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也太不尊重人了

  　　宮喬墨就沒進來，在門口停住了。

  　　王昊沒注意，踉蹌一下，抬頭看見麵前的男人。

  　　他的臉色冷冽陰沉，薄唇抿成一條線。

  　　所有人見他這副樣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眾人都的心情都像坐過山車到達最高點時放慢的速度。

  　　有個小組裏的女職員不安地舔著嘴唇，剛剛才塗上的口紅都被舔掉了。

  　　王昊見宮喬墨停下來，以為又出了什麽錯誤，也變得緊張皮膚變得異常敏感，連微風拂過都像千萬根針密密麻麻的刺痛一樣。

  　　他穩了穩心神，對著宮喬墨開口道：“怎麽了？”

  　　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低垂的視線移到眼前麵色凝重的男人臉上，卻又不敢正麵打量。

  　　他輕啟薄唇，語氣平淡如墨：“第三頁，第五行的第三個字‘的’打錯了應該是‘得’，第四頁的第六行，語句不通順。”

  　　周圍人人都憋著氣，仿佛空氣有毒一般不能呼吸。

  　　“你們高考的語文成績上一百了嗎？還是說上了幾年高校，把最基礎的東西都忘光了？”

  　　所幸後邊的內容並無差錯，宮喬墨也沒再找到錯處。

  　　眾人吐了一口氣，像得到釋放的死刑犯。

  　　過山車極速衝下陡坡，趨於平穩。

  　　王昊立馬從宮喬墨手裏接過合同，丟給身後的一個人：“這種小錯誤還敢犯，還不快改。”

  　　那個人接住，麵如死灰，嘴裏一個勁地道歉。

  　　宮喬墨看他一眼，眸底沒有一點波瀾。

  　　看著這位爺走進房間，王昊被攥緊的心髒才停止狂跳，他提拳，在那個已經嚇呆的組員的臉上虛打一下。

  　　這個合同他檢查了不下三遍，芝麻粒大的錯誤，硬是讓這位爺一眼就發現了。

  　　這位爺對工作一向是認真到變態的程度。

  　　可見宮喬墨到底對這個事情多重視，他也說不清。

  　　這個合同他三年看了上千遍，已經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

  　　辦公室是總統套房臨時改的，茶幾充當臨時的辦公桌。

  　　宮喬墨進門後，宮喬墨在辦公桌最北邊的位置坐下。

  　　他進門後，在最北邊的位置坐下。

  　　閉著眼睛，轉著拇指上的指骨戒，一下一下地等著他們該好合同。

  　　他難得這麽有耐心。

  　　小李給他遞過來一張濕巾，他眯起眼睛疑惑地看他，小李打開手機攝像頭，宮喬墨才發現嘴唇上起了死皮，有幾處已經裂開了。

  　　他伸舌頭去舔，果然一股鐵鏽味。

  　　幾分鍾後，合同改好了，王昊生怕犯了什麽錯，又從頭到尾一字一句的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再也找不出任何錯誤了之後，他才拿了過來。

  　　宮喬墨草草翻了幾頁，擰成麻花的眉毛，解開了些，臉上的怒色消遁。

  　　合同沒問題！

  　　“大家先去休息吧！”

  　　宮喬墨看每個人的黑眼圈垮掉地上，忍不住得一個又一個的哈氣連天。

  　　眾人小心翼翼地離開後，宮喬墨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眯了會。

  　　他的睡眠很淺，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就被窗外的風聲吵醒。

  　　他穿著黑色的羊毛絨睡袍，腰間鬆垮垮地係著，領口大敞，一路從鎖骨到腹肌，洗完頭的原因有點炸毛。

  　　性感過女人。

  　　他獨處的時候不喜歡光，房間裏沒開燈。

  　　他下床，從抽屜裏拿出一根煙，邊走邊點著，黑暗裏蹦出一抹火光在他手指間跳躍，照亮他的半張臉，光影交界處，他下頜線愈加鋒利。

  　　煙灰盒裏多了幾支煙蒂，他撥通了電話。

  　　沒人接。

  　　他又接著撥通了第二個電話，現在國內是半夜，但電話剛發出第一聲呼叫就被接起。

  　　“你好，宮總。”

  　　“還是，沒消息嗎？”他吐出一口煙圈，半張臉在黑暗裏，半張臉在霧裏。

  　　“沒有！”對麵遲疑了一秒。

  　　“哦！”

  　　他掛斷電話。

  　　江眠月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點消息都沒有。

  　　連著江家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派人查了江眠月的賬戶、資金、出入境記錄……

  　　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思忖間，煙燃盡了，宮喬墨像沒有痛感一樣用手撚滅煙頭。

  　　房間唯一的一束光也沒了，他又回到黑暗裏。

  　　生活還在繼續，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能活。

  　　第二天一早，沉寂的街上又恢複車水馬龍。

  　　私家車和公交車一起出現在街頭，日子忙忙碌碌，沒有人記得昨夜摧城的風雨。

  　　宮喬墨已經等了很久了，淡漠的臉上染上一絲慍色。

  　　她坐在黃氏集團的會議室裏，旁邊是小李和王昊。

  　　昨天隻睡了三四個小時，小李和王昊的都還睡眼惺忪。

  　　倒是宮喬墨精神抖擻，氣定神閑地坐著喝咖啡。

  　　王昊看了看表十一點了，他們已經等了四個小時。

  　　空腹喝咖啡，他的胃有點受不了，肚子一直咕咕叫，實在忍不住了，他推開想去一下洗手間，沒想到正巧碰到了黃總的助理。

  　　小助理看到他們三個還在這裏等著，有點驚訝。

  　　“不好意思，宮總，我們黃總今天有點事，可能來不了。”

  　　“黃總說合作要不然改天有空了再談！”

  　　“你。”一旁的王昊忍不住了，廁所也不去了，一想到這些天的壓力，就衝上去想和他理論。

  　　“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他怒目圓睜，把小助理嚇得退到牆角。

  　　先是把他們在這裏晾了四個小時，現在又說沒空。

  　　早幹什麽去了。

  　　更何況，他們昨天已經打了幾個電話再三確認時間。

  　　宮喬墨倒是冷靜，從容地起身，說了一句：“好的，我們明天再來！”就推門離開。

  　　小李跟拿著包跟在宮喬墨身後，路過小助理時候，客客氣氣的補充，“好的，請您轉告黃總，我們一直有時間，他什麽時候方便，再叫我們。”

  　　王昊看他們這副樣子，發覺自己有點想跳梁小醜，鬆開握著的小助理的領口，也跟著他們出去。

  　　他們走後，小助理靠在牆上大口喘著粗氣。

  　　本來黃總昨晚說得好好地要和宮氏談合作。

  　　可今天早上，又變了卦，臨時說有事來不了了。

  　　他也或多或少地聽說過宮喬墨，忌憚他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