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戀對象

  　　“李妍，班長，你們還打算瞞我們多久？”同學們的八卦的目光通通匯集到坐在周時引右邊的班長和他旁邊的李妍身上。

  　　“哎喲，真是什麽事都逃不過你們的火眼金睛。”李妍一臉嬌羞地靠在班長的懷裏。

  　　班長也順勢護著她，對那些八卦的同學們道：“你們要問什麽都衝我來啊，別欺負我們妍妍。”

  　　同學們一副被狗糧齁到了的樣子一邊咬牙勸他們兩個收斂一點一邊又實在好奇他們兩個是怎麽在一起的，又是怎麽躲過老師的法眼的。

  　　在這個氛圍裏，薑允暮緊緊握著酒杯的手慢慢鬆了開來。

  　　“你看上去好像很緊張。”周時引側過身低聲對她說。

  　　薑允暮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酒，語氣平淡：“包間的冷氣開太低了而已。”

  　　“是嗎。”周時引語氣意味不明，卻並沒有再說下去，回正身子在位置上端坐著。

  　　薑允暮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看他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後稍鬆一口氣，放下手裏的酒杯去夾菜吃，原以為同學會會以這種平淡的方式結束。

  　　“我記得班長當年好像和薑允暮同學表白過來著……”不知道是誰回憶了這麽一句，仿佛引燃了一顆八卦的炸彈。

  　　薑允暮夾菜的動作微頓，這下子，她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自整個酒桌上的灼熱目光。

  　　遙遠又陌生的記憶逐漸被喚起。

  　　放學後的薑允暮抱著練習冊走在走廊上，旁邊跟著同樣抱著一大遝作業的班長。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下來，雖不是特別刺眼，但足以讓人晃了眼睛。

  　　薑允暮低下頭緩神後再抬頭的那一刻，班長就跨步到了她的麵前，目光直視著她，語氣有些局促：“允暮同學，我喜歡你，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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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還得感謝薑允暮同學的拒絕之恩啊。”李妍靠在班長的肩膀上，一臉幸福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裏的陰陽怪氣怎麽都掩飾不住，“就是不知道薑允暮同學現在的感情狀況怎麽樣了，不會還是單身吧？”

  　　說完又像是發覺到自己的言辭不妥一般：“你不會不高興吧，我不是故意要問這些的。”李妍一臉無辜地說著，挽上班長的手臂，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得意。

  　　同學們也都順著李妍的目光看向薑允暮，一臉探究，就連周時引也不例外，隻不過他的目光裏比別人多了一分玩味。

  　　“李妍，你聊什麽話題不好，非要針對我們薑薑，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趙小萌再也坐不住了，正要站起身來指著李妍的鼻子一頓輸出，卻被林先生摁在了座位上。

  　　“各位不好意思，我家小萌喝的有些多了。”林先生一麵緊緊摟著臉上泛起一層酒意緋紅的趙小萌，捂著她的嘴不讓她摻和進去，一麵朝薑允暮投去抱歉的眼神。

  　　薑允暮朝他微微頷首，露出淡淡的微笑掃視全場一周最後目光落在李妍和班長身上，從容不迫地回答道：“不勞你關心，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一句話瞬間讓同學們炸開了鍋，紛紛對她表示祝賀，甚至有些同學還詢問什麽時候會收到婚禮的請柬。

  　　周時引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此刻臉上掛著笑容的薑允暮，兀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允暮同學，恭喜恭喜。”班長舉起酒杯向薑允暮敬酒，薑允暮也舉起酒杯準備回敬。

  　　“等一下。”李妍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我想和薑允暮同學碰個杯，表達我剛才的歉意。”說著，端起酒杯越過班長，往薑允暮的方向走。

  　　薑允暮也十分大方地站起來，誰知李妍剛走幾步，就像被絆到了似的往前撲，與此同時，酒杯裏的酒盡數灑向薑允暮所在的方向。

  　　“小心！”班長驚呼一聲。

  　　薑允暮隻感覺眼前一片深色，被液體潑到的感覺也沒有如預期般落下。

  　　“周同學……”直到李妍驚慌的聲音傳來才把薑允暮的思緒拉回來。

  　　此刻的周時引已經站起身來，左手抓著深棕色風衣外套將灑過來的酒液盡數擋住，麵對著薑允暮，低下頭注視著她的眼睛。

  　　“謝謝……”薑允暮張嘴剛說兩個字。

  　　“周同學，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妍趕緊道歉，上前想要接過周時引那沾了酒漬的外套。

  　　“不必。”周時引收回拿著外套的手，讓李妍落了空，隻能尷尬得僵愣在原地。

  　　“班長還是管好自己的女朋友吧，別再這麽冒失。”淡淡地說完，周時引徑直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仿佛根本沒有參與過剛才的那場鬧劇。

  　　班長見狀趕緊把李妍拉回到自己的身邊，連連向薑允暮道歉：“實在是對不起啊允暮，妍妍真的不是故意的。”

  　　薑允暮瞟了一眼此刻躲在班長懷裏心虛得不敢跟她對視的李妍，隨後麵向著還沒緩過來的同學們，臉上掛著大度的笑容：“沒關係，大家吃好喝好，別被這件小事給影響了。”

  　　班長這才如釋重負地拉著李妍坐回到位置上。

  　　同學們在聽了薑允暮的話後也都並沒有過多在意這場鬧劇，繼續該吃吃該喝喝該聊的聊。

  　　趙小萌從始至終被林先生禁錮在座位上，氣得直翻白眼，在收到薑允暮安慰的眼神後才慢慢安分下來。

  　　薑允暮大口灌了一口酒給自己壓壓驚，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靠在班長懷裏一副無辜樣子的李妍，眸色漸冷。

  　　收回目光想要再喝一口，發現手裏的酒杯已經空了，於是招手叫來服務生，讓他們再拿幾瓶紅酒進來。

  　　“看來薑同學喜歡貪杯啊。”周時引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到薑允暮的耳邊，“喝醉了誰送你回去呢？”

  　　薑允暮雖然很感謝他剛才的解圍，但並不想搭理他，比起李妍，這家夥更加麻煩：“不勞周同學費心。”

  　　她冷淡的語氣並沒有讓周時引知難而退，反而主動側過身麵向她。

  　　“這麽客氣嗎？”周時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酒杯的邊緣，用僅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我的初戀對象，薑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