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這醋吃的,沒完沒了是吧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31
  第444章 這醋吃的,沒完沒了是吧

    上了馬車後,沈嫿靠著車壁,右腿搭在崔韞膝上。

    女娘凝視他的側臉。

    好似,比上回瘦了些。下頜線條也冷硬了不少。想來這段時日是辛苦的。

    也不難怪阿兄曾言。

    ——衡州出事,大臣間相互推諉,無人情願前去。誰也不想淌這趟渾水。最後才指定了金小將軍。

    這一次下來,崔韞也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回盛京後,姬妄怕是更要暗中算計。

    “那邊的事可安置妥當?”

    崔韞瞥她一眼,輕緩的褪去繡花鞋。

    “如何算妥當?”

    民怨暫時被壓下,風平浪靜後,也等著下一次的徹底爆發。

    再脫雪白的足襪。露出玉足來。腳趾頭像嫩藕芽回兒,指甲粉嫩嫩的。

    他起身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帶著一瓶藥膏。

    “不至於崴腳,也就稍稍腫脹。便是不上藥,隻怕三日就好全了。”

    說著,他挖出些藥膏,用力抹開,再塗到沈嫿足尖。

    沈嫿指尖泛紅,捏著帕子。小足被他握在掌心,雖是塗藥,可她很不習慣。

    救命!

    她耳邊又酥又麻。

    那一聲心肝,讓她的心髒沒出息砰砰砰跳的厲害。她的手按在心口處,感受異樣又若無其事的挪開。

    “那你怎沒回盛京複命?”

    “金小將軍後日才動身。”

    崔韞神色冷了下來:“我得抽空去趟匯州。”

    緊趕慢趕,隻需在金仲入盛京城內匯合,這就夠了。

    一見他如此,沈嫿便不安。

    “你去匯州作何?可會有性命之憂?”

    他手下動作一頓。

    “祖母名下有位義子,便在匯州,需去尋他。”

    別的,他沒在提。

    此人,沈嫿聽崔宣氏提及。上會除夕,愣是公務繁忙沒趕回來,崔老太太為此傷懷不已,直說一年比一年冷清。

    “非去不可?”

    崔韞笑:“非去不可。”

    女娘憋了憋,到底沒再問。

    “哪有這樣的,走便是了。還刻意跑來招我。”

    她說的含糊,崔韞心下存著事,倒沒聽清,等他上了藥後又洗去手上刺鼻油膩的藥膏。

    行動間慢條斯理的,可遇著事後,卻總是殺伐果決。

    沈嫿沒精打采的,下一瞬有人貼近,清列的氣息被渡到唇齒間。

    “我受傷了。”她急聲道。

    “你那樣看我,誰忍的住?”

    崔韞低低:“見一見你,我就得走了。”

    沈嫿驚愕:“這般急?”

    “耽擱不得。”

    纖細的腰身被迫貼近他。

    她也想他了,配合的仰起頭。

    被他吮著。

    可崔韞卻很快抽身。他把額抵著沈嫿。

    “九歲就知道給男子花錢了?”

    “我九歲時,他不過七歲,那時懂什麽!”

    記得倒清。

    沈嫿道:“你當時若是也在,我定然不會多看他一眼的。”

    說著,她微微一愣。

    崔韞幼時的脾氣,她隻怕能和他打起來。兩人都不是好好相與的。

    要不是手串在前,雪團那會兒,崔韞可不會管他死活。

    思來想去,她九歲若對小生抱怨:“我一篇文章至今還不會背。夫子罵我愚不可及!”

    小生定會安慰:“小的更不會。娘子已夠聰慧了。”

    她若是對崔韞。

    那時的崔韞會如何?

    隻怕冷冷的看著她:“你長腦袋,隻是讓自己高點麽?”

    畫麵想想都氣。

    儼然,崔韞也想到了這點。他埋在沈嫿如玉的頸間,低低笑開。

    崔韞將人送回宅院。他撫平女娘褶皺的衣擺。

    “回吧。”

    沈嫿繃著嘴角,她矜持的想再聽崔韞喊她一聲心肝,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女娘無賴的坐著,如何也不挪動半分,在崔韞眼裏,卻成了不舍。

    他輕歎一聲,撩開布簾。妥協淡淡吩咐。

    “給娘子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

    沈嫿聞言,不免驚喜:“你要帶我一道?”

    “去嗎?”

    “不影響你的事,便去!”

    崔韞提醒:“得騎馬趕路,不比坐馬車舒服。”

    “我又不是吃不起苦的女娘。”

    這話,可信度小的渺茫。

    好在繡坊這邊,徹底穩定,有孫姨顧著,沈嫿放心。

    草草用了晚膳消食一番,再出發時,崔韞抱著沈嫿翻身上馬。他拉緊韁繩,將女娘護在懷裏。

    “駕!”

    馬兒前蹄高高揚起,嘶鳴一聲,飛奔而去。

    趕路很急,便是夜裏都不停歇。

    前半程沈嫿有說有笑,四處張望後半程,後半程她懨懨的不行。到底嬌生慣養的,腿根那塊被磨的生疼。

    可也能扛,道是一聲沒吭。

    一來怕耽擱行程,二來,她也羞於提及。

    傷了足,尚且能脫掉足襪,傷了那處,難不成還要解開裙擺?

    可到底是不方便的,這次沒帶婢女,便是影五都沒跟來。

    偏她早間又喝了不少茶水,虛虛的把頭靠在崔韞胸膛上。

    崔韞騰出一隻手貼在她額間:“冷?”

    沈嫿咬著唇,搖頭。

    又過了一炷香,她難堪的扯了扯崔韞的衣擺。

    伴隨著馬蹄和夜風,她很小聲很小聲,帶著不自知的哭腔:“我忍不住了。”

    說著,女娘嚐試著夾緊雙腿。

    崔韞一怔,換另一條道,和影一他們分開。

    很快,停馬。

    月色下,看不清女娘這會兒的臉有多燙。

    崔韞的嗓音格外溫柔繾綣:“此處偏僻,我給你守著,就去林間可好?”

    她的腳還腫著,腿也疼的厲害,隻怕是破了皮。走路一拐一拐。又怕崔韞聽見水聲,恨不得走的遠遠的。她單腿蹦的很急。瞧不清路,險些一個踉蹌。

    很快,被人抱起。

    安撫的拍拍女娘腰身。

    “帶你過去。”

    夜色朦朧,她的腰帶被人解下。

    她顫顫抖抖,忙拎起下滑的裙擺:“你把耳朵捂住!”

    “我耳力好,捂著也是聽得見的。”

    “那你……你走遠些。”

    崔韞堪堪走了一丈遠:“山裏恐有蛇,還是仔細些好。”

    沈嫿咬著手指:“你在此處,我緊張,沒法……”

    崔韞笑了笑:“不如給沈娘子唱首愛聽的小曲兒疏解疏解?”

    這醋吃的,沒完沒了是吧。

    漾漾眼前一黑。

    她鬧心的想死。

    照目前形勢來看,又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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