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衝著花策來的人。
作者:
花清祀盛白衣 更新:2023-06-06 12:02 字數:2647
第180章 衝著花策來的人。
花策,喜歡玩兒,是出了名的。
但他玩兒的不是女人,花策很迷戲曲和沉迷賭博,他什麽賭,就是對賭博勝利時帶來的腺上素的刺激感不可自拔。
大賭小賭都賭。
現在,徽州會館裏,花策就跟一幫朋友在賭博,他身旁坐了個人,相隔五六厘米,打牌時兩人偶爾兩頭相靠嘀咕調笑幾句。
這個人是江南很有名的越劇演員:柳桑。
柳桑原本就小有名氣,直到遇見花策,真是他一步步捧上來的。
這圈子裏,私下都在傳,柳桑是花策的‘禁臠’,當然這隻是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也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不過柳桑的確很好看,貌賽潘安,清秀精致,身段比許多女孩子都要好,他很喜歡穿淺色係長衫,盤扣之上掛著一枚銀玉的壓襟。
可能是柳桑唱戲的緣故,一舉手投足特有民國貴公子的風範。
“噯。”花策準備出牌時,柳桑攔了下,手勢拈花一般,輕輕一拂,“這張是不是更好?”
嗓音輕細幹淨,音色上乘。
花策聽話的換了張牌,也是在聊天,問得隨意,“最近老有人包場聽戲?”
“嗯。”
“誰啊,譜兒還挺大。”
柳桑如今的名聲,包一兩場就罷,連續包場聽戲,要麽是錢多,要麽是麵兒大。
“西川來的。”柳桑挺喜歡吃堅果,斜靠著椅背正在剝,手指細長熒白,難怪在戲台上擺姿勢那麽好看。
“自己剝幹什麽。”花策把他手裏的堅果打掉,喊來服務生要了份剝了殼的,然後接著說,“西川來的?”
柳桑拍拍手,抬眼去看牌,“有錢也有麵兒。”
西川——
這地兒的性質跟東都有點像,不同的地方也很多,東都是亂,亂的卻有章法,西川也亂,亂得很有規矩。
東都是黑,西川是白。
不同形式的當家作主,東都壓不住,西川壓得住。
柳桑也是隨口一提,在座都是富家子弟,多多少少聽到些傳聞。
“來江南的是西川尤家那位獨苗苗,你們知道尤少爺在西川的外號在叫什麽嗎。”
“叫什麽。”
那人一聲笑,出了張牌,“人的外號叫‘祖宗’,在西川那是這個。”那人豎起大拇指,“隻要給的好處到位,求什麽給什麽。”
“不過,你們最好好少去招惹,就是聽說尤少爺惹了事才被弄來江南避禍!”
祖宗?
瞧瞧這外號,已經夠囂張了。
“西川尤家這麽厲害?”有人不信,沒去過西川就心中懷疑。
“你以為呢?尤家背後靠的是京城鳳家!”
“靠的鳳家哪位?”
靠的是誰,這就不清楚了,不管靠的鳳家哪位那都是招惹不得的。
話題說到這兒,花策也隱隱擔憂,對柳桑道,“你自己注意點,這種人能避就避,避不了就乖順些,這樣的背景誰都不是善茬。”
柳桑倒是一樂,那姿態揚風拂柳。
“我還不夠聽話?人讓唱半天我就唱半天,可是半個字不敢多言。”
“聽話就好。”
也是聊到這兒了,就有富家少爺問柳桑,“那個尤少爺,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柳老板跟我們說說,長得怎麽樣?”
柳桑隻說了八個字,“玉樹臨風,瀟灑風流!”
這八個字證明了。
尤少爺長得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好看。
叩叩叩——
包廂服務生開了門,衝著來人微微點頭,是徽州會館的冉經理。
“諸位少爺打擾了。”冉經理滿臉堆笑的進來,帶著兩個服務生,手裏端著送的茗茶,瓜果,糕點等等。
“什麽事啊。”有人問了句。
冉經理上前衝眾人點頭問好,跟花策道,“不好意思花二少,隔壁有位貴客,想請柳老板過去小坐片刻。”
花策睨了眼柳桑,再看向冉經理。
冉經理嗬嗬笑著,“是尤先生。”
剛剛才再說尤少爺這個人,轉頭就來了。
花策想說什麽,柳桑衝他搖搖頭,撣了撣衣擺起身,“我過去看看。”
門口,葛秘書在,不動聲色把屋內的人打量圈,眼神帶回來特別注意人群裏的花策。
冉經理陪同柳桑出來,跟葛秘書照麵。
“葛秘書。”
葛秘書回禮,“柳老板,這邊請。”
包廂隔得不遠,兩三個間隔。
包廂前,敲門,推門,進。
裏麵人不多,兩個男人,其餘的就是女人,那都是一頂一的美人,就算是‘小姐’那也是特地培養出來陪達官顯貴的高級公關。
這種女的,多才多藝,樣貌出挑,文化背景很高,都是玩一些雅趣,不像酒吧裏,風月場所的小姐隻會出賣身體賺錢。
葛秘書帶著柳桑過來,喊了句‘尤少’就站在一旁。
柳桑在後,看清來人。
“尤少,封少。”
西川太子爺,跟封家大少爺認識。
“柳老板,打擾到你了。”開口的是尤少,比起昨晚在私房菜館,今日打扮要休閑很多,黑色高領毛衣,同色係褲子,衣袖推高,露出的手臂結實有勁兒,今天戴的一塊黑色手表。
輪廓鐫刻,鮮明精致而有棱角。
天生……
美人骨裏帶著邪骨。
西川的太子爺:尤淵渟。
封家大少爺:封天佑。
“尤少言重。”柳桑骨子裏是有點傲骨在。
“柳老板最近可真忙,好久都沒能買到你的戲票。”封天佑眯著眼,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奶奶最喜歡你的戲。”
最近都被尤淵渟包場,確實買不到票。
柳桑頷首,“多謝封大少捧場,哪日得空,一定請封老夫人到瀟湘會館,我好好給她老人家唱上兩出。”
“嘖嘖,瞧瞧柳老板也太小心了,我不過說句玩笑話。”
“尤少喜歡聽你的戲,我哪敢奪人所好。”
尤淵渟沒說話,端著杯洋酒,小麥色,慵懶的晃動著杯子裏的冰球。
今日,封天佑的話挺多,左擁右抱,但是眼神沒一點沉醉美色,反而像個蓄勢待發的狩獵者。
“聽說,花二少在隔壁?”
這江南能單獨請動柳桑的不多,花策絕對排在第一。
柳桑也不動聲色,“是在隔壁。”
封天佑緊追不舍,“這邊隻有我跟尤少,甚是無趣,那邊熱鬧,不知柳老板能否引薦下,老朋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一起玩玩,沒事吧。”
“封大少說笑,花二少那邊人多聒噪,就怕吵著兩位。”
封天佑忽然站起來,“那真巧,我喜歡熱鬧。”
柳桑看明白了,封天佑是衝花策來的,喊他過來不過是個幌子,他答應了最好,不答應大抵要被留下為難一番。
到時候花策找來,就有借題發揮的借口。
封家跟花家不對付,但後輩之間也在走動,雖然關係不親密……
“怎麽,柳老板不願意?”
柳桑笑道,“哪裏的話,兩位稍等,我先過去打點一下。”
柳桑離開包廂後,封天佑彎身從桌上撿了支煙,點燃吸了口才說,“花家那個草包,就兩個愛好,聽戲,賭博。”
“什麽都賭,別說,他賭運還不錯,十賭八贏。”
尤淵渟呷了口酒,眼眸半斂,“正巧我也喜歡。”
“就怕他,賭資不夠。”
封天佑想到什麽一笑,“花家二兒媳婦可寵這個草包兒子,我看,就算花策在外欠下千萬賭債,張婉也會想辦法還清。”
“花家底蘊厚,這點錢,九牛一毛。”
尤淵渟隻笑不說話。
他缺錢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