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懂就不懂,何必裝懂?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32
  第236章 不懂就不懂,何必裝懂?

    這是韋珠珠頭一次入宮!她昨兒興奮的一夜未眠。

    盛裝打扮後,頓覺揚眉吐氣。

    出府前,她特地去了韋盈盈院子:“這些年長姐入宮的次數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也不差這一回。你我姐妹,誰去都是一樣的。”

    “說心裏話,我倒是羨慕長姐閑暇無事,不似我,頭一次入宮,可是忙裏忙慌生怕惱了貴人,丟了韋家的臉。”

    成功氣的韋盈盈砸了茶器,她這才歡天喜地出門。

    今兒能入宮的,多為身世顯赫的女娘,她自然要去結識。

    於是,她入宮後,就鎖定了目標。

    唐家女娘!

    其父拜官太尉,其母同當今皇後可是一母同胞的姊妹!!!

    韋珠珠有諸多設想,也許唐家女娘不會把她放在眼裏。但露了臉總比不露好,日後若投其所好,討得其歡心,定有頗多好處!

    她過去時,唐家女娘麵前已圍著不少人。

    韋珠珠整理了衣著穿戴後,她學著平素韋盈盈貴女走路的儀態上前。

    “唐家女娘安好。”

    粉衣猶在氣頭上。她視線在請安的女娘身上一觸即離。隨後毫不避諱的同身側的貴女道。

    “今兒是蹴鞠宴,我總不能在宮裏同一個小娘養的計較,你且等著,等今日一過,我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什麽韋珠珠,她姨娘靠著狐媚惑主的本事,將她過到正室夫人名下,真當自個兒血脈嫡係了?要我說韋盈盈也是蠢,竟也能由的了一個假冒的嫡妹在外頭充充掌櫃,肆意蹦躂?”

    “她若再出現在我麵前,我搞死她。”

    韋珠珠:???

    她不明所以間,覺得天都是黯淡的。

    隻能換一個人!

    沒錯,就是最為膽怯的謝宜寧。

    謝宜寧並無手帕交,自幼便畏懼生人。自閉的厲害。若她能同謝宜寧有交情,也不錯。

    韋珠珠努力的在人群中穿梭,就見輔國公席位上,謝宜寧身側還有個趴在案桌上的女娘。

    貂毛將女娘裹的嚴嚴實實,便是一根頭發絲都沒瞧見。

    韋珠珠不在意。

    她心思全在謝宜寧身上。

    “謝女娘安好,我是工部尚書府的韋珠珠。”

    平素膽怯的謝宜寧倏然抬頭。她下意識瞥了一眼身側的貂後,眼底帶著怯意的慌亂問。

    “韋……韋珠珠?”

    韋珠珠歡喜了。

    “是我。”

    她不忘投其所好。

    “都說謝女娘在刺繡上頭頗有研究,不如幫我瞧瞧我身上的?”

    韋珠珠指著裙上的紅梅:“都是老繡娘一針一線縫上去的,娘子且仔細瞧瞧,這梅花逼真的很。”

    謝宜寧不想看。她替沈嫿心虛。可身側趴著的女娘一動不動。

    韋珠珠鍥而不舍。從謝宜寧和她搭話的那一瞬間,她仿若就取得了勝利。

    “謝娘子您再瞧瞧,這可是蘇繡。”

    謝宜寧坐立難安間,沈嫿緩緩抬眸。她很隨意的瞥了一眼。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韋珠珠看清沈嫿麵容後,心下一駭。

    沈嫿笑眯眯,她點評:“都說‘梅開五福’,每一片花瓣帶有福、祿、壽、喜、財之意。梅存傲骨,最是高潔,你穿這一身入宮,是用心了。”

    韋珠珠一時之間,不知沈嫿是敵是友。

    下一瞬,她明白了。

    沈嫿身子微微前傾:“你懂蘇繡嗎?”

    “我……我自然是懂得。”

    “有的人拿著針就說會繡了,執著羅盤就說會算命了。”

    沈嫿似笑非笑:“你可知蘇繡的繡法有幾種?”

    “為顯質感如何用針?如何配色?又如何用線?”

    “不懂就不懂,何必裝懂?”

    沈嫿嚴肅道:“倒是用了蘇繡的施針之法,卻毫無渾厚感,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梅花光線明暗難分。”

    “然,總體下來絕非蘇繡。”

    沈嫿說的很仔細。女娘在最後刺繡方麵的造詣頗深,也最是見不得外行將天下的繡品靠著一張嘴,隨意普及。全說是蘇繡。

    蘇繡有蘇繡的特點。

    它美得獨特。

    好在,她未真將絹帕送給韋珠珠,不然便是暴殄天物。

    隻聽鑼鼓喧天,上場蹴鞠的女郎君們早早準備妥當,姬詩敏走在最前頭。

    場地很大,右側是女席,左側就是男席。

    姬詩敏一眼就鎖定了席位上的謝珣,她頓覺嬌羞卻又是遺憾。

    謝珣若是上場,定然能贏。

    武將哪裏會喜附庸風雅的女娘。將軍崔暘就是例子。他的先夫人可是蹴鞠取得好彩頭的,而崔宣氏隻會念幾句酸詩。

    鼓聲愈發激昂,打鼓之人揮汗如雨,手下動作加快再加快。留下重重的最後一聲。

    蹴鞠正式開始!

    姬詩敏全身心投入,可謝珣卻不曾看她一眼。

    男席這邊。

    姬霍吊兒郎當的往嘴裏扔著花生米。

    “沒勁!”

    “男女席為何分開做!”

    “我沒法看女娘,起早來此,是不是閑的有病!”

    “怎麽,宮裏的花生米鑲金麽?”

    他吵的崔韞頭疼。

    崔韞淡聲道:“此次不同於往前蹴鞠,請帖並非以府邸發放。”

    姬霍:“也是,上回我父王母妃都來了。”

    有長輩在此,自無需在意這些。

    姬霍鬱悶。他癱在座椅上。

    “蹴鞠有什麽好看的!”

    “我父王讓我借著這次機會相看,就這樣,相看什麽!”

    姬霍:“好想成親。”

    崔韞:“世子先遣了那一院子的小妾再提這些。”

    “你這不是剜我的心麽!那些珍珍翠翠蓮蓮什麽的,我哪裏舍得。”

    說著,他環視一周。

    “謝珣適才還坐著,眼下人去哪兒了?你可瞧見了。”

    崔韞不動聲色:“不知。”

    就在這時,就聽有人喊。

    “不好了,二皇子朝女席那邊跑了,攔也攔不住。”

    姬霍鄙夷。

    等等!女席!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

    “不用著急!”

    “你們坐,繼續看蹴鞠。”

    他興奮的呼籲。

    “本世子責無旁貸,定將他帶回來!”

    他剛走不久,謝珣這才施施然歸。見姬霍的位置空著,他也不曾多問。

    席位上的人來回走動,借著機會相互攀談。謝珣離席不過片刻功夫,自無人會留意。

    “今日一事,多虧侯爺提點。”

    他儼然安排妥當。

    姬聰就是他暗中引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