多年,還不夠嗎?旁人隻知你榮耀,可誰知你身上有幾道傷又闖過幾次鬼門關?”

    “你如今得了官職在身,本就該呆在盛京。我也才放心幾日?官家舍不得自己兒子送死,憑什麽就舍我的兒子?一道聖旨這是直接迫我謝家。”

    爀帝不得抽身,故太子得聖令替他安撫謝家。

    他心思活絡,又見謝珣對他不似以往的難以親近,當下心思一轉,很快了然。

    謝珣定然也是不願去邊境送死的,邊境若真要打起來。國庫空虛,糧草一旦供應不足,定然不敵。

    他便有意拉攏,特地定下一線天酒樓雅間,為謝珣送行。

    酒後三巡,姬甀的頭越發的沉,徹底昏睡過去。謝珣微醺的眼,在前者腦袋砸到案桌上後,化為清明。

    他點燃一根不惑,這才抬步出去,朝一線天酒樓掌櫃頷了頷首。

    夜已深,爀帝翻來覆去難眠。理舞弊這件事,證據已擺在眼前。

    宣涉及此事的人前來,對比字跡,一眼便知真假。

    可能作出這些事都,也許是一方知府,也許是主考官,也許是批卷官員,也許更是朝中大臣的助力。

    這才能層層審批通過。這些年,從未出差池。

    再分,便是多方勢力。

    這還隻是這六年間的,往前再推,也定有受害者。

    他如何能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泛著幽幽冷光的匕首猛的朝他而去。胸口處生生挨了一刀,他驚恐之餘,撕心裂肺出聲。

    “救駕!”

    皇宮大亂。

    禦醫齊聚。

    鄒後麵作焦急狀,再見醫侍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來,心下卻漠然至極。

    她在想,爀帝若是救不回來。她兒姬甀就能登基。她早給鄒府去了信,讓鄒威早做準備。

    後趕來的靜妃,淚眼婆娑。

    她同鄒後的視線甫一對上後雙方各自嫌惡。

    靜妃柔弱的眼淚往下砸。

    鄒後冷眼旁觀:“官家吉人自有天相,靜妃這是哭喪給誰看?”

    “妾心疼官家。”

    靜妃:“讓娘娘看笑話了。”

    話畢,她一瞬不瞬的聽著裏頭的動靜。

    爀帝這樣的人,死了也好。

    姬甀德不配位,便是嫡又如何?他爭的過妄哥兒麽?

    鄒後:去死!

    靜妃:去死!

    三皇子夫婦,四皇子夫婦,七王爺夫婦。太子妃,各宮公主也全都趕來。

    所有人都心懷鬼胎。

    姬謄沉默的去看韋盈盈,無人察覺他在想什麽。

    韋盈盈忍著不打哈欠。早不遇刺,晚不遇刺,她睡到一半遇刺!

    沒禮貌。

    姬紇作哀傷狀。他穿孝服,應當也是俊的。

    樂伽低垂著眼簾。就一刀,還讓她大老遠跑過來。皇宮的人,怪矯情。

    姬妄卻是不動聲色給靜妃遞了個眼神。

    靜妃柔柔弱弱:“娘娘,儲君他人呢?”

    姬妄沒去看鄒後沉下來的臉:“皇兄一向是最孝順不過的,可是路上耽擱了?”

    很可惜,爀帝醒了。

    太醫包紮好傷口,他麵色煞白。哪兒還有往日的威嚴。他心有餘悸的掃視一圈,胸口的痛感,讓他恐懼。

    他將所有人都轟了出去,最後隻見了金吾衛首領。

    “人還沒抓到?”

    金吾衛跪地:“……是。”

    “朕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處!”

    爀帝怒,打翻藥碗。

    再偏一寸,便是心髒,他必死無疑,便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得!

    而行刺他的人來他殿內,殿內可是有接應他的人,爀帝一概不知。這種失控感,讓爀帝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金吾衛雙手奉上一物。

    “此物官家昏迷時,正緊握於手。”

    爀帝看過去。

    是他熟悉的。

    是了,他反抗時,曾在黑衣人身上拽下過物件。竟不曾想是姬甀的貼身玉佩。

    對了,剛才殿內人裏頭,沒見姬甀!

    他狠狠一個喘息,無名火冒起,已然不願多想。

    “逆子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