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莫知芮緊緊攥住的手頹然垂下，看著沈肆年決然離去的背影，她淒然一笑。

  “沈肆年，你的心真冷。”

  她怎麽都捂不熱，反倒將全身血液都快要凍住了。

  一夜沒眠。

  清晨時，莫知芮請了一天假。

  疲憊地回到家，房門卻敲了許久才被打開。

  正要喊出口的一聲“媽”又被咽了下去。

  莫知芮看著門內的陌生女人愣住了！

  還未等莫知芮開口，那人先問：“你找誰？”

  莫知芮無措地看了看門牌號：“我是這家的女兒，請問你是……”

  女人滿臉疑惑地皺起眉。

  “你是這家的女兒？可他們半個月前就搬走了，你都不知道嗎？”

  ……

  門被關上。

  莫知芮眨了眨幹澀的眼，拿出手機撥通了莫母的號碼。

  她啞聲開口：“媽，你們搬家，為什麽不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莫母滿不在乎道：“哎喲，我忘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吧。”

  莫知芮一時啞然，手用力攥緊背包的肩帶，指關節泛白。0

  壓下心中揪痛，問道：“媽，我那些獎杯呢？在你那嗎？”

  家裏她的東西並不多，唯有那些獎杯對她而言十分重要。

  卻聽莫母說：“那些東西啊，太重搬起來太麻煩，我當垃圾丟掉了！”

  莫知芮頓覺耳畔嗡鳴，聽不清任何話語。

  垃圾？那是她的榮耀，是她找到自己存在的證明！

  電話那頭莫母的聲音依稀傳來：“知芮，我要去給你弟弟做飯了，沒事就少打電話啊。”

  電話被掛斷，莫知芮隻覺全身力氣散盡，跌坐在走廊上。

  也許她早該明白，她對於母親來說一直隻是個多餘的存在。

  從七歲後，她就沒有家了。

  良久，莫知芮才扶著牆站起身來，邁開顫抖的雙腿回了基地。

  她無處可去。

  莫知芮去找教練詢問調查事宜，走到辦公室門口，教練的聲音傳來。

  “莫知芮的確不適合留下了，劣跡斑斑的選手不利於戰隊的發展。”

  “我談好了一個新隊員，中單打的很好，可以直接過來簽合同。”

  莫知芮猛然頓住。

  接著便聽沈肆年的聲音也響起，無比冰冷，如同宣判。

  “給她辦理轉隊手續吧，戰隊不養閑人。”

  這一瞬，莫知芮如落冰窖。

  周身空氣都仿佛有刺骨的寒意，血液凝固，幾近窒息。

  無法再聽下去，莫知芮逃也似地轉身離去，卻在下樓時，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滾下樓梯。

  扶住樓梯扶手的瞬間，莫知芮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傾數湧出。

  為什麽，為什麽連你也要拋棄我……

  莫知芮攥緊了心髒處的衣物，隻覺那裏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蹲在樓梯口好半響，她才緩過來。

  抹幹淨眼淚，她打開手機，怔怔看著屏保那張她和沈肆年的合照。

  那是他們第一次線下見麵時照的。

  那時，她以為自己遇見了那個為自己而來的人。

  可現在她已經知道，這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罷了。

  嘴角苦澀一扯，她打開相冊，選擇了——將這張照片刪除。

  再次下樓，莫知芮卻在門口遇見了聯盟的調查員。

  調查員神情嚴肅：“莫知芮，我們已經調查出你的確是無辜的，不過有個更大的問題，你的鍵盤內置程序被人動了手腳！”

  莫知芮被這消息驚得呆住了。

  調查員又道：“我們接下來會繼續調查是誰動的手，等發布結果，你就可以重返賽場了！”

  莫知芮回了神，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