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求嶽家重重責罰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95
  第223章 求嶽家重重責罰

    離開假山後,沈嫿回了廂房歇下。

    這一睡就是兩個時辰。等她醒後,就見崔絨手裏抱著剛得來的毛毽子,有意顯擺。

    “你猜猜我能踢幾個?”

    沈嫿才懶得去踩,崔絨存的心思她哪裏看不出來:“不猜了,我直接誇行不行?”

    “真厲害,你這腿分明是為踢毽子而生的,就是短了點,不長個兒。”

    崔絨:“……”

    你才矮呢!

    崔絨瞪著眼:“我給你一個機會同我比比。你不會讓你輸的太慘的。”

    沈嫿清潤黑亮的眼眸閃著光亮。

    “同我比?”

    “嗯。”

    “可我不想和你比。”

    “不行!”

    “那我認輸。”

    崔絨凶巴巴,她高傲的仰著頭,雙手叉腰:“那我不是勝之不武了嗎?”

    “不行!”

    沈嫿越不想比,她就越發心癢癢。

    “我命令你踢毽子。”

    “我是郡主,你得聽我的。”

    沈嫿:“沒聽見。”

    崔絨到底在沈嫿手下吃過苦頭,也不好一直強勢,小女娘有些不自然的把掐著的胳膊放下來,攥了攥拳頭眼神飄忽。

    她悲憤。

    “沈姐姐,那我求你嘛。”

    沈嫿垂眸慢吞吞:“這回聽見了。”

    崔絨連忙將毽子送到沈嫿手上。

    毽子是身邊伺候她的丫鬟用鴿子羽翼做的,小巧而精致。沈嫿墊了墊重量,心裏有數後,將其拋下,繡花鞋探出裙擺。

    足尖接住,稍稍往上一拋。

    崔絨細細的去數。

    沈嫿接的很穩,可沒過多久,身子便吃不消了。不過十個,女娘就停了下來。

    崔絨煞有其事的點評。

    “也就那樣吧。”

    “輪到我了,沈姐姐,你給我數。”

    她得意的忍住不忘形。聽著沈嫿數。

    “一。”

    “一。”

    “一。”

    崔絨停下來。

    “怎麽回事!你往上數!繼續來。”

    沈嫿這次很配合,從一數到九。然後慢悠悠道。

    “八。”

    “七。”

    沈嫿幽幽:“真厲害,可怎麽越來越少了?”

    崔絨:……你問我,我問誰?

    “五。”

    “二。”

    崔絨:你怎麽還跳著往下掉!

    “你太過分了!”她大聲的喊了一聲。

    沈嫿卻捂住心口。

    “你怎麽了?”

    “被郡主嚇壞了。”

    崔絨:!!!

    “郡主還踢嗎?”

    崔絨氣的轉頭就跑。

    見她一走,沈嫿收斂些許笑容。麵色痛苦,她無力的靠著牆壁,身子往下滑。緩了片刻,平靜熟稔的用帕子擦去嘴角殘留的血漬。

    白帕上的血,依舊不是正常的鮮紅,可卻不再是濃稠的黑色了。

    沈嫿對著白帕微微愣神。

    直到,崔絨折而往返。沈嫿下意識將手帕收了起來。隨後,她朝崔絨勾了勾手指。

    “小鬼,扶我起來。”

    崔絨:“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真是一點也不省心。”

    她嘴裏這麽說,身子卻誠實,連忙跑過去。

    沈嫿一手扶著牆,借著點崔絨的力,這才站起身子。崔絨又搬來椅子,讓沈嫿坐下。

    崔絨抿唇,她支支吾吾:“你是不舒服嗎?我可以去找倪康。影五呢,她是不是又去廚房偷雞腿了。若不是我回來,你看誰扶你?影一就說過,影五這人平時還行,一遇到雞腿,總會犯錯。吃吃吃,就知道吃。”

    沈嫿呼吸淺淺。

    她故作無所謂:“我好著呢。影一去端藥了。”

    “那你剛剛——”

    “沒什麽,就是一時興起想使喚你。”

    崔絨癟嘴。

    她沒說:可你剛剛嚇壞我了。

    沈嫿:“你回來作甚?”

    “我聽說我重秉文來了。眼下正在外頭吃閉門羹呢。”

    重秉文?

    沈嫿明白了。

    “你要過去?”

    崔絨搖搖頭:“我阿娘不讓。阿娘還說不讓我再喊他表姑父了。”

    她指著沈嫿:“我要你陪我去。”

    “回頭我就能同阿娘說,你是非要拉著我去的,這樣,阿娘就不會指責我了,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你想的挺美。”

    ————

    重秉文暈暈沉沉,一身酒氣未散。驚恐讓他無比清醒。

    “嬡娘!”

    “讓嬡娘出來見我。”

    他重重拍打著宣府的門。

    重老夫人讓他明日再來也不遲,可他卻不敢。做賊心虛有之,害怕失去更有之。

    重老夫人不懂官場上的深淺,可他卻最清楚不過了。

    翰林院是朝廷裏頭最清貧撈不到油水的地兒,可考生卻拚了命的往裏頭擠。

    科考殿試一甲三人,狀元榜眼探花,便是入的翰林院。狀元授官便是從六品,榜眼探花正七品。

    品級不高,可卻足夠清貴。

    日後若是入了官家的眼,便能步步高升。朝中近半的文官,便是這般熬出頭的。

    若非宣家,他重秉文在放榜後,若運道不行,早就被安排出盛京去小縣城做縣官了。哪有眼下的日子?

    他的確有文采,可人之惰性讓他隻想抱緊宣家的腿。

    故,他許久不曾挑燈夜讀了。

    翰林院每月考核,大學士早就對他不滿,卻礙於永昌伯是他的恩師,而並未發難。

    被踢出翰林院,說到底無非是宣家一句話的事。

    宣嬡更是他高攀。宣嬡也是他見過最美卻不嬌氣的女娘

    剛娶她時,重秉文萬般欣喜。也想隻對她一個人好。

    可宣嬡美則美,她不如宋娘子會撒嬌,不如宋娘子主動,更不如宋娘子會說情話。時間久了,也就顯得寡淡無味。

    見不得回應,重秉文心下一沉。也顧不得圍觀的百姓。他掀開衣擺跪下。

    “我有罪,隻求見夫人一麵。”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求嶽家重重責罰,秉文皆認。”

    他一字一字,重複的喊著。嗓音跟著啞了起來。

    宣家好麵子,又怎會讓他多跪。

    果然,朱門被裏頭的人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響。

    是宣沉。

    男子涼涼的看著他。

    身後小廝出沒,很快將手中之物鋪到重秉文麵前。

    是一塊四方形的木頭,上頭布滿尖釘。

    重秉文心頭一駭。

    “這——”

    宣沉冷笑:“不認了嗎?”

    重秉文隻覺涼風陣陣。

    “等等。”

    崔韞大步而來。

    重秉文剛鬆一口氣。果然,還是崔侯沒那般衝動。

    就見崔韞手中捧著瓦罐,在木頭刑具上空鬆手,瓦罐墜樓。碎片一地,裏頭的鹽灑落。

    碎瓷片,密密麻麻尖釘上又灑滿了鹽。

    崔韞:“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