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孟雨棠身上被日記本的硬角砸的生疼。

  但她顧不上，咽了咽喉嚨慌亂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攻略者，可我愛你也是真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穆庭軒麵若冰霜打斷她，“抱著目的、懷著異心的接近，也配叫愛？”

  男人的聲音冷到極致，凍得孟雨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曾不止一次想過，穆庭軒知道自己是攻略者會是什麽反應，也不止一次旁敲側擊的問過他。

  彼時，穆庭軒挑眉，冷峻的臉上閃過喜悅：“那說明我們是命中注定。”

  孟雨棠不再擔心，從那時起就等著結婚那天，他們在神父麵前宣誓後，她會將一切坦誠。

  沒想到如今穆庭軒知道了真相，卻隻認為是欺騙。

  “我再問你一句，你想和我結婚，是為了任務嗎？”

  穆庭軒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

  孟雨棠的指尖嵌入掌心：“庭軒，我有我的苦衷……”

  “你隻要回答，是或不是。”穆庭軒目光銳利如刀，渾身氣壓低的嚇人。

  孟雨棠臉色蒼白，哽了好久，才吐出一個字：“是。”

  “但我……”

  穆庭軒沒給她說完的機會，直接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孟雨棠心口緊縮的發痛，她急切叫住他：“庭軒！如果我不和你結婚，就會被抹殺！”

  穆庭軒腳步一頓。

  孟雨棠眼裏閃過希望，以為他會留下，兩個人能把事情說清楚。

  可下一秒，穆庭軒冷冽的聲音傳來：“那你就去死！”

  緊接著，是巨大的摔門聲——穆庭軒走了。

  孟雨棠僵在原地。

  屋內瞬間沉寂下來，連著她的心也沉入黑暗無邊的深海。

  孟雨棠看著地上的日記本，滿心無力。

  其實隻要穆庭軒多翻一頁，哪怕就一頁！都能夠知道自己對他的真心，可他沒有……

  不知道站了多久，孟雨棠腦海裏突然響起係統冰冷的提示——

  【抹殺提前：3天23小59分59秒。】

  她哽聲問係統：【為什麽突然開始提前抹殺？是因為庭軒知道了嗎……】

  係統沉寂了一會，給出回答：【是。如宿主不想死亡，可以抹除攻略對象的記憶，攻略進度清零，目標會忘記宿主以及你們之前的一切，成為陌生人，重新開始攻略。】

  忘記……一切。

  孟雨棠沉默著抬眸環顧著四周。

  這裏是她和穆庭軒一起商量著布置的。

  那時他們擁抱著，說臥室要什麽風格，書房和廚房是要開放的還是封閉的，決定好又開始說家務，以後該誰洗碗，有了孩子嬰兒房該怎麽裝潢……

  美好的回憶在腦子輪播而過。

  從相識相知，到相戀相守，她和穆庭軒之間有那麽多、那麽深的羈絆，怎麽能說抹除就抹除？

  孟雨棠舍不得，也做不到和穆庭軒重新做回陌生人。

  這時，係統發出詢問：【請問宿主考慮好了嗎。】

  孟雨棠聲音裏滿是疲憊：【我拒絕】

  穆庭軒是個活生生的人，她也好，係統也好，都沒有抹去人的感情和記憶的權利。

  聞言，係統安靜下去，不再開口。

  夜色深深，月光如幕。

  孟雨棠隻能在心裏勸慰自己，還有時間，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和穆庭軒的這段感情。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孟雨棠收拾好，去了警局。

  法醫辦公室內，穆庭軒正在翻看案卷。

  孟雨棠深呼吸，推門而入。

  穆庭軒抬眸見是她，眸色都冷淡了幾分：“又來做什麽？”

  孟雨棠呼吸一窒，片刻後才咽下喉間艱澀：“庭軒，再給我4天的時間好不好。我會向你證明我們的感情是真的！”

  穆庭軒冷冷的看著她：“如果時間到了，你證明不了呢？”

  孟雨棠像抓住了浮木，扯出抹難看的笑：“如果證明不了，我會從你的世界……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