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99
  第382章 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汪續再去看崔韞。

    即清上前稟報:“爺,那走鏢的宵小,以照您的吩咐,送往衙門。”

    目睹女娘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下,崔韞神色淡了下來,冷冷清清的應了一聲。

    “嗯。”

    等回了房,沈嫿嘴角忍不住向上翹。她還克製不住的蹦了一下。

    怕被人瞧見,沈嫿忙抬手將嘴角拉平。

    屋內的燭火染著正旺。

    用了晚膳過後,倚翠撤著碗碟。

    “娘子,侯爺那邊——”

    她剛起了個頭。

    沈嫿眼兒清澈透亮:“你說什麽?”

    倚翠沉默。

    “奴婢去抬熱水。娘子奔波了一路,早些沐浴歇息,明兒還得早起。”

    倚翠走後,不過多時,外頭傳來恭敬的敲門聲。

    沈嫿正在取換洗衣服,聞聲問:“誰?”

    “娘子,是屬下。”

    是即清的聲音。

    沈嫿動作一頓:“什麽事?”

    “娘子,屬下聽聞,您隔壁的上房還空著,故鬥膽來問,爺可否能住?”

    沈嫿取了件藕色小衣。

    她斜靠在榻上。

    這幾日胸口漲的難受,想來要不了多時,穿著就小了,回頭得重新做些。

    “他若真要住,我還能攔得住?”

    她沒好氣道。

    偏偏,即清說話很有水準。

    “娘子若不願,爺自然不敢的。”

    沈嫿:……

    她一個字都不信。

    但她知道即清這樣的,才容易招媳婦。

    崔韞那夜,讓她離遠些時,敢的很。

    自小斤斤計較的沈嫿能記一輩子。

    她閉口不言,即清等了片刻,沒見裏頭傳來說話聲,很快抬步離開。

    沈嫿豎起耳朵,也沒聽隔壁有推門聲。她蹙了蹙眉。

    別真是不住了吧?

    那些衡州來的,她都一人準備了一間通鋪。

    沈嫿小步小步朝外走,她將耳湊到門前,靜默片刻,便是走廊的動靜也沒了。

    她打開房門,探出一個頭去,張望了一會兒。

    很快,又覺得這個姿勢,不夠得體端莊。

    女娘很快又將門合上。

    等成貴二人將熱水抬了上來後,倚翠又調試著溫度。放了花瓣,又同往常一般滴了精油。

    沈嫿脫著外衫:“送來的茶水,裏頭不見茶葉,全是茶末。”

    她口渴時,喝了一口,就沒動了。

    倚翠忙道:“婢子帶了花茶來,這就給娘子去泡上一壺。”

    她退下後,沈嫿也累了,快速的沐浴完,抱著換下來的衣物,繞著屏風出來,就見那原先掩著的窗戶半開著。

    她正要過去關上。

    就聞身後倒水的聲響,沈嫿轉身。還以為是倚翠。

    崔韞放下茶盞,神色自若:“洗好了?”

    沈嫿一驚,抱著的衣物全部落地。

    崔韞見狀放下茶盞,緩步上前。

    他彎下身子,撿了外衫,封腰,再撿了小衣。

    沈嫿視線一寸一寸的落在上頭繡著嬌顏海棠花的小衣上。

    上回她醉酒時,便給崔韞展示過小衣。磕磕絆絆的說是水綠色,當時他還糾正,那是芽綠色。

    往前羞憤欲死,可眼下,女娘沒有半點不妥。

    她的小衣,倚翠拿過,凝珠拿過,成媽媽也拿過。

    崔韞拿一拿倒也不算什麽。

    沈嫿雖然還沒原諒他,可也沒忍住的問上一句。

    “好看嗎?”

    崔韞指尖摩挲著,絲綢的料子,做工細致,觸感卻不及女娘半分。他正人君子的凝視著沈嫿。

    “這件沒見你穿過,倒不知。”

    “你那件正紅小衣,倒極襯膚色。”

    他嗓音懶懶散散的,生怕沈嫿不知,還不忘提點。

    “便是你前兒夜裏被我脫了的那件。”

    沈嫿:……

    你還敢提那晚啊!

    她努力保持微笑。

    “想看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你若真喜歡,那就送你了。”

    崔韞淺淺一笑:“我知去衡州後,不知何時歸,可你也不該送我小衣,讓我夜裏取出來睹物思人。”

    “娘子。”

    倚翠推門而入,手裏提著茶壺。

    茶水是她親自煮的,廢了些時辰。

    “這荒僻山林,婢子聽聞,夜裏恐又有飛蟲,便一並取了幔帳來,免得擾了您歇息。”

    她是很周到的。卻不想第一眼瞧見的是崔韞。崔侯手裏還把玩著娘子換下來的肚兜。

    倚翠的嗓音越來越低,險些維持不住笑來。

    她想……,她大抵來的不是時候。

    崔韞神色淡漠。他將小衣朝袖口一收,去木凳前坐下,繼續喝茶。

    茶水的味道不好,可他顯然不挑。

    “進來吧。”

    倚翠暈暈乎乎的放下茶壺,快速的將幔帳鋪上。做完這些,忙急急退下,不忘將房門關上。

    沈嫿也的確累了。

    她語氣硬邦邦的:“你喝的是我喝過的茶盞。”

    崔韞脾氣很好:“那我還給你?”

    你怎麽不說把小衣一並還給我!

    沈嫿存了一肚子的火,儼然她可以和崔韞徹夜爭議。

    “你可知那藍衣少年郎是誰?”

    沈嫿一言難盡:“我想,我們應該先吵一架。”

    雖然說床頭吵架床尾和,沈嫿覺得,她和崔韞沒法合。

    她就想吵架。

    然後將人轟出去。

    “他姓汪。若是沒記錯,豐州知府也姓汪。”崔韞道。

    沈嫿很衝:“我管他姓汪還是姓崔,便是他隨我姓沈,我都不在意。”

    女娘願意再給崔韞一次機會。

    她剛沐浴,杏眼濕漉漉的:“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崔韞取過棉布,蓋到沈嫿頭上,給她擦拭。

    他沉思著怎麽開口。

    女娘奶凶奶凶的扒拉著他的臉。固執的仰頭看他。

    “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他無奈:“我昨兒都在大理寺待著,得閑後,便追來了。一日沒用膳,也就適才吃了麵食。”

    沈嫿抿了抿唇:“你明知我問的不是這事,不讓你擦了。”

    崔韞定定看她一眼。

    “行。”

    他身姿頎長,朝屏風那處走去。

    水還溫熱著,是女娘用過的,帶著濃鬱花香。

    崔韞也沒讓人去換,準備直接就著用了。

    他轉頭看向錯愕的女娘。

    “去榻上等著,我洗完再慢慢同你解釋。”

    憑什麽讓她等?

    沈嫿剛擰眉。

    “你現在就解釋!”

    崔韞眼裏翻湧著暗色,下一瞬,他把人拉至身前,不顧女娘反對,拉著她的手從胸膛往下。

    指尖和布料輕磨。

    “我思來想去,此事沒法解釋。”

    帶動著她的手再往下。

    這……

    “感受到了嗎?”

    “它也同我那般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