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手中一揮灑，紙片隨著風飄走。

  “不——”

  向欣蘭顫抖去撿那些碎紙片，悲慟到說不出第二個字。

  仿佛靈魂也跟著那些碎片被撕碎。

  她紅了眼，拚了命想要攔住更多的碎片，卻在半空中被向學軍擒住手。

  向學軍惡狠狠威脅：“你最好別再給我耍什麽花招，不然，我就加倍還在你媽身上。”

  向欣蘭眼裏恨意藏不住，一字一句：“向學軍，你不得好死！”

  話落，手腕倏地劇痛。

  隻見向學軍眼裏充斥著殺氣：“你已經害得雲清失去了去文工團的資格，若是敢抖出這件事，害雲清考試不順利，我就先殺了你媽。”

  聞言，向欣蘭心震了一下，想到前世母親死於他手，便逼著自己安靜下來。

  被向學軍得手後，果然，她下一秒便直接被送進了派出所。

  返城同意書被毀了，向欣蘭沒有證據，向學軍又頂著她父親的名頭，口口聲聲咬定她潛逃。

  順理成章的，她被當逃回來的和黑戶關了起來，查清之後記過處分。

  向欣蘭麻木的經過一係列的盤問。

  因為在向學軍的監事下，她隻敢說自己是正規程序回來的，沒說返城同意書被撕毀。

  對此，機關人員表示理解，不過還是得關到申請下次下來的一天。

  向欣蘭被安排在看守所，眼神渙散的坐在一邊。

  向雲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她嘴角上揚著，得意極了：“怎樣？是不是很絕望？誰讓你沒有飛黃騰達的命呢。”

  向欣蘭冷盯著她，咬牙問：“你們這麽做，就不怕以後遭報應嗎？”

  對此，向雲清很是不屑，笑道：“以後有沒有報應我不知道，但我以後肯定過的比你好就對了，你就該是一坨爛泥，就該被我踩在腳下！”

  話落，她搖曳著身姿，瀟灑離開。

  而向雲清還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待多久。

  第二天，向母聞訊趕來。

  見女兒這個樣子，心臉被揪了起來。

  她拉著向欣蘭的手道：“欣蘭，你放心，媽一定會救你出來的，還記得你舅舅嗎？他有

  本事，媽去求他，你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向欣蘭看著媽媽手腕上上的淤青，忍不住紅了眼：“好，我等你，”

  母親離開後的幾天，向欣蘭便看書消遣，大概是心理還尚存著一絲希望。

  而這時，一旁的獄友笑道：“還在看書呢？今天高考報名都結束了，努力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一抔黃土。”

  向欣蘭聽著，忽然也覺得有些諷刺。

  自己重生回來，努力這麽久，現在居然連高考的名都報不上……

  就在結束報名的當晚，向欣蘭發燒39度，直接被送去了衛生院搶救。

  而向母一直守在病床前。

  ……

  1977年12月11日，北城高考的第一天，向欣蘭被衛生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12月12日，向母哭的撕心裂肺，可病床上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12月13日，是高考的最後一天。

  向欣蘭奇跡的醒了過來。

  但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媽，能帶我去高考現場看看嗎？”

  向母哭得泣不成聲點頭，立馬給她穿上厚衣服，借了個輪椅就推著出去了。

  而這個點已經是最後一堂考完了，考場外都是學生，而就在向欣蘭準備離開時，卻正好看見結伴而行的祁晏北和向雲清。

  冥冥之中，上輩子的事情好像在重演……

  重來一次，她依舊無法改變命運。

  向欣蘭扛不住這打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