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穆庭軒臉色驟變，腦子裏一片空白。

  竟然是真的，怎麽可能會是真的？

  縱使有這樣的猜想，但……這真的過於離譜。

  想是一回事，聽到實證是另一回事。

  孟雨棠知道他在想什麽，主動開口解釋：“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帶著目的接近你是我不對。”

  提起這件事，她心口湧上一陣澀意。

  “但如果你仔細看我的日記本，就會知道，我是先喜歡的你，後來才知道你是我的攻略對象。”

  穆庭軒情緒複雜。

  有難以置信，有不可思議，有懷疑有猜測。

  但最終都被失而複得的喜悅蓋過。

  他垂眸，斂住眼尾的濕意：“我……雨棠……”

  千言萬語哽在喉間，穆庭軒竟然不知道到底該從哪裏說起。

  孟雨棠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你想說什麽？”

  穆庭軒心口發顫：“是我明白的太晚，以後不會了，以後我們就像從前一樣……”

  孟雨棠反問：“以後？”

  哪裏來的以後？

  孟雨棠看著穆庭軒。

  上天或許是偏愛他，所有的光環都放在他身上，英俊筆挺，家世富裕，性格和學識也無從挑剔。

  說起熱愛的時候像個少年人，眼裏永遠帶著光。

  以往的森*晚*整*理孟雨棠最愛他這幅模樣，無論如何都願意停在原地等他回頭。

  可在穆庭軒發現她是攻略者的漫長時間裏，他大步向前走。

  沒有一次停下來和孟雨棠溝通，也沒有給她任何一個解釋的機會。

  現在孟雨棠不再停留，穆庭軒卻說以後要回到從前。

  孟雨棠不明白：“穆庭軒，你說人為什麽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開始追悔莫及。”

  穆庭軒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連著唇色都開始發白。

  為什麽呢？

  或許是因為永遠得不到的，和失而複得的才是最美好的。

  孟雨棠細細看過他的眉眼：“上次我隱瞞了你，所以這次我選擇坦誠。”

  “我能回來，完全是因為有事情要辦，而這件事和你脫不開關係。”

  “辦完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裏……”

  “不行。”

  穆庭軒顫聲打斷她，“就算你不考慮我，也該考慮考慮孟家，他們會舍得你離開嗎！？”

  “穆庭軒。”孟雨棠皺眉，“在孟家眼裏，我已經死了。”

  “我現在是霍音塵。”

  “霍音塵……”

  穆庭軒念出這個名字，心口疼的泛苦：“那我呢？我是不是根本不在你的考慮之內？”

  孟雨棠垂眸，避開和他的對視。

  車內隻剩緘默。

  外麵雨還在下，劈裏啪啦的砸在窗上，叫人心煩。

  穆庭軒的指尖不斷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或者說，如果不是為了所謂的任務，你根本就不會回來，對嗎？”

  孟雨棠：“你搞錯了因果，是如果沒有任務，我根本不可能還有坐在這和你談話的機會。”

  “別總是覺得是我辜負了你，穆庭軒，孟雨棠死了。”

  “我用死亡才證明我對你的愛和真心。”

  穆庭軒的濕發垂在額前，遮住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你覺得我不愛你？”

  “如果我不愛你，那我們過完的這麽多年究竟算什麽？”

  過往……

  孟雨棠咳嗽兩聲：“你還記得我們出差的時候，你說過什麽嗎？”

  “穆庭軒，你問我總提過去做什麽？”

  “提過往什麽都不能證明，穆庭軒，這是你說的。”

  這話如刀，狠狠紮進穆庭軒心口。

  孟雨棠的手指摳進掌心：“穆庭軒，你走吧，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