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我好歹也相識一場,能教教我如何自帶仙氣嗎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306
  第206章 你我好歹也相識一場,能教教我如何自帶仙氣嗎

    屋內燭火搖曳,女娘抗拒的縮了縮身子。

    她敏感帶刺,自是不願同崔韞說這些。隻恨不得將往過的那些苦楚全部藏起來。

    不讓外人看出她的脆弱。

    如此,她仍舊是光鮮亮麗的女娘。

    沈嫿眼兒不眨的望著燭火,光影斑駁照在女娘姣好的麵容下,獨留一室寂靜。

    崔韞不知是何時走的。

    西苑那邊吳韶音連夜被影五送上馬車,她一改平素偽裝的嬌柔,傳過來的嗓音淒厲可聞。

    ——我姑母可是侯夫人!她是為誕下侯府子嗣難產而亡,吳崔兩家連著親,按著規矩,表哥您也該喚她一聲母親!

    ——趕我?這西苑裏頭,我可是最沾親帶故的表姑娘!

    她後麵還說了什麽,影五一手敲過去,人倒下昏迷,重歸夜的靜。

    這邊,

    “娘子。”

    倚翠上前輕聲喚。

    她手裏抱著熟悉的匣盒:“謝世子送的首飾,您可要打開瞧瞧?”

    沈嫿瞥過去。

    倚翠手指靈活的打開,給沈嫿看。

    裏頭的步搖,做工精細,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上頭墜著盛開的玉蘭,配著小巧的鈴鐺,一晃三響,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倚翠驚訝:“是娘子喜歡的款式。”

    她是伺候沈嫿的,最是清楚沈嫿的喜好。

    的確。

    沈嫿愣神片刻:“先收著。”

    這是,不打算佩戴了。

    倚翠遲疑:“……是。”

    凝珠細細的鋪床。

    等照顧沈嫿沐浴歇下後,兩人才輕著腳步往外走。

    合上門後,凝珠小聲尋問:“娘子屋內怎麽不見熏香?以往在豐州城,便是衣裳都要熏上一熏的。”

    倚翠沉穩道:“香料稀缺,往前都是老爺行商外頭高價買的。”

    來盛京後,她尋遍了鋪子,都不曾買著。

    用完了,自然也就沒了。

    沈嫿素來隻用最好的,若是買不著,她也便不用了。

    娘子自老爺去後,變化她是看在眼裏的。

    往昔偏愛玉蘭,首飾,帕子,衣裙等,大多都是玉蘭款式。可眼下,好似也沒那般熱衷了。

    人啊,到底是會變的。

    隻是變化的讓她心疼。

    這一夜,沈嫿睡的很沉。經此一夜,她早就調整好了情緒。

    她剛開房門,就撞上了薛疏月誇張的笑臉。

    薛疏月:“沈娘子,早啊。”

    “一夜不見,你仍舊光彩照人。”

    那些漂亮話她張嘴就來:“我不是在誇你,我隻是在提醒你。”

    沈嫿沉默片刻。看向薛疏月的眼神充斥著一言難盡。

    ‘砰’的一聲,又將門給關了起來。

    薛疏月:“……”

    她有些難堪,灰溜溜的離開。

    可夜裏得知!剛從大理寺回來的崔韞又去東院陪沈嫿用膳了。退卻的心重新燃燒起了火焰。

    沈嫿見崔韞過來,是有些驚訝的。

    “你沒去宣府?”

    崔韞:“白日抽不出空過去。”

    沈嫿小聲問:“表哥陪我用膳後,還要出門?”

    崔韞也沒瞞她。

    “嗯。”

    沈嫿:“你是特地來陪我用膳的?”

    崔韞:“怎麽?”

    他定然是看昨日自個兒狀態不對,這才如此奔波。被人掛念的滋味,自然是好的。

    沈嫿眨眨眼,嘴角勾起笑意,眸光跟著璀璨奪目。

    表的怎麽了!

    表的也是哥!

    女娘很矜持的清了清嗓子。

    “得巧,廚房燉了野山雞。放了不少藥材,最是滋補,表哥辛苦,我給你盛一碗。”

    “不必。”

    過嘴癮的沈嫿同對麵的崔韞道:“要的要的。”

    崔韞微微挑眉:“行,你來。”

    沈嫿笑意一頓。她好生艱難的整理措辭。

    “可山雞湯就擺在表哥右手側,挨著我太遠了,我若動手,得走到你跟前。”

    沈嫿:“我也不是耍表哥。”

    女娘抬了抬下巴。

    “有些事,我暗示的很隱晦了,其實也不用說的太明顯。”

    她眨眨眼。

    崔韞喟歎一聲。

    他慢條斯理取過湯勺的舀著雞湯。在沈嫿的注視下,將盛好的雞湯送到她麵前。

    “滿意了?”

    沈嫿滿意了。

    可她的矯情做作不允許。

    她聽到自己道:“那多不好意思呀。”

    ——

    翌日一早。

    “娘子,打聽出來了。”

    凝珠從外頭小跑進來。

    “謝世子那日入宮後不久,就暈了過去,聽說官家還請了太醫。”

    沈嫿眯眼。

    她到底還是有些納悶。謝珣的確如崔韞所言,快要結痂的傷口開裂。

    隻是,沈嫿不明白。

    爀帝能信嗎?宮中的太醫還能瞧不出這是人為。

    偏偏昨兒問崔韞,他卻是一句也不願說了。

    凝珠:“外頭傳的沸沸揚揚。謝世子剿匪有功,受傷本就嚴重。”

    “太醫診治時,紗布下的傷口裂開,那一塊的肉發炎腫脹不堪。”

    爀帝是親眼目睹的。

    他本不虞謝珣將他當傻子。本想拆穿他的謊言,好一番問責。卻不想,傷口真挺像那麽一回事。

    當場,爀帝麵色變得凝重。

    謝珣虛弱道:“臣汙皇上的眼了。”

    “也怪臣疏忽,受傷時沒當回事,隨便上了金瘡藥,卻不知那刀帶著毒,等察覺不對時,身上就已潰爛。”

    “沒帶醫侍,途中去醫館,大夫醫術不精,處理的並不得當。”

    太醫不動聲色的對爀帝點頭。

    爀帝讓太醫重新處理謝珣的傷口傷口:“上回你入宮述職時,當時臉色就不對,怪朕,朕卻不曾多想。”

    沈嫿聽完凝珠所言。

    不免佩服謝珣,的確對自己夠狠。

    砍一刀後,還不忘下個毒。

    就在這時,薛疏月又來了。

    沈嫿遠遠見她走來,轉身入屋。

    薛疏月仍舊吃了閉門羹,隔著一道門。

    “沈娘子,你我好歹也相識一場,能教教我如何自帶仙氣嗎?”

    沈嫿:……

    好膩。

    第三日,薛疏月又來了。

    這一回,沈嫿沒關門。

    她讓成貴將貴妃榻搬到院內,女娘懶懶散散的躺著。

    她視線幽幽的看向薛疏月。

    “我今兒得閑。”

    沈嫿:“你這幾日能說會道,想來誇上一日也不在話下的。”

    隻準備了一句的薛疏月。

    她幹巴巴道:“啊!又是為你心動的一日。”

    沈嫿微笑:“不要停,就按照這個標準來。”

    薛疏月絞盡腦汁:……

    沈嫿倏然變臉。

    “怎麽,你先前那些都是唬我的?”

    “薛娘子,你耍我呢?”

    薛疏月跑了,跑的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