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不是書生，是關羽

  吃完炸雞後，昭昭喝了杯溫水，這才往沈知許房間走去，瞧見他在忙，她也沒再鬧他。

  “哥哥，我回去睡覺了。”

  他眉眼極黑，襯得眸深目邃，鼻梁挺直，薄唇抿著，下巴微微仰著，偏頭看她，

  “要我送你回去嗎？”

  就幾步路的距離而已，昭昭搖頭，邊湊到他的臉旁落上一吻，“哥哥，晚安。”

  沈知許揉了揉她的腦袋，“晚安。”

  白天累了一天，昭昭回到房間很快就睡著。

  這次她睡得很好，沒有做夢。

  早上，煩人的電話把她吵醒了。

  昭昭睡眼朦朧，沒拿起來看，就接了。

  “昭昭，醒了沒有？”

  “你是？”昭昭隻聽到聲音熟悉又陌生，心有點慌亂。

  “我是媽媽。”

  原本還困意濃濃，聽到這四個字，昭昭瞬間就清醒，坐起來，她的語氣疏離，和幾分不知所措。

  “媽，怎麽了嗎？”

  “你弟弟妹妹馬上過生日了，你回家住幾天，我們一家五口好好出去玩。”

  昭昭:“……”

  “七月份，我打電話給你你也沒接，沒接也不知道回個電話。”

  昭昭:“……”

  她剛放暑假，因為沒接到電話，看見未接來電，不知道和他們說什麽，就沒回。

  沉默幾秒，昭昭才緩緩開口:“我就不回去了，準備開學了，有很多事情要準備。”

  “暑假不是還有十來天嗎？回家住幾天也不可以嗎？”

  “……”

  昭昭最後還是鬆了口:“確實沒有時間。等放寒假我再回去。”

  “好吧，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昭昭沉默了很久，眨了眨發熱地眼眶。

  “我會給他們買禮物的，祝他們生日快樂。”她避開了這個話題，“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先這樣吧！”

  “行吧，你在那邊記得照顧好自己。”

  ……

  電話掛斷。

  昭昭把手機丟在一邊，心裏哽地慌，

  她永遠無法忘記，因為她不小心把弟弟摔在地上，而被父親狠狠甩了一巴掌再臉上的場景。

  昭昭在外婆讀小學的那幾年，母親和父親就回來過一次。

  還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大舅舅結婚，他們才回來的。

  他們給她買了禮物，一個芭比娃娃，一條裙子，

  他們不知道的是她已經過了玩娃娃的年紀，而裙子也買小了。

  到最後，娃娃被妹妹扯壞，連裙子也成了壓箱底。

  昭昭對於她的弟弟妹妹，初見時還是很喜歡的。

  那時候他們剛滿兩歲半，粉嘟嘟地可討人喜歡了，還喜歡跟在她身後。

  正席那天，院子裏張燈結彩，大人們忙切菜，炒菜，不可開交。

  昭昭帶他們在自己的房間玩，但是弟弟非要客廳裏麵的氣球，她拿了一個給他，還不滿足。

  最後還想跑去新房裏麵扯囍字，被她一把抱住。

  小家夥鬧騰的厲害，又是哭又是掙紮的。

  她力氣小，很快抱不住他了，本想把他放在地上，誰知道，兩人都摔在了地上。

  弟弟疼得大哭。

  其實她也疼，為了保護弟弟頭不摔在地上，昭昭伸出了自己的手。

  剛好，這一幕被父親看見了，走上前不分青紅皂白，先給她一巴掌。

  “讓你帶弟弟，你就是這樣帶的？”

  然後抱了弟弟回了房間。

  聽見動靜，忙碌的大人抽空看了幾眼。

  昭昭的腦子瞬間懵了，驚慌失措地站在原地，大人的眼光更像是審視，她咬著唇，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程安辰和沈知許正在搬桌子，看見她站在客廳中間，哭著也沒人管。

  程安辰放下手上的活，過來詢問了狀況。

  “昭昭，被她爸打了。”有位大嬸正在擺糖果說，“好像是把她的小弟弟弄摔了。”

  “她弟弟也是調皮，非要扯新房裏麵的氣球和囍字。”

  程安辰大概聽出了原尾，當場就氣不過，進到房間，“姐夫，你可真下的去手，兩年多的時間不聞不問。”

  “合著昭昭不是你親生的呀！”

  林父其實打完就後悔了，自己確實有點衝動。

  但是被小舅子這麽質問，脾氣瞬間蹭蹭就上來了。

  “安辰，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育姐夫了？”

  “我覺得，姐夫你應該去跟昭昭道歉。”程安辰壓下怒火，說道。

  “我怎麽做自有分寸，不用你來教我做事。”

  林父可拉不下臉來跟昭昭道歉，對於這個大女兒，他更喜歡小女兒，程安辰這麽一鬧，他更加有理由為自己找借口了。

  程安辰點點頭，“行。”

  那他就去找個可以教他做事的人來做事。

  他出來後，立馬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告訴了自己的老爹。

  “真的是反了他。”

  程老師長當著這麽多親朋好友的麵，又不好發作，隻能暗戳戳地找他麻煩。

  讓人把在房間的林父叫出來幹活。

  林父一個商人，家有保姆，公司有秘書哪裏會這些雜活。

  但還是紅著臉做了。

  ……

  另一邊。

  昭昭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躲在被窩裏，不肯見人。

  沈知許和另一個人把桌子搬到地方，這才追上去，不過小姑娘這次是真的傷心了，怎麽哄都不吭聲。

  直到外麵響起鞭炮聲，沈知許猜測，應該是接親的回來了。

  “小鬼，想不想去看新娘子？”

  “在不跟哥哥說話，哥哥就自己去看嘍。”

  昭昭悶在被子裏，隻剩抽泣，她想不通，爸爸為什麽毫不猶豫地甩了她一巴掌。

  聽見外麵沒有動靜聲，她才掀開被子。

  沈知許早就不見了蹤影，她心裏又止不住的失落。

  外麵鑼鼓喧天，仿佛跟她這個傷心的人無關。

  “書生問:我在找我的驢，是誰再哭得那麽傷心呐，睜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女孩。”

  “書生問小妹妹:小妹妹，你有沒有見過我的驢？”

  “沒見過呀。”

  “書生又問:小妹妹，你哭什麽呢！”

  “書生摸了摸長長的胡須說:給爺笑一個。”

  ……

  昭昭看見這個小皮影，破涕為笑，帶著哭腔，“這哪裏是書生，明明是關羽。”

  沈知許站起來瞧著露出比哭還難看的小姑娘，有一邊臉頰紅紅的，輕輕捏捏她的臉頰，

  “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