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理病

  　　兩人內心都想著各自的事情，表麵上還算是和睦。

  　　他本想帶孟霽去醫院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

  　　但孟霽似乎對這個孩子還有些排斥和抵觸。

  　　陸野默了默，反正現在還不顯懷，等再過一個月，晚晚情緒穩定下來，再去檢查也不遲。

  　　“晚晚，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陸野摸著她的耳垂，眼裏含著款款的深情。

  　　孟霽沒回應。

  　　他也不嫌煩，雙眼炯炯有神，自言自語般。

  　　“女孩兒男孩兒都行，隻要是和晚晚的寶寶，我都愛。”

  　　孟霽頓住，終於抬眸瞧他。

  　　‘寶寶’這個疊詞從陸野口中說出來，溫柔又寵溺。

  　　他，應該會是一個好父親吧。

  　　可陸野越期待，孟霽心裏的愧疚和慌亂就越深。

  　　“等孩子順利生下來，我補你一個婚禮，再給寶寶辦一個大的百日宴。”陸野和她對視，眼底溫柔繾綣。

  　　孟霽心不在焉。

  　　他把玩著孟霽的手指，想著對她和孩子都很愧疚。

  　　孟霽懷孕這件事還不能被爆出來。

  　　他這幾年在商業上樹了太多的敵，為了能讓孟霽安穩生育，他隻能小心再小心。

  　　“夫人，先生，吃飯了。”楚姨在門口敲了敲門。

  　　見兩人的臉色還算平和，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楚姨剛剛路過客房的時候發現床有被人睡過的痕跡，再結合半夜先生陰沉著的臉，很難不讓人猜想是這對夫妻吵架了。

  　　她實在放心不下，這才上樓看看。

  　　陸野點點頭，攙扶著孟霽起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孟霽受不了他這樣，躲避著他的手。

  　　直接走出去跟著楚姨下樓，陸野皺了皺眉看孟霽箭步飛快，還是開口說了句，“晚晚，慢點。”

  　　餐桌上擺了一桌的海鮮。

  　　陸野看見後狠狠蹙眉，偏偏孟霽坐下拿著筷子就準備開吃。

  　　她早就餓了，在節目組饞這一口也很久了，楚姨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孟霽咽了咽口水。

  　　然而陸野大步上前奪過孟霽手裏的筷子，“這些你不能吃！”

  　　楚姨站在旁邊一頭霧水，這些蝦蟹都是她一大早買回來的，新鮮得很。

  　　她本想著孟霽難得回來一次，就做一些孟霽喜歡吃的食物。

  　　誰知下一秒先生竟說，“楚姨，晚晚如今吃不得海鮮，她懷孕了。”

  　　楚姨先是一楞，然後在原地狂喜語無倫次，“這，，夫人，，”

  　　孟霽不敢看楚姨的眼睛，她很是心虛。

  　　“換，我馬上換菜！”楚姨眼眶含淚，語氣激動，忙吩咐傭人重新去準備菜。

  　　“楚姨，，”孟霽喊住了楚姨，她咬了咬唇，“不用麻煩了，我沒胃口。”

  　　聽見孟霽說自己沒胃口，陸野蹙眉，神色緊張。

  　　怎麽又突然沒胃口了？

  　　他從沒做過爸爸。

  　　孕婦的反應都是來得如此快嗎？

  　　他是真的很想帶孟霽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月份，但對上孟霽排斥的眼眸，他又猶豫了。

  　　“想吐嗎？”

  　　孟霽搖搖頭。

  　　“還是沒胃口。”陸野擔憂極了，手足無措。

  　　孟霽點點頭，其實她想吃剛剛的海鮮，那蟹肉看上去好肥美。

  　　她咽了咽口水。

  　　陸野察覺到她這一動作，昨晚他補了課，現學現賣問道，“胃裏發酸？”

  　　孟霽點頭。

  　　其實她也不懂孕婦到底會不會發酸，陸野問什麽，她就順著回答。

  　　剛剛她吞咽口水隻是因為饞了。

  　　莊園裏安了中央空調，陸野焦急地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晚晚，我們去醫院看看吧。”他蹲下來，仰頭和孟霽對視。

  　　孟霽摳著自己的指甲，語氣不耐，“好啊，我也有些問題想問問醫生。”

  　　她說話似乎含有深意。

  　　陸野反應過來，臉色陰沉。

  　　她還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晚晚，這也是你的孩子。”他情緒低落，憤怒又懊惱，試圖喚醒孟霽心底的母愛。

  　　“很快就不是了。”她低頭喃喃開口。

  　　其實這些並不是她的心裏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孟霽心不自覺疼痛。

  　　她隻是不想去醫院檢查，故意和陸野作對而已。

  　　陸野頹然鬆手。

  　　“重新給她做點清淡的。”陸野對著楚姨說。

  　　楚姨點點頭，擦幹眼淚再次走進廚房。

  　　客廳裏的傭人感覺到氣氛不對勁，都悄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孟霽還在與他對峙著。

  　　兩人誰也不退步。

  　　陸野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拋進了冰冷無邊的深海中，他在裏麵苦苦掙紮良久，終於看到一絲光亮，拚勁全力遊了過去，才發現那束光是別的地方折射過來的。

  　　他，還是遊不出去。

  　　如果說最開始強迫她和自己在一起是他罪不可赦的錯誤，但後來他的彌補孟霽都看不到嗎？

  　　他就差把心剝出來給她呈上了。

  　　“孟霽，這孩子你不生也得給我生。”陸野眼底的情緒劇烈一顫，他扯出慘淡的笑容，似在嘲諷自己。

  　　“你必須生！”他死死盯著孟霽。

  　　放完狠話，看見孟霽慘白的臉他就後悔了。

  　　“好好吃飯。”

  　　陸野站起身走出門外，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說出更狠的話。

  　　麵對孟霽，他總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

  　　孟霽在家待了快一周，每天她都坐在落地窗邊望著後花園的假山。

  　　從清晨到日暮。

  　　陸野出門上班的時候，她就坐在那裏了，等陸野踩著夕陽回家的時候，孟霽還坐在那裏。

  　　“她吃飯了嗎？”陸野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在架子上，詢問楚姨。

  　　楚姨一臉擔憂，“吃了，但夫人胃口不好，每次都沒吃多少。”

  　　陸野眉頭緊鎖，他走過去打量了孟霽半晌。

  　　她似乎甚至都不知道他來了，還在那裏一動不動。

  　　孟霽目不轉睛盯著假山那處，察覺到身後的視線，眸子閃了閃。

  　　陸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假山上掛了一個鳥籠，裏麵是他養的波多黎各亞馬遜鸚鵡。

  　　最近他沒怎麽管它，就一直鎖在籠子裏。

  　　她從早坐到晚上，不出門就一直看這隻鳥？

  　　這鳥到底有什麽好看的。

  　　陸野煩悶。

  　　回想起剛剛楚姨問自己的話，再細瞧孟霽空洞失神的眼睛。

  　　他身子猛地一震。

  　　晚晚她，該不會真的得了心理問題的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