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顧楚霖覺被那片冰涼柔軟的觸感撩得抓肝撓肺眸光紊亂，而始作俑者卻還是副置身事外的清冷寡淡模樣。

  　　她這個樣子，讓顧楚霖覺嚴重懷疑自己的魅力。

  　　有種被侮辱到的感覺。

  　　顧楚霖沉舌尖抵了抵唇角臉側，壞笑著與她對視幾秒，大掌倏地扣住她的細腰往跟前一拉，兩人距離近的隻隔了兩層薄薄的布料。

  　　他眸光仔細地掃著溫兮兮臉上細微的變化，足足十多秒，嗓音帶著調笑的意味，“小東西，你這種蹩腳技術是騙不到男人的。”

  　　騙不到男人這一點溫兮兮認同，畢竟曾經她那麽努力地騙過。

  　　溫兮兮毫不在意地彎了彎唇，“我這一輩子，再不會有想騙的男人了。”

  　　她明明在笑，顧楚霖覺卻覺得她笑著的眼睛蒙了一層愛而不得的憂傷。

  　　小東西這是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溫兮兮被顧楚霖覺審視的目光盯得煩了，微微歎了口氣想要掙開箍在腰上的大掌，“我困了，放我回去睡覺。”

  　　顧楚霖覺正出神想著要如何把那男人查出來，竟讓溫兮兮掙脫了大半，回過神來顧楚霖覺往前幾步將人抵到餐桌旁。

  　　溫兮兮沒料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水杯沒拿穩半杯冰水全部倒在顧楚霖覺身上，從鎖骨到小腹。

  　　顧楚霖覺奪過杯子丟到餐桌上，看表情就知道憤怒即將醞釀而出。

  　　“……”他不會……是想打人吧？溫兮兮蹙眉猜測著。

  　　“大半夜喝冰水，你是想生理期疼得滿床打滾嗎？”

  　　“……”

  　　溫兮兮六年例假生涯中，惟有一次貪嘴吃冰淇淋痛到滿床打滾的經曆。

  　　那時候溫兮兮好像剛上高中，又好像是快要上大學的時候，溫兮兮自己差點都忘了，沒想到顧楚霖覺居然還記得。

  　　顧楚霖覺一邊瞪她一邊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語氣不大高興地問，“這麽多年，還是忘不掉他嗎？”

  　　“？”

  　　轉折來得太過突然，溫兮兮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片刻後她便反應過來，彎了彎唇道：“這麽多年，你不也放不下沈夏嗎？”

  　　“……”顧楚霖覺不知是被噎到了還是氣到了，半晌說不出話。

  　　“都是天涯癡情人，何必互相傷害呢？”溫兮兮笑得有些一言難盡。

  　　互相傷害？

  　　好啊！

  　　顧楚霖覺捏著她的後脖梗吻上去的那一刻，溫兮兮心跳如雷，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溫兮兮腳下細碎地調整著步子想逃脫，卻不想她逃一步，他追一步，直到她後背抵到牆上無法再逃。

  　　慌亂間溫兮兮不小心碰到了開關，啪！的一聲，月光從落地窗外灑落進來，將兩人籠在其中。

  　　跟她先前蹩腳的蜻蜓點水不一樣，顧楚霖覺得技術好得讓人發指，

  　　由強勢霸道到溫柔，從淺入深，溫柔啄吻，誘她沉淪。

  　　溫兮兮仰頭順著力道應承著他的吻，睫毛亂顫，呼吸凝結。

  　　他在吻她。

  　　多年前的執念，如今終於實現了。

  　　這個認知讓溫兮兮心跳越來越快，抵在他胸口的手不由得攥緊了他濕掉的襯衣。

  　　從緊張到淪陷，顧楚霖覺的吻太勾人，就像看到月亮撬開黑夜的縫隙一樣，溫兮兮看到自己的心上有了道細小的縫。

  　　隻有溫兮兮知道穿過縫隙就能看到困在心裏多年的小叔叔。

  　　他還在輕輕地吮吻著她，就如同對待珍寶一樣，捏著她後脖頸的那隻手，細細地摩挲著，溫熱的觸感順著蜿蜒的指紋流淌在她的皮膚上。

  　　“小東西！”顧楚霖覺粗重的鼻息伏在溫兮兮的脖窩裏，聲音低沉帶著啞意，“你怎麽跟個木頭一樣？”

  　　你怎麽跟個木頭一樣。

  　　這句話順著心上細小的縫隙插了進去，溫兮兮痛得抽了一下，想哭，醞釀出來的卻是淺淺的笑。

  　　“所以，吻一根木頭到底有什麽意思？”溫兮兮說。

  　　聞言顧楚霖覺抬起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他配不上她。

  　　她不愛他。

  　　所以這個吻到底有什麽意思？

  　　顧楚霖覺也跟著彎了彎唇，指腹慢條斯理地擦掉她嘴角的口水，“是挺沒意思的。”

  　　抬眸看到他眼底的戲謔，溫兮兮的心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

  　　“現在我能回去睡了嗎？”她木著臉說。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他笑得一臉邪魅。

  　　“可以！”

  　　顧楚霖覺不過隨便說說，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同意了，讓毫無準備的他懵了半晌才問，“真的可以？”

  　　溫兮兮說出‘可以’時並沒有多想，隻是單純的酒勁上頭，又或者被吻得上頭，突然很想嚐試一下抱著他睡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被他這麽一問，突然有些下頭。

  　　她默了默，啟唇道：“假的！”

  　　“我當真了”他說。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他還是幻想她並不介意。

  　　他不管。

  　　隻要她有一點點不嫌棄他的苗頭，他都會牢牢抓住不放。

  　　“……”

  　　‘可以’是溫兮兮自己說的，現在也沒臉說反悔的話，隻好硬著頭皮不作聲。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氣氛在兩人呼吸間變得越來越曖昧。

  　　溫兮兮在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中彎唇與他對峙著。

  　　許久後顧楚霖覺熬不住地攏了攏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不是說困了嗎？”

  　　“？”這是催她一起去睡覺的意思？

  　　溫兮兮正要開口問，口袋裏有手機振了起來。

  　　這麽晚了會是誰？溫兮兮蹙眉從外套口袋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沈夏’兩個字，她才反應過來遞給顧楚霖覺。

  　　“夢覺，我做噩夢了，怕到不敢睡了，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夜晚很安靜，對麵的沈夏帶著哭腔的話溫兮兮聽得一字不落。

  　　顧楚霖覺抬眸看了溫兮兮一眼，邁步到了陽台。

  　　兩人後麵的對話溫兮兮聽不清楚，大概是顧楚霖覺哄沈夏的話，她盲猜著。

  　　不知出於哪方麵的考慮，溫兮兮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肯回房間。

  　　沒一會兒果然等到顧楚霖覺從陽台進來。

  　　“你先睡吧！我去去就來”顧楚霖覺說。

  　　“嗯！”

  　　等到結果的溫兮兮終於肯回房間了。

  　　不知噩夢是不是會傳染，溫兮兮也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裏胸口急速的起伏、呼吸困難、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壓子喉嚨，知道哭一場發泄一下就沒事了，可怎麽也哭不出來。

  　　難受的感覺一直延續到起床後，溫兮兮有種要犯病的預感，刷牙時撥通了呂方知的電話。

  　　“兮大姐，有事講有屁放”一聽呂方知模糊又不耐煩的聲音就這知道這貨還在睡覺。

  　　溫兮兮默了默，“我好像要犯病了，能陪我去趟馮醫生的診所嗎？”

  　　聽到‘犯病’兩個字，呂方知噌地從床上彈起來，緊張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的話先做幾次深呼吸，你在家等著別動，我馬上過去。”

  　　溫兮兮想說其實沒那麽嚴重，剛要張口呂方知那貨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