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阿九開轉界門,強行救花清祀。
作者:花清祀盛白衣      更新:2023-06-06 12:02      字數:4373
  第229章 阿九開轉界門,強行救花清祀。

    封家兄弟做的做錯的一個決定就是答應尤淵渟綁架花清祀。

    沒人告訴封家兄弟,花清祀的男人是南洋盛九爺,尤淵渟固然可怕可跟盛九爺比起來那就算個屁。

    “尤淵渟威脅威逼你們綁架花小姐,你們就各做算計,尤淵渟讓你們死怎麽不去死?”

    遠洲聽著來氣,上前狠狠補了幾腳。

    “一群作死的畜生!”

    封天佑,封業成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眼歪鼻腫,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不疼,真的是一點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花清祀被算計的過程已經逼問出來,盛白衣麵色隱晦,煩躁的捏著指尖,他家這小淑女啊,還是警惕性太低。

    明明回江南之前已經提醒過,除了花老夫人跟花晟,就算是所謂的朋友也要留一個心眼。

    “九爺。”遠洲看向他,眼神在請示。

    盛白衣沒作聲,扭頭看窗外,暴雨沒有停歇,反而愈發囂張。

    一晌,說了三個字。

    “燒了吧。”

    水火不相容。

    坐在上首位沒作聲的封老夫人,麵色驟然一沉,仿若一條老狗不甘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最先發現封家著火的是在花映月,西廂離封家距離更近一些,加上火舌竄天照亮黑夜。

    “著火了,封家著火了!”

    第一時間,花映月以為自己看錯,定睛一瞧才確定是真的火光映射,“媽,封家著火了。”

    隔了幾分鍾,在堂屋的一行人也發現。

    餘姨去看了幾眼回來,臉上震驚,“小姐,封家著火了。”

    “封家?”老夫人也是一驚。

    鳳胤端坐著,眼皮都沒撩一下,“老夫人莫慌,白衣做事有分寸。”

    封家在江南,盛白衣在有怒火也不會做的太過,頂多小懲大戒,替花清祀出出氣。

    “有分寸,都著火了還有分寸?”

    自家白菜被拱了,花晟看盛白衣哪兒都不順眼,且不說是不是為了花清祀,反正就覺得這人做事太邪性暴戾。

    江南封家說燒就燒!

    “九爺這麽做,也是為清祀出氣。”慕容傾性子直接,她覺得這件事盛白衣沒任何該被責備的點。

    “葉苒擺明在說謊,她跟清祀還是一起長大的鄰居,這樣算計清祀就算是弄死她也是自找!”

    慕容徵沒出聲,就靜靜看了自己女兒眼。

    這脾氣,不知該說像已故的夫人,還是像他,直爽又火辣。

    花晟冷冷來一句,“他這是殺人!”

    “怎麽能說是殺人呢,花先生。”鳳胤手中捏著水蜜桃味的糖果,無聊的撥弄上麵的糖紙,“您看,這麽大的火,燒著誰那也是意外。”

    鳳胤這人,美的雌雄難辨。

    一頂一的嬌美人,卻銳利鮮明。

    那雙鳳眼一勾,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嫌少能頂得住。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跟白衣有什麽關係?”

    人命,於盛白衣同鳳胤而言就是如此,跟貴重稀罕不沾邊,隻有他們願意與否。

    花晟被噎的啞口。

    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喜歡盛白衣。

    弄權弄命,總有天會栽在這上麵!

    一刻的沉默,去封家的盛白衣已經折回,行走之間,腳下生風,鋒利英挺真的很像一柄立於天地之間的利劍。

    “好可惜,聊得好好地,封家著火了。”

    鳳胤似笑非笑,“可不是,大抵是入了冬,電器使用過度。”

    十來分鍾左右,就聽到消防車拉著警報由遠及近。

    封家那邊在滅火時,阿九帶著花清祀回來了。

    一群人冒雨到門口迎,那時的花清祀臉色白如死人,被明睿抱著腳步急促……

    “九爺。”

    盛白衣接過花清祀,小心的抱著往屋裏跑,“鳳胤,醫生呢!”

    “還有……”

    “叫醫生沒用。”鳳胤的話沒說完,被阿九截斷,“把她送去臥室,給我一點時間。”

    盛白衣沒搭理她,對著鳳胤吼,“醫生呢!”

    “醫生馬上就到。”

    花清祀昏迷了,確切的說隻是吊著一口氣,她身體底子弱,這些年調養回來不少,今晚暴雨天氣又在冬天,在水池浸泡那麽久,寒氣侵體。

    “祀兒,祀兒。”

    盛白衣跪在床邊,扯過被子裹著她,一時間不敢亂動,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哪些傷。

    她白的跟一張白紙樣,渾身冰涼。

    “你這樣沒用。”阿九跟進來,嫌棄的推開他,“你去浴室放熱水,越熱越好,來個女孩子幫我脫她衣服。”

    老夫人跟餘姨年事已高,花晟又是叔叔多有不便。

    還是慕容傾進來,把屋裏的男士都趕出去,隻留了個盛白衣,花清祀不止是臉色白,衣服脫完身上的皮膚露出來都是白森森的一片。

    血管發青,發烏,在一層薄薄的皮膚下。

    老夫人跟餘姨早已是泣不成聲,渾身抽幹了力道跌坐在一旁六神無主。

    前一刻還覺得盛白衣做事邪祟的花晟,在這一瞬萬分讚同,不僅如此,還很後悔那把火不是自己去放的!

    該死的畜生,該被千刀萬剮!

    屋內浴室裏,花清祀整個人泡在熱水中,整個人還是一點反應沒有,被擺弄來擺弄去像極了漂亮的提線木偶。

    盛白衣就站在浴缸邊,雖然花清祀現在渾身赤裸卻什麽都看不見,隻有命懸一線的她。

    也是在這時候,鳳胤喊的醫生到了。

    慕容傾拿了張浴巾給花清祀捂著,才把醫生請進來,經過診斷花清祀的情況就是寒氣侵體感冒,發燒也不過38°,根本不可能到這麽嚴重的地步。

    “送清祀去醫院,必須去醫院。”

    有時候診斷就是這樣,小問題引發的毛病才是最致命的,盛白衣臉上血色退盡,整個身體不可受控的顫抖。

    “馬上去醫院!”

    請來的醫生也是這麽說,需要去醫院做更精密的檢查。

    阿九站起來,做了個噤聲動作,盯著盛白衣。

    “送她去醫院會送命,你信鳳胤,就讓她留在這兒,給我兩天時間,我換你一個清醒的花清祀。”

    “這期間,誰都不能進來打擾。”

    “隻要兩天!”

    “我信。”盛白衣還沒回答,在屋外的老夫人扶著門框出現,“我信你,我信你能救清祀。”

    “寒衣。”

    老夫人情緒崩潰得太厲害,這一刻好似一位油盡燈枯的臨終者,“寒衣,奶奶求求你好不好,給清祀一個機會。”

    一陣的沉默,快把盛白衣逼到窒息。

    最終他點了頭。

    “隻要你能救回祀兒,要什麽我都給你。”

    阿九隻是看他眼並沒說話,轉身對著老夫人,“那一把匕首我需要。”

    “我去取。”

    餘姨跌跌撞撞的出了西廂,跑去後院拿了東西回來。

    按照阿九所言,所有的人都被趕出屋內,明睿帶人把院子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盛白衣出來,隻對鳳胤說了句。

    “我信你。”

    鳳胤敷衍的扯了下嘴角,忽然感覺到什麽,撥開傘麵,還沒離開的西廂的一群人都感受到了。

    除了西廂,暴雨驟停外,像一個異域空間,這個空間外依然暴雨連綿,並且伴隨著極快的溫度下降。

    “阿九……”鳳胤忍不住呢喃聲。

    他不明白阿九在做什麽,卻能感受到一些不尋常的事。

    阿九作為一個異世人,來凡世有自己的目的跟行事準則,上一次她挑戰事物準則已經被重創。

    這一次——

    浴室內,阿九一邊撚訣,一邊結印,神女一縷神識投射眉心微蹙,“眉嫵上君這是要在凡世開轉界門,天地之間法力壓製,您這樣很容易自損。”

    無視空間的轉界門徒然出現,黑色的兩扇巨大門扉,兩邊雕刻著各種古老銘文和雷電法力纏繞的結界。

    “我也不想,還得說你那寶貝劍靈幹的好事!”

    阿九心裏也是來氣,可誰讓她當年欠下神女恩情,又恰巧碰到同來在凡世轉世的神女。

    神女不知該說什麽,頷首道歉,“很抱歉眉嫵上君。”

    “這時候說這個沒用,墮神就在屋外,花清祀的三魂能不能找回來,還得靠你護著法陣。”

    “我已經傳信給大妖,非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現身。”

    跳出六界之外的大妖。

    神女是識得的,雖然隻有一麵之緣。

    “引魂香滅,花清祀還沒魂歸,那就……”阿九嘀咕了一句,閃身進了轉界門。

    神女沒說話,一縷殘影來的浴缸邊,輕撫她冰涼的臉頰。

    “清祀,快回來,白衣還在等你……”

    “上仙界的罪我已經受過,你無須在去嚐一遍。很抱歉,我留了劍靈護你,同時也害了你。”

    三魂為主,花清祀是被劍靈下的陣法引走了三魂。

    她身處一麵迷霧之中,跌跌撞撞,五感全失,隻有眼睛能看見憑著本能在一步步往前。

    迷霧疊嶂,不知摸索了好久,才忽然被驚醒。

    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一片嬌豔的玉蘭花被砸掉了許多花瓣,神女被驚醒打翻了旁邊的酒盞。

    這是巫山,巫山有結界,這個人……是怎麽落下來的?

    “清祀。”阿詞從屋內跑出來,“出什麽事了?”

    神女自酌自飲有兩壺酒,現下有些醉酒,愣愣的扯著被壓著的裙擺看看躺在地上的人,又去看阿詞。

    “他……”

    阿詞轉過來發現臉麵朝地墜落的人,正欲動手,神女攔了她一下,微微靠近嘀咕道,“他被仙法所傷。”

    “有西王母的法力波動。”

    聞言,阿詞收起兵器,沉臉冷嗤,“又是西王母那老巫婆,這都活了多少年歲怎麽還沒隕滅。”

    神女沒作聲,抿唇觀察片刻,“我們先帶他進屋。”

    “上一任天帝被隕落,帝位懸而未決,帝師在等人皇轉世,而西王母想扶持帝嚳登位,四處殘殺異己。”

    “這或許是哪位神君。”

    阿詞憋著嘴,“這一身氣息可不像,邪祟的很。”

    神女一錘定音,“先送他進屋。”

    被仙法所傷,異魔,墮神難以自愈,需要同樣以仙法治愈,巫山神女同巫山相輔相成有巨大加持,救一個人不是問題。

    隻是誰都沒料到,被救醒的人,第一個舉動便是擒著神女細軟的脖頸,一雙狐狸眼中殺意翻滾。

    神女當時嚇愣著了,她已是上萬年歲,記憶中還是第一次處境如此被動。

    “你是何人?”

    這人身形高挑,五指有力,也能感受到強勁的發力波動。

    醉酒的神女反應有些遲鈍,眨巴著杏眼,嫩羽般的睫毛下水影朦朧,無辜幹淨又滿眼呆愣和疑惑。

    “我是……巫山神女,清祀。”

    “你剛剛從上麵掉下來,砸壞我一顆白玉蘭,還打翻我酒盞,還壓壞我裙擺,還……”

    “我,我是你救命恩人。”

    神女從不避世,卻太過高高在上,幹淨又純白。

    “我,我……”

    神女不知該說什麽,她在巫山香火鼎盛,出海打魚的漁民和百姓都信奉她的庇護,她每日能聽千萬句感恩之詞。

    可眼下這個處境,這個遭遇,這個被挾持的身份,讓她忘記該做什麽。

    沈寒衣從她吐息中聞到一絲酒味。

    清雅的梨花酒。

    她脖頸細軟,如極好的月華綢緞,身形嬌小,模樣漂亮清冷,身上還有股白玉蘭的雅香。

    沈寒衣見識過太多的人,凡人,妖族,墮神,神魔,仙家,每一個都有自己所求,都有自己的算計。

    這位神女幹淨太過。

    “呀。”神女忽然驚呼聲,“你弄髒了白紗,阿詞該訓我了。”

    沈寒衣渾身血跡,挾持神女時,蹭了她不少的暗黑血跡。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救了你,給你療傷,帶你進屋,你還這樣對我,你這樣不好。”

    神女這會讓緩過點勁兒來,埋怨起沈寒衣的恩將仇報。

    沈寒衣也反應過來,他身上重傷處已經被治愈,外傷已無,隻有一身沾血的外衣顯得他特別狼狽。

    半信半疑的,沈寒衣後退兩步。

    神女這才轉過身來,淡雲般的眉心微蹙,扯著軟紗細看,歪著腦袋想,忽然問他,“淨身訣是怎麽念來著?”

    “被阿詞看見會被訓得,你教教我。”

    “噢,你重傷未愈,法力不及,我給你一些。”

    神女自話自說,還主動牽起沈寒衣的手,溫熱的法力遞過去,“快教教我,阿詞該回來了。”

    神女著急忙慌的樣子,讓沈寒衣想起在凡世,做錯事找他想對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