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迷醉
作者:白安安      更新:2023-06-19 08:44      字數:2375
  第76章 迷醉

    這一看傻了眼,四五個男子正立在山頭,打量著她。

    他們馬背上馱著各種獵物,應該是射獵將返。

    那打頭的男子,是顧珩!

    她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心生懊惱,臉皮忽地又熱了起來。

    一時呐呐,好半晌才甕聲甕氣地回了句:“大表哥——”

    眾人反應亦是各異。

    那女子站在那,膚色皎皎,烏發浮在臉上,臉上因為馭馬疾馳而呈現出醉人的酡色,唇瓣嫣紅柔軟。

    世上若有傾城色,想來不過如此吧。

    偏偏她還有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段,一身藍白相間的騎裝將她襯得如寶石般熠熠,發著幽幽的光芒。

    那腰不堪一握,那腿亦是十分修長有力,剛剛她從馬側身扭回馬背的動作,就很好的展示了她腰部驚人的柔韌力度。

    顧珩久久沒有說話,又想起了昨晚她在自己懷中嗚咽低泣的模樣,若是這雙腿攀在——

    仿佛不論折成什麽角度,她都可以承受。

    他忽地掃視了一下其他男子,有的呆若木雞,有的目光癡迷。

    那色痞錢鈺更是,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顧珩目光一沉,有些後悔將錢鈺招了來。

    “欸,你不是——那個誰——”錢鈺從薑臻的驚人美貌與魅力中回過神來。

    錢鈺看了眼顧珩,“這不是你家表妹麽?”

    薑臻見顧珩沒有反應,本來也惱他昨晚的行徑,便不打算理他,剛轉身,顧珩的聲音傳來:“剛才的動作太危險了,表妹下回還是小心為好。”

    薑臻一心想離開,現在聽顧珩這麽一說,也順著點了點頭,應了個是。

    顧珩見她難得的乖巧,心裏竟然舒暢了不少,喚了聲:“北辰,將她送回去。”

    又催馬前行,領著其他人離開了此處。

    薑臻回到翠荷苑時,含珠兒剝了滿滿一碗蓮子。

    薑臻高興極了,騎馬騎得盡興而歸,剛剛發生的一幕叫她拋之腦後了。

    含珠兒還把躺椅擺在石橋上,薑臻躺在躺椅裏,吃著含珠兒遞到嘴裏的蓮子,一顆顆嚼著吃了。

    這還不作罷,薑臻對含珠兒吩咐道:“我讓你帶來的芙蕖醉,你放哪裏,去拿來給我喝。”

    含珠兒忙應了。

    芙蕖醉,顧名思義,用荷葉製成的酒。

    薑臻從池邊摘了一朵帶莖的荷葉,洗幹淨後,摘下自己頭上的一根簪子,刺穿了荷心。

    這樣,刺孔就與空心的荷莖相通了。

    她又把荷莖彎成象鼻狀,一嘴喊著莖的末端,吸了吸,樂了。

    “珠兒,你快點!”

    含珠兒捧著芙蕖醉來了。

    隻見她慢慢將芙蕖醉貯入荷葉中,那酒便沿著刺孔進入了根莖中,薑臻則從末端吸酒,慢慢用嘴啜飲,如此喝了好一會,一瓶芙蕖醉快見底了。

    她還意猶未盡,咂了咂嘴,笑道:“這芙蕖醉,還是用這碧筒喝才有意思,既有酒香,又有蓮香。”

    說完,眯著眼睛,又拿起一片荷葉蓋著自己的臉,懶懶道:“我先睡會子,晚點叫我。”

    含珠兒笑眯眯地,覺得要能和小姐一直過這樣愜意的日子該多好哇。

    水邊蚊蟲多,含珠兒拿來一個狻猊蓋鬲式銅香爐放在薑臻旁邊,扔了一個驅蚊丸進去,撥了撥裏麵的香灰。

    又從內室拿了張薄毯子,輕輕蓋在薑臻身上。

    顧珩避開了眾人來到了翠荷苑,就見她躺在荷葉中淺眠。

    他慢慢蹲了下來,拿開覆在她臉上的荷葉。

    他定定地看了她很久。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

    這臉,這唇,這眉,完完全全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一時覺得這女子是為自己一個人長出來的,不然怎麽會哪哪都合心意。

    一時心中覆滿柔情。

    他低下頭吻她的唇,她的唇上有著甜酒的味道,她的嘴裏還有著蓮子的清香。

    薑臻“嗚嗚”兩聲,睜開了迷糊的眼睛。

    他呢喃道:“是我——”

    薑臻的腦袋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其實她的酒量很淺,喝了一瓶芙蕖醉,大抵是有些醉了。

    顧珩見她呆呆的,難得的可愛,淺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生得極好,此刻對著她溫柔淺笑,已有奪月清輝之姿,微吊的眼裏滿是細碎星光,好似生出了一根羽毛,撓得她心裏頭癢癢。

    古人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自娘親去世後,她極少得到過溫柔對待。

    此刻竟生出了恍惚之感。

    當顧珩再次靠向她,迷迷糊糊的薑臻竟然沒有反抗,反而回應了起來。

    顧珩心頭一動,每次吻她,她都是被動的,如此這般還是首次。

    他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還沒有清醒過來,腦子有些迷糊遲鈍,不知今夕是何夕,此身何人。

    他帶過兵打過仗,知道攻其薄弱的道理,她難得迷糊,他怎能不抓住機會。

    他的吻時而繾綣,時而熱烈,一步步,一層層遞進。

    許久,顧珩才用額頭抵著她:“乖,睡吧。”

    薑臻是真的沉醉在夢中,竟然又閉著眼睡了過去。

    他將她抱起,放進房間的床上。

    一旁的含珠兒麵紅耳赤,剛剛那一幕被她看在眼裏。

    兩個人親得難舍難分,口勿得“嘖嘖”作響。

    她羞得想將耳朵捂住。

    顧珩定定看著那睡著的人兒一眼,又對含珠兒說道:“下次別讓你家姑娘喝那麽多酒。”

    含珠兒忙點頭。

    ***

    一個時辰後,薑臻便醒了過來。

    她看見自己躺在床上,回憶了好半晌,記得自己明明是在荷池間躺著的呢。

    她還做了個夢,夢裏有個人對他輕憐蜜愛,極盡纏綿地吻她。

    她沉浸在那種溫柔裏,一時難以自拔。

    薑臻跟見了鬼似的,查看了自己,又拉著含珠兒問:“我為何會在這。”

    含珠兒紅著臉道:“是大公子將您抱回來的。”

    薑臻又慢慢癱坐在床上的軟枕上。

    一時心亂如麻,那酒的度數也不高啊,自己怎的會腦子進水和他黏糊到一起去的。

    當真是男色害人!

    這給薑臻敲了個警鍾,沉溺在顧珩那廝的柔情蜜意中,是要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有一點薑臻很肯定,顧珩很是喜歡她這身皮囊,常常不自覺的吻他,挑弄她。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他閑暇時用來逗趣的玩意兒罷了!

    看他是如何對謝婉華的,又是如何對自己的?

    她一時臉色紅白交加,又暗自鬆了口氣,幸好自己的貞操還在,這是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了。

    至於其他,就當自己被狗啃了吧。

    總不能被他輕薄了而尋死覓活吧?

    薑臻向來看不起那種失貞便動不動跳河或絞了頭發去當姑子的人。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犯不著為了一個狗東西顧珩,跟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