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窗外一片黑暗，屋內隻有掛鍾的“滴答”聲，與她沉重的呼吸聲。

  麵容是模糊不清的，但莫知芮知曉這就是沈肆年與許泠音無疑。

  分明這些年都已經放下了，為什麽至今還會夢見多年前的事？隻因昨日見了沈肆年，便又做了這種夢？

  莫知芮望著窗邊透出的一絲微弱光亮發怔。

  困意全無，就這麽坐了一夜。

  直至第二天清晨，手機的鬧鍾響起，莫知芮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下床洗漱。

  從衛生間出來時，敲門聲響起，嚴奕臣的聲音傳來：“知芮，起床了嗎？”

  莫知芮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打開了門。

  “奕臣哥，走吧。”

  嚴奕臣看見莫知芮泛著紅血絲的眼，皺眉道：“沒睡好？”

  莫知芮一愣，下意識地就垂下頭去，不讓他繼續看自己的眼。

  “嗯，有點認床。”

  嚴奕臣若有所思地輕點頭。

  他知道莫知芮不認床，之前那些比賽也是要住酒店，她從未有哪天是如此的。

  多半也是因為昨天見了沈肆年。

  但既然她不願意提起，他便不多過問。4

  “你這有一撮頭發翹起來了。”嚴奕臣伸出手去撫平莫知芮的鬢角。

  此時，對麵房間的門也被打開，最大事件源頭沈肆年從中走出，看著兩人的表情晦暗不明。

  嚴奕臣動作一頓，開口打招呼：“沈隊長，真巧。”

  沈肆年就住在這？難怪莫知芮會睡不著。

  沈肆年冷聲“嗯”了一聲，目光卻鎖定在他的手上。

  嚴奕臣的指尖上正縈繞著一撮細軟短翹的發絲，而發絲的主人正皺眉看向自己。

  莫知芮轉身，催促道：“奕臣哥，我們去吃早餐吧，昨天晚飯沒吃多少，餓了。”

  走得急促，沒有再看沈肆年一眼。

  昨夜的夢境還盈盈在目，回憶又被掀起波瀾。

  莫知芮看著沈肆年隻覺內心焦躁不安，就連冰冷的麵具都不願戴上。

  沈肆年看著莫知芮頭也不回離去的身影，抿緊了唇。

  內心煩悶無比。

  她就這麽絕情？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

  “沈肆年，她不喜歡你了，你現在後悔也晚了。”嚴奕臣的聲音傳入沈肆年耳中。

  沈肆年擰眉，語氣不善：“嚴奕臣，這是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多嘴！”

  嚴奕臣扯出一抹涼薄的笑，似是在嘲諷沈肆年的自以為是。

  “你別忘了，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這兩年陪她度過低穀期的人也是我，你又憑什麽認為你想要她回去就回去？

  語罷，嚴奕臣不在管沈肆年是如何回複的，三步並兩步跟上了莫知芮的腳步。

  兩人並肩而行，腳步一致，十分般配的模樣。

  沈肆年咬牙，掌心握拳，狠狠砸了一下門板。

  難道，真的已經為時已晚，來不及了嗎？

  不，我沈肆年絕不輕易認輸，不爭到最後一刻又怎知誰是最後贏家？

  人生不就是如同遊戲一般，不到最後一秒，勝負未定。

  另一邊。

  莫知芮腳步走得匆忙，腦子裏卻亂糟糟，宛如一桶漿糊。

  吃早餐時，恢複了些冷靜，卻覺嘴裏的東西都索然無味。

  嚴奕臣夾了一個蝦餃到她碗中，不經意道：“還是放不下他？”

  莫知芮咀嚼的動作停滯，艱難地將其咽下，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隻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