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自覺
作者:夏唯一司霧安      更新:2023-06-08 10:21      字數:2032
  第34章 不自覺

    司霧安將司寒送到公司後,又驅車將夏唯一送回司家。

    司夫人等待在客廳,見到他,臉色難堪:“霧安,你跟我來書房。”

    司霧安淡淡點頭。

    夏唯一擔心地看向他,前世隻要霧安哥哥跟司叔叔去墓地,回來後司夫人都會大鬧一場。

    司夫人不敢衝著司叔叔鬧,唯有把滿腔的怒意發泄霧安哥哥身上。

    前世,夏唯一會害怕的躲在樓上,捂著耳朵不聽司夫人的指桑罵槐, 歇斯底裏的發癲,可這世她站在書房門口, 抱著臂膀聆聽。

    書房裏傳來司夫人的尖叫:“司霧安,你到底還沒有我這個媽媽,他讓你去,你就去?”

    “他喪失理智,難道你也是?”

    “我為了這個家操心操肺,我為了你和沐沐在司寒麵前卑微,低三下四,你是怎麽對我的?我的老公背叛我,我的兒子竟然和他蛇鼠一窩。司霧安,你是要氣死我才開心?”

    司霧安抿唇,不言語,他目光冷淡,仿佛眼前歇斯底裏的女人,是個陌生人。

    宋棠見兒子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她厲聲嗬斥:“跪下。”

    門外的夏唯一心尖顫抖,她往書房看去,筆挺站著的霧安哥哥,緩緩跪下,優雅似神佛。

    隻是這尊神佛,被人肆意推倒在地,備受辱罵。

    “司霧安,我是為了誰才走到這一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遏製司寒,你為什麽不把他的權利全奪走,你為什麽不卸掉他司氏的職位,你為什麽不讓他回家陪我?”

    “霧安,就當媽媽求你,讓你爸爸陪我,讓你爸爸愛我。”

    司霧安滾動喉結,語氣清淡:“我做不到。”

    這話惹怒宋裳,她抓起書桌上的東西,悉數往下跪的男人身上砸去:“你怎麽可能做不到!你就是不願意做,司霧安,你太讓我失望了。”

    司霧安立在那,承受所有一切,目光如寒刀。

    宋裳哭著喊著,尖叫:“司霧安,我費盡心思生下你有何用,你這個不孝子。”

    司霧安胸腔酸楚,他站起身,淡淡道:“確實,你當初不應該給他下藥,用卑鄙的手段生下我,也不會有這後來的事。”

    “你,你!”宋裳瞪大泣血雙眸。

    司霧安不再做停留,起身離開。不理會身後母親的叫喊。

    他冷漠走出書房,和站在不遠處的夏唯一,四目相對。

    他的眼眸沒有一絲情感,麵無表情踏步離開。

    夏唯一的心疼痛不堪,她久久注視他,前世司夫人對霧安哥哥的這些侮辱,她從未聽見,這世聽見, 她不知如何是好。

    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上二樓, 在關門的瞬間,聽到司沐沐哽咽控訴:“ 媽媽,你為什麽要罵哥哥,要打哥哥,明明不是他的錯。爸爸的性格,你也知道, 誰敢忤逆他。”

    “媽媽,哥哥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那麽對他。”

    是啊, 霧安哥哥那麽好,為什麽要辱罵他,毆打他。

    晚上,夏唯一攥著藥膏,思來想去,睡不著,換好衣服,悄悄下樓離開司家。

    站在夜色中,回頭看司家,寂靜,沉悶,如一座牢籠。

    她走了許久,終到大馬路,攔截一輛出租車,往司霧安的公寓趕去。

    今晚這個決定很大膽,她心提在嗓子眼,在出租車停在公寓大門口,她下車時雙腿差點癱軟在地上。

    握緊手裏的藥膏,堅持走進公寓。

    她用指紋鎖打開門,暗淡的客廳,隻有一盞小燈亮著。

    男人躺在沙發上,黑色襯衫紐扣解開,冷白膚色似白玉觀音,他明明放蕩不羈,不好好穿衣服,卻有種讓人跪下膜拜的衝動。

    他的胸膛劃過幾道血痕,分外猙獰。

    夏唯一屏住呼吸,凝視他。

    男人緩緩回頭,黑瞳裏倒影出她的身影,少女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清純誘人,處處透出幹淨,他坐起身,扯出冷笑:“這麽晚,你怎麽來了,回去。 ”

    夏唯一握緊手裏的藥膏:“我知道你受傷,來給你塗藥。”

    她走過去,小聲推薦手裏的藥膏:“這個藥膏很管用,保證塗抹上去,你不會再疼。”

    司霧安麵容的冷笑濃烈:“藥膏放下,你走吧。”

    對於他的冷酷無情,夏唯一心頭震顫,舔了舔嘴唇:“現在已經十一點,我害怕。”

    “來的時候怎麽不怕?”

    “來的時候,其實也是怕的,隻是一心想著要給你送藥膏。”

    司霧安的眼眸移開,落地窗戶外夜色濃濃,她穿的如此少,來找他,也不怕路上發生什麽壞事。

    他每次陪父親去墓地,總會遭受這一遭。

    父親是知道的,但還是執意讓他開車去墓地,他不免感到好笑,自小到大,都是如此。兩個大人不好好解決問題,非要把孩子攪合進來。

    他在遭受媽媽的辱罵和砸打後,身上會留下不少血痕,他從來不會處理,隻是會用冷水衝刷一下, 他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大概是早已經適應。小時,隻要爸爸不回家, 媽媽會發瘋,她會將對爸爸的滿腔憎恨,全部發泄在他身上。

    “霧安哥哥,我給你塗藥膏吧。”

    話落,夏唯一走來,蹲在沙發邊,打開藥膏,碾了一點,伸手塗在他胸膛的血痕上, 手指微涼,顫抖,卻很好的緩和他肌膚的灼痛感。

    “你抖什麽?”

    “沒……沒什麽。”

    夏唯一專注塗抹藥膏, 不放過任何一處傷口:“疼嗎?”

    他輕笑:“還好。”

    “怎麽會還好,一定會很疼吧?”

    司霧安不語。

    她等了好一會,等不到他的回答,才抬起頭望去,男人麵容冷淡。

    他凝視她精巧的小臉,薄唇吐出三個字:“習慣了。”

    她的手狠抖,雙眼通紅:“司叔叔和司夫人為什麽要如此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