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6章，是交換

  　　沈歆旖追過來，瞧著洛晞懷中的小靈狐，不管不顧地接了過去。

  　　她摟著小靈狐一個勁地摸著，親著，眼淚汪汪的：“邇邇，邇邇啊，渡劫啊！”

  　　邇邇乖巧地將腦袋在她掌心裏蹭了蹭，示意她安心。

  　　他不敢開口。

  　　就怕一說話，聲音都是啞的。

  　　＊

  　　課間，玄心跟長生忽然去找小天。

  　　長生有些尷尬：“小天，我……我母親昨晚頭七，卻沒有回魂，我想知道她的魂魄是否安好，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

  　　小天也困惑地蹙眉：“沒有回魂嗎？你們確定？會不會她回來過，但是你們錯過，沒有見到？”

  　　玄心確定道：“沒有回來過！確定！”

  　　長生很客氣地說著：“小天，我隻求知道我母親魂魄的下落，別的，人間自有秩序，我懂。我隻要知道我母親魂魄的下落就可以，請你幫我查查吧！”

  　　“好說。”小天閉著眼，掐指算起來。

  　　待他睜開眼，麵色稍稍凝重了些，望著長生的目光帶著悲憫：“她是女帝，命中有帝王星，也是民間的龍女。

  　　雖然她選擇自己結束生命，但是她的命格不會變。

  　　龍女的命格為她帶來了最後的禍患。

  　　有人覬覦，所以……劫了她的魂魄，想要煉化、吸收！”

  　　長生麵色慘白：“什……什麽？”

  　　小天垂下目光，輕歎：“我隻能跟你說這些了，抱歉。”

  　　長生緊跟著又問：“是道士嗎？

  　　之前我皇叔就是因為有道士煉化了99個小鬼的魂魄，為了孩子們從善去投胎，才犧牲了自己的一半魂魄！

  　　是不是有道士，想要煉化我母皇龍女的魂魄去修行？”

  　　小天蹙了下眉：“長生殿下，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

  　　有些人，好的壞的，自有造化與因果。

  　　她已經去世了，人死如燈滅，不管她的魂魄後來如何，她都死了。”

  　　長生冷靜不了。

  　　不論雲清雅生前如何待他，或者做了什麽，始終是他的母親。

  　　子不嫌母醜。

  　　若是知道母親的魂魄被人煉化，有可能已經灰飛煙滅了，有可能已經快要灰飛煙滅了，他這個做兒子的，如何還能坐的住？

  　　他緊張地抓住小天的手臂，懇切緊張：“我想請問，她……她現在……灰飛煙滅了嗎？”

  　　小天望著他，猶豫著：“你們已經陰陽相隔，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

  　　夢燦在一邊聽著，嚇得渾身發冷，小手挽上小天的手臂：“小天，你……你要是知道，就幫幫忙，告訴嘟嘟吧！這世上沒有做兒子的能置自己的親生母親於不顧啊！”

  　　小天望著夢燦，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閉上眼，屏息凝神。

  　　不多時，睜開眼，他望著長生：“還不曾煉化。

  　　但是，她撐不了多久。

  　　如果你明日天亮之前，能找到她的魂魄，哪怕一縷殘魂，送來與我，我看在聖寧公主與夢兒的份上，可以幫她修複魂魄，送她轉世投胎。”

  　　長生噗通一聲跪下，對著小天連磕三個響頭：“多謝！”

  　　他抬頭，又問：“可是，還請指示，我母親的魂魄在哪裏？”

  　　小天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這是真的不能告訴你，人間自有人間的秩序，我不能說的太多。

  　　況且，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你母親的魂魄被煉化的所剩無幾，灰飛煙滅，如果是命中注定，但是你要改變她的命運，助她修複魂魄，你勢必要付出代價。”

  　　眾人一驚！

  　　玄心緊張地跪在長生身邊，緊緊抱著他：“什麽代價？嘟嘟要付出什麽代價？”

  　　長生一雙眼死死盯著小天。

  　　聖寧，小澈，琉茵，還有夢燦，一個個聽得心驚肉跳。

  　　小天平靜地說著：“你的魂魄，要過一昧真火的火海，能過，我便救！”“你開什麽玩笑！”聖寧立即反駁：“三昧真火可燒黑白無常之身，更何況普通魂魄？雖然隻有一昧，但是嘟嘟的魂魄燒完了，還能回來？你這不是在幫助他修複魂魄，而是

  　　……”

  　　“交換。”小天坦白：“一切看天意。若是你們能在她魂魄煉化之前找到她，送她輪回，也是天意，便也不必起來求我什麽。

  　　但是，若是她即將灰飛煙滅，你們來求我，那就是改變命數，必須要付出代價。”

  　　玄心：“不救，清雅女帝的魂魄沒了。救了，嘟嘟的魂魄堪輿。這不是……”

  　　“你還跟我們這麽生分幹什麽！”聖寧眼珠子轉了轉，望著夢燦：“橫豎怎麽算都是一家人，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就……”

  　　“不行。”小天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解開襯衣的衣領，露出胸口上長長的一道鞭痕。

  　　他望著聖寧：“這就是我私自篡改大殿下雷劫之日，所承擔的一記電鞭，需七七四十九年才能康複。

  　　我縱然是天帝，也不可以肆意妄為。”

  　　眾人：“……”

  　　“好！”長生眼眶又紅又濕，他側過臉，伸手輕撫玄心稚氣的小臉，落下淚來：“對不起，我不該這麽早對你表白。早知今日，我該讓你自由自在，不被情愛束縛。”

  　　玄心：“嘟嘟，嘟嘟啊，嗚嗚～”

  　　長生望著聖寧：“姐，如果我有什麽……求你給玄心一粒丹藥，忘了我吧！”

  　　“嗚哇～”玄心死死抱住了長生：“不要不要～嗚嗚～不要～”

  　　夢燦原本還想幫著長生求情，可是見了小天身上的傷痕，已經心疼不已。

  　　她慌亂地抓住小天的胳膊：“怎麽辦，疼不疼，血肉模糊的，要不要上藥？人間的藥有沒有用？”

  　　小天握住她的手：“別怕，沒事。”

  　　聖寧一揮手，將玄心跟長生帶走了。

  　　他們回到了北月的禦書房裏，傾藍正跟軍部的將軍議軍政，忽然看見玄心死死抱著長生哭的傷心欲絕，又看見聖寧一身肅殺地站在一邊。

  　　“你先回去。”傾藍叮囑。

  　　“是，陛下！”將軍起身，迅速離開！

  　　傾藍緊張地衝上前，望著兩個孩子：“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要去，不要去，嘟嘟你想想我，你想想我，你想想你皇叔對你的栽培，想想晞太子，想想這麽多愛你的人，想想康賢王啊！”

  　　玄心哭的死去活來。

  　　長生擁著她，忽然狠戾一抬手！

  　　傾藍跟聖寧震驚的目光下，長生將玄心劈暈了！

  　　“嘟嘟！”傾藍不明所以，聖寧攔住他，盡快地、小心地解釋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長生將玄心放在傾藍禦書房的休息室裏。

  　　吻了吻玄心的額頭，長生趕緊從裏頭出來。

  　　他聽見聖寧還在說，急壞了：“別說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母皇的魂魄在哪裏，還要找，小天說的天亮之前，必然是母皇魂魄能支撐的最後時間！”

  　　傾藍滿頭白發，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煉化……她的魂魄？”

  　　聖寧也急死了：“見鬼！偏偏大皇兄渡劫也是今晚，不然還能多一個人幫忙！”

  　　長生捂著腦袋，急的想哭：“龍女……龍女……要她龍女命格的魂魄煉化吸收，能有什麽用？能當女帝？還是當皇帝？”

  　　聖寧忽然怔住！

  　　她想起“龍女”這個詞，第一次聽見，還是澈與她說起過。

  　　說她是可以跟他在一起的，因為她是龍女，又是仙女，隻有龍女跟龍交配才能繁衍出真龍的後代。

  　　所以，龍女有一個作用：與男龍一起繁衍真龍後代。

  　　聖寧捂著心口，越想越慌，來來回回在書房裏走著：“男的龍，澈說過世上隻剩下兩隻，一隻是天帝，一隻是他！”

  　　聖寧猛然轉身，盯著傾藍父子：“我知道是誰了！”

  　　傾藍父子瞬間撲向了聖寧，聖寧伸出雙手攔住他們，隻問：“北月有沒有花神廟？”

  　　傾藍：“有！傾慕要建，我便在皇宮之內原本觀星閣的位置建了，還責令專人看守，香火不可斷！”“有花神廟，就供奉，那小姑姑就有責任庇佑我們！”聖寧轉身就走：“走，我們去花神廟，去給小姑姑上香，求她指點芷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