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的手串剛剛閃了一下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76
  第180章 你的手串剛剛閃了一下

    永昌伯爵府的奴才忙上忙下各司其職,便是路邊擺放的盆栽都是精心挑選,好生布置的。

    大宅院裏,規矩必不可少,一切自然往繁瑣了去。更何況是永昌伯爵府同溫國公府的聯姻。

    崔絨蔫兒吧唧的立在沈嫿麵前。

    “我錯了。”

    嗓音輕不可聞。

    沈嫿未曾瞧見態度:“沒聽見。”

    小團子忍辱負重加重嗓音:“我錯了。”

    “嗯?”

    “我說我錯了!!!”小奶包大喊一聲。

    “是了,有錯必糾才是好女娘。”

    沈嫿微微頷首,扔下這句話,卻也瞥見不遠處的宣嬡。

    不止是她,便是一旁稀罕這垂頭喪氣崔絨忍著笑的房媽媽也瞧見了。

    還不等她上前去行禮,宣嬡隻稍稍點頭,未留隻言片語隨後緩步離開。

    房媽媽有些驚訝,但到底還是同沈嫿低聲道:“那是大娘子嫡親的侄女。”

    宣鄂氏頭一胎夭折了,宣嬡是第二胎所生。

    這一輩嫡係裏,崔柏最是年長,再是宣嬡,宣沉,最後是崔韞。

    “她是唯一的女娘,也格外受寵,卻從不曾恃寵而驕,便是幾個公子不分年幼,都願意讓著。”

    房媽媽願意同沈嫿說這些。想著左右沈嫿會是侯府的二少夫人。日後也難免得出麵交好。

    “宣娘子性子過於綿軟,家中恐她出嫁後受氣,當年擇婿也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是兩年前許的人家,姑爺姓重,雖身份低了些,卻是萬般周到的人,婆母也寬厚。我們宣娘子也是好福氣,姑爺肯上進,日後自有好日子過。”

    沈嫿點點頭。然後她擰眉反問。

    “宣家女娘是重家積了好幾輩的德才能娶進門,這是低嫁。周到寬厚不是應該的嗎。”

    房媽媽蹙眉,失笑:“這話不能這般說。”

    崔絨輕輕‘啊’一聲。

    “可我覺得她說的沒錯。”

    “表姑夫還年長我二叔,可官職也沒他高啊。”

    房媽媽給崔絨捂著凍的冰冰涼的小手。

    “重家這位姑爺是寒門學子,到底是不同的。能被你外祖父看中,豈能有差?”

    崔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說著,房媽媽又開始驕傲。

    “何況,這天下有幾人能和咱們侯爺比啊?”

    很快,沈嫿逛累了,去廂房歇下。用了午膳後,又去院子裏走了走以便消食。

    沈嫿沒出去湊熱鬧。

    她倚在窗前發了會兒呆。

    等午休時上榻歇息,正要閉眼,那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要歇息了。你可以走了。”

    崔絨應一聲。

    “不行,我得時時刻刻盯著你。”

    說著,她揉了揉眼睛。

    她去看沈嫿:“我能上榻嗎?”

    沈嫿定定看了她好半晌,拒絕的毫不留情:“不行,不可能,你休想賴上我。”

    真小氣。

    崔絨低頭。

    “我問你一個事。”

    “說。”

    “若是你被人無情拒絕了,你會如何。”

    沈嫿打著哈氣:“我會不達目的不罷休。”

    於是,崔絨一言不發就開始脫鞋了。

    沈嫿:……

    嗬嗬,學的可真快。

    小女娘爬了上來。然後開始脫厚厚的外衫。

    沈嫿也懶得同她計較,抬手將錦被給崔絨蓋嚴實了,這才閉眼。

    “我再同你說個事。”

    “您事兒可真多。”沈嫿語氣平靜的似風雨欲來。

    崔絨:“你的手串……”

    她咽了咽口水。

    “剛剛閃了一下。”

    沈嫿驀的睜眼。

    ————

    崔韞忙完公務後,已是深夜。

    他從大理寺出來,身後跟著薑兆。

    他淡淡吩咐:“彭州那邊,讓手下的盯梢著。”

    薑兆一聽這話,困意散了大半。

    “爺的意思是,那筆貪汙案,供詞有假?可犯人已簽字畫押。”

    崔韞:“有疑點。”

    “左右謹慎些才好。”

    “將戈抻服刑一事,設法傳去彭州那幾個官員耳裏,若真有貓膩,他們就算謹言甚微,一但放鬆緊惕自會露出馬腳。”

    他的話,薑兆無有不聽。

    “是。”

    崔韞微微頷首。這才離開大理寺。

    他麵容冷俊翻身上馬。

    “明日大理寺的事,勞你上心。”

    “大人放寬心。”

    等一切交代妥當他才匆匆歸府。

    雎院內,即馨正坐在台階上,聽見腳步聲,連忙上前迎。

    即清顧及崔韞身子:“讓廚房做些吃食過來,爺還不曾用晚膳。”

    “是,奴婢這就去。”

    回了屋後,崔韞褪去官服。

    即清在一旁稟報。

    “爺讓打聽的消息有眉目了。”

    崔韞去盥洗室沐浴,溫熱的水,好似能洗去一日的疲倦。

    隔著一道屏風,即清述話。

    “那婦人是重秉文從牙婆手裏買的,起先是念她可憐。”

    本是打算賣去花樓的,姿色自然是不差,生的白淨。

    重秉文不敢在外沾花惹草,可耐不住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婦人頗有心機。

    好不楚楚可憐的求著重秉文給尋個住處安頓。

    男人麽,便是家中嬌妻比這婦人美上千百倍,也總會心軟。

    再後來,兩人成了事。婦人榻上主動配合,好哥哥的叫著,讓他骨頭都酥了。

    這可不是宣嬡這種正經女娘能做的。

    也便嚐出了滋味。

    有一有二便有三。再然後是不可收拾。

    重家得知此事後,曾惶恐過,可到最後,到底選擇一並瞞著。

    宣嬡發覺後,重秉文苦苦哀求。又是好一番發毒誓。

    崔韞隻覺不堪入耳。

    敢娶宣家女,自然得做好敢辜負的準備。

    “不必說了。”

    他沉沉出聲。

    “是。”

    即清退下。

    崔韞沐浴畢,換上幹爽的便服。

    膳食也準備妥當,夜深自該吃些好消化的,即馨送來的是麵食。

    崔韞動筷子前,隨意的問了句。

    “那邊沒事吧。”

    即馨:哪兒?

    即清恭聲:“無事,影五傳信過來,說沈娘子一切安好。”

    “隻是……”

    崔韞抬眸看他。

    即清:“晚膳是主院陪著崔太夫人一同用的。免不得惹了一些公子哥的眼。”

    表姑娘又如何?這可是崔宣氏喜歡的表姑娘,不說公子哥便是他們的母親都有意無意的向沈嫿打聽可有許了人家。

    崔韞擱下筷子。

    ‘啪嗒’一聲。

    “她如何說?”

    即清實事求是:“沈娘子對眾婦人扯了謊。”

    崔韞麵無表情。

    那就是說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