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蕭夢腦袋嗡了一下：“你說什麽？”

  下一秒，直接轉身跑上了天台。

  到時，消防員已經在蕭奇身邊圍了一圈：“小夥子，你還有那麽好的前途……”

  “我早就沒前途了！”蕭奇對著所有人大叫。

  蕭夢穿過圍觀的人群，緩緩走到前麵：“小奇你幹什麽？快下來。”

  隻見蕭奇對著蕭夢大喊：“蕭夢，都是因為你！我恨你！”

  “都怪你跟路豐羽離婚了！我現在沒工作了，又欠了一百萬的債，你讓我怎麽活！”

  蕭夢心中顫動，她忙問：“你到底怎麽會欠債？”

  “你管我怎麽欠的！”

  蕭夢攥緊手：“你先過來，有事咱們商量。”

  但是蕭奇大叫：“我不要！討債的人已經找到我了，他們說我還不上錢就要砍死我！”

  蕭夢很是痛苦：“小奇，聽我的，你先下來，錢我會幫你湊的！”

  可蕭奇根本不聽，直接往後一倒，筆直墜落下去——

  “小奇！”蕭夢猛地撲上前試圖抓住蕭奇，隻握住了一片空無……

  太平間停屍台上，蕭奇一身血汙躺在那兒。3

  姐弟相處二十餘年，這是蕭夢第一次見他如此安靜，乖巧的模樣。

  眼淚瞬間瑩潤了眼眶，她緊捂著唇，怕哭出聲來。

  霍宇航在一旁安靜陪伴著，沒有開口，給蕭夢告別的時間。

  蕭夢卻站了很久，才抬手替蕭奇一點點擦去臉上的血汙，露出少年的樣貌。

  到今天，蕭奇也才二十二歲。

  她從來沒有怪過他，一直當他是個還沒懂事的小孩……

  蕭夢再也壓不住淚意：“小奇……”

  突然，停屍房的門猛地被推開。

  穿著病服的蕭母跑進來，看到閉著眼沒氣的蕭奇，她直接撲了過來！

  “我的小奇，我的兒子……”

  看著她激動的樣子，蕭夢怕她出事，開口想安慰：“媽……”

  “啪！”

  蕭母一巴掌扇在蕭夢臉上，紅著眼大罵：“都怪你這個自私的雜種！我就知道你身上留著那個賤女人的血！”

  蕭夢震驚：“媽，你在說什麽？”

  蕭母大哭：“你這個小三生的禍害！都是你逼死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蕭母走哭著大捶蕭夢，蕭夢胸膛一陣吃痛，卻不敢推開她。腦袋更是因為她的話，陷入了一團亂麻。

  直到哭喊著的蕭母突然沒了聲音，蕭夢才回過神：“媽，媽你怎麽了？醫生！醫生！”

  很快，霍宇航找來了醫生進行搶救。

  手術室外。

  蕭夢看著門上通紅的【手術中】，聲音沙啞：“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小奇不會死，媽也不會情緒激動……”

  霍宇航眉心微蹙：“阿夢，不怪你。”

  蕭夢滿臉淚水：“怎麽可能不怪我？他給我打過電話的，是我沒信，我以為他就是說說而已！我該信他的，小奇就不會那麽極端，我媽也不會……”

  蕭夢雙手捂著頭，緊抓著頭發。

  頭皮拉扯的疼痛，讓她從自責和悔恨中得以喘息

  霍宇航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撫蕭夢，隻能沉默。

  無盡的等待中，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從中走出來：“手術成功了。”

  還沒等蕭夢鬆口氣。

  醫生再度開口：“但病人受到激烈刺激，導致腦血管爆裂，以後……可能都無法蘇醒過來。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