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成家的意義是靈魂所歸。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322
  第288章 成家的意義是靈魂所歸。

    而就在這時,南太夫人姍姍來遲。

    “枝姐兒。”

    她嗔:“我找了你一圈,還以為又跑哪裏去野了。”

    說著,她好似才看見崔絨,南太夫人眼底劃過一絲精光道:“你祖母沒來嗎?我還想著趁著機會見見她。她也是,一點小事記在心上,還在怨我。這肚量還是太淺了些。”

    崔絨盯著尺寸並不適合她戴的鐲子。

    “我祖母才不稀罕搭理你。”

    南太夫人一哽:“你這孩子又怎麽了?”

    沈嫿:“她大抵想在南府邊上買一座宅子吧。”

    很快,南太夫人沉著臉領著南枝走了。

    韋盈盈也湊了過來。

    幾個女娘坐在偏僻一角,相對於投壺那邊也顯得冷清了,可沒有暗自較勁相互說著話,各自輕鬆時間過得很快。

    直到圍獵那邊出了意外。

    衛大公子滿身髒汙被侍衛背了回來。他一路痛呼,衣擺下的血往下淌。麵上的麵具不知何時掉了,那慘不忍睹帶著膿血的臉,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

    周圍全是一片吸氣聲。

    “這是誰?”

    “原來人也是能長成這樣的。”

    一同回來的還有謝珣。

    謝珣吩咐官兵:“尋跟隨的太醫去衛公子的帳內。”

    “是。”

    “什麽?衛大公子?”

    “我記得他長的頗俊啊。這是換了個頭嗎?”

    衛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上前,顫聲問:“這是怎麽了?”

    見事不對,提督夫人不動神色的領著顏宓走近。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麵有怒容。

    這就是所謂的花粉過敏?這怕是徹底毀容了。

    顏宓卻神色平靜,她好似一點也不在意衛熙恒長的有多磕磣。

    謝珣:“衛大公子誤入陷阱,那是官家先前命人設的。衛大公子許是捕獵專注投入。一個沒留神連人帶馬一並掉了進去。”

    “怕是傷勢不輕。”

    饒是謝珣再溫和,這會兒也壓著怒火。

    他好不容易發現兔子窩,裏頭十幾隻兔子都是剛出生不久的,還不及巴掌大。

    漾漾一定會喜歡。

    衛熙恒早不掉坑,晚不掉坑,偏偏這個節骨眼掉了。

    他隻想去抱兔子,本想讓崔韞去救,偏偏崔韞目不斜視就這麽騎著馬走了。

    提督夫人如鯁在喉。

    那陷阱誰會不知!陷阱裏頭全是捕獸夾。是官家的一時興起作為。

    衛熙恒是蠢到沒邊了。

    衛夫人心驚膽戰,麵色發白。她已然無法顧及別的了。

    她不知衛熙恒傷哪兒了。可別傷了那處,又無法人道了。

    看著一群人離開,沈嫿拖著下頜。

    她高貴冷豔:“這次春獵,當真是精彩了。”

    韋盈盈卻是苦著臉:“他若真有個不好,苦的還是顏姐姐。”

    話音剛落,就見一聲尖叫。是不遠處公主帳內的動靜。

    韋盈盈不明所以:“這又是怎麽了?”

    沈嫿繼續拖著下頜,她拿腔作調的翹起一根小拇指,若有所思片刻。

    “你可有覺得衛大公子同五公主,兩人很是相配。”

    “啊?”

    沈嫿一拍桌子。

    “鎖死!”

    夜漸漸變深,午膳和晚膳都是在半月湖解決的,一頓是謝珣烤的魚,一頓是山雞。

    崔韞不在,崔絨肆意撒歡,許是累了很快在影五懷裏睡著,安頓好她後。女娘梳洗畢,卻沒歇下,她繃著瓷白柔美的小臉,小碎步出了帳子,看了眼天色,又折步往回走。

    沈嫿憂心。

    崔韞也別鑽陷阱裏了吧。

    她在影五的麵無表情下,又出了賬子。踮起腳尖,四處張望一圈,再度悻悻往回走。

    周而複始三次。

    她披上貂毛,就衝入了暮色裏。直接去了崔韞的賬子。

    帳內冷清清的。影五點上蠟燭。

    ————

    蟲鳴聲不絕,崔韞攜著一身寒氣踏著月色而歸。他立在營帳外,看著裏頭昏暗的燈光。

    女娘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坐在圓凳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腳。

    許是坐累了,她又愁苦的趴在案桌上。

    崔韞緩步而入。

    聽到動靜,沈嫿猛然抬頭。小跑上前迎:“你總算回來了?”

    “我聽說圍場裏頭有猛獸出沒,傍晚時分旁人盡數歸,偏表哥逗留這般久。”

    “別挨近。”崔韞製止

    沈嫿有些不高興:“憑什麽?”

    入了深林的崔韞淡淡:“身上沾了野獸的血。怕是不好聞。”

    “表哥怎麽回事,難不成我還會嫌棄你?”

    沈嫿說完,誠實的後退好幾步。

    崔韞:……

    這時影一端著水入內。

    崔韞仔仔細細的洗著手,一連換了三盆水,這才罷休。他剛起了個頭:“五公主的事——”

    被打斷。

    “她身邊都是奴才,自不會傷了,不過是受了驚嚇。”

    “是她先害我的。”

    “她便是知道是我放的蛇,可沒人瞧見,就是誹謗。她做賊心虛,自不敢將我如何。”

    崔韞眯了眯眼:“還有理了?”

    “你為何要在夜裏同我談論別的女娘,是心疼她嗎?”

    崔韞擦拭手的動作一頓。也不知過了多久,嗓音緩緩。

    “這次收獲頗豐,白狐裘,圍脖,手捂。明兒我再去,你屋裏的毯子,我瞧著也該換換了。”

    聞言,沈嫿低頭,她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指。

    “我也沒說,一定要你兌現承諾。”

    “毛皮總有機會再得。可你若出了好歹——”

    “算了,不吉利的話我還是不說了。明兒不許再去了,衛大公子白日都送下山養病去了。還有三皇子被野獸頂到了肚子,也傷了。”

    話雖這般說,可有了毛皮,沈嫿眉目間的愉悅騙不了人。

    她背對崔韞,指尖將上翹的唇瓣拉平後,這才轉過身子。

    “晚膳用了嗎?”

    “我特地給你留了半隻雞,怕冷了,正放在炭火上頭用架子溫著。表哥現在吃嗎?”

    聽著她軟軟的說著話,崔韞的心從所未有的明朗。

    他好似總算明白了,成家的意義是靈魂所歸。

    不是隨意尋個人的湊活。

    是無論他多晚歸,屋內總有人在等。

    沈嫿見他沒回應,她有些冷的將手送到嘴角哈了口氣。

    “那些小鬼有嗎?還是單給我一人的?”

    崔韞見她掛在腰間的玉佩鬆垮,當即俯下身子低頭要去係緊,偏偏這會兒女娘湊近仰起頭。

    柔軟的唇直接擦過男子下頜。

    沈嫿驚恐的眸光一顫。

    崔韞也愣住了。

    他反應過來捂住女娘發涼的手:“隻給你。”

    忽而,他懶散低笑,說了句人話:“我總該偏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