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番外三
作者:莊燦靳朝安      更新:2023-05-30 11:32      字數:12657
  第121章番外三

    ◎天注定(全文完)◎

    “誰的氣也不能生, 生氣容易傷身,ok?”

    莊燦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溫柔的如同三月的春雨, 就那麽望著他, 把他的心都瞧酥了。

    他說好,都聽你的, 什麽都聽你的。

    ……

    莊燦把曹熹媛請進來。

    她給慕慕買了好多小衣服和玩具,看得出來她很用心。

    看慕慕的時候,她的餘光一直往四周看。

    莊燦知道她在找Edison。

    “Edison在樓上學習呢, 剛轉學過來,還不太適應,所以特地請的家庭教師, 不過他很聰明, 進步很快,你想現在看他嗎?”

    曹熹媛很激動, “可以嗎?”

    莊燦讓延悅把Edison 喊下來。

    曹熹媛一邊說著謝謝, 一邊用手帕擦著眼淚。

    她又看向慕慕,“我能抱抱慕慕嗎?”

    莊燦剛想說好, 靳朝安便拿著奶瓶走過來,把慕慕抱進了懷裏, 給了她一個很冷漠的背影。

    “老三……”

    “慕慕該吃奶了。”

    靳朝安獨自坐到一邊,在奶媽的幫助下,給慕慕喂奶。

    他並不怎麽想和她說話,語氣很冷淡。

    正好Edison 從樓上下來,莊燦趕緊拉著Edison 緩和氣氛。

    Edison 從沒有正式見過曹熹媛, 這還是第一次, 平時都是曹熹媛去學校偷偷地看他。

    他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太太, 不明白她為什麽一見到他就不停地抹眼淚。

    莊燦牽著他的小手,放到曹熹媛手裏,“喊外婆。”

    Edison 特別聽話,特別乖,莊燦讓他喊,他就軟軟糯糯地喊了聲外婆。

    “哎……哎……”曹熹媛愛不釋手地搓著他的小手,淚水在臉上胡亂地流。

    “外婆,不哭。”Edison 捏著她的帕子,在她的臉頰上左擦擦右擦擦。

    莊燦不想煽情,看人來得差不多了,就叫延悅打電話問問酒店,訂的餐什麽時候送到。

    延悅掛了電話說快了,這話音才剛落,彭晉他們便和飯菜一起進了門。

    延良手裏還提著一隻大蛋糕。

    其實小孩子的周歲生日都是風光大辦的,但是莊燦和靳朝安想低調。

    靳朝安現在明著已經沒有任何身份,所有產業都交給延良他們打理,莊燦知道,他在很努力回歸到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他的願望隻有一個,當一個好丈夫,一個平凡而偉大的好爸爸。

    尋常人家的燈火,又何嚐不是莊燦向往的生活?

    她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抬起頭來笑著招呼大家,“那就吃飯嘍!”

    莊燦來到靳朝安身邊,摟著他的肩膀,“我來喂慕慕,你去吃飯。”

    “我來。”

    “聽話。”莊燦拿著生日帽兒給慕慕戴上,捏著他肉肉的小手,“慕慕過生日嘍,媽媽抱,讓爸爸去吃飯好不好?”

    慕慕忽閃著大眼睛,對靳朝安揮著軟乎乎的小拳頭,“爸爸,飯飯!”

    莊燦坐在沙發上,把慕慕放在腿上,握著他的兩隻小胳膊朝靳朝安揮了揮,“聽見了沒,寶寶讓你去飯飯,快去。”

    “那我快吃,一會來替你。”靳朝安俯身摸她的臉。

    莊燦順手勾住他的領子,把他拽下來一點,嘴唇輕輕相碰,落下一個吻。

    “開心點。”

    沙發旁邊站著一排,秦戈、謝達、彭晉、延良……他們手裏拿著香檳,集體發出“哦呦”的起哄聲。

    莊燦不搭理他們,抹了抹她老公的領子,“去吧~”

    有謝達他們幾個在,自然吃得很嗨,吃到最後,慕慕也想去飯桌,莊燦就把他抱了過去,慕慕特喜歡揪沈興德的胡子,沈興德便把他抱坐在腿上,任他揪。

    曹熹媛抱著Edison 坐在對麵,不停地給他夾菜,一直在照顧他。

    Edison 第一次見曹熹媛,就和她這麽親近,莊燦挺感慨的,血緣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謝達和秦戈灌了靳朝安很多酒,莊燦也沒攔著,開心嘛,喝醉了無所謂,晚上有她陪。

    吃到最後,莊燦終於想起正事,等散場後,慕慕也累了困了,延悅正要抱著慕慕上樓休息,莊燦一把揪住延悅,說她想吃徐記的栗子,“你去給我買。”

    “燦燦,你晚飯還沒吃飽嗎?”

    “吃飽了也不妨礙我吃零食,快去給我買。”莊燦湊到她耳邊,壞笑著說,“我讓延良送你去,允許你晚點回來,或者不回來。”

    延悅臉爆紅,跺腳道:“燦燦!”

    “哈哈。”莊燦趕走這對,又開始琢磨那對。

    她看向那邊的沈夏,莊燦今天特地留意了,沈夏的目光確實一直都在看陶潛,可陶潛那個大塊頭,好像比彭晉還直男,愣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莊燦正思考著怎麽撮合他們,這時沈夏過來說她也要走了。

    “我回趟公司。”

    沈君柏站起來說我送你,他開車來的。

    莊燦眼珠一轉,忙說別!

    沈君柏:“怎麽?”

    “我有事跟你說,你等會再走!”莊燦把他按住,又指了指陶潛,“辛苦你送一下我二姐吧!”

    莊燦心想,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這下還不成?

    等送走他們,莊燦開開心心正要回去,沈君柏在門口擋住她,板著臉問,“找我什麽事?”

    莊燦笑嘻嘻地聳肩,“沒事呀~”

    耍了他,本來以為他得氣死,沒想到沈君柏看著莊燦,居然笑了。

    “當媽的人了,穩重點。”

    莊燦眨眨眼,這時一團黑影突然從她身後壓了下來,隨之而來一股濃鬱的酒氣,靳朝安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低頭壓著她的嘴唇親了上來。

    靳朝安扣著她的脖子,喘息著問,“老婆,我愛你,你愛我嗎?”

    “該死的謝達,灌你喝了多少酒啊?”莊燦扒也扒不開他,反而肩膀扛著他身體的重量,被酒氣熏得一連咳了好幾聲。

    靳朝安閉著眼睛不依不饒,像個討糖吃的小孩子,“你說你愛我嗎?”

    “不愛你愛誰?”

    他又撒嬌,“最愛我嗎?”

    “最愛你。”

    沈君柏瞧著兩人這膩乎勁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想起剛才那句話……有個這樣的老公,不得把她寵上天了,還穩重個鬼。

    沈君柏搖了搖頭,自顧一笑,“當我沒說。”

    莊燦餘光瞥見沈君柏走了。

    她回頭想喊人過來把她背上這隻大狗熊弄走,結果一看,謝達秦戈全都東倒西歪地躺在了沙發上。

    延良和陶潛又都被她打發走了。

    她剛要喊齊優,靳朝安便直起了身子,發出了一聲很輕很輕的偷笑。

    “好呀你,裝的?”

    “愛你不是裝的。”靳朝安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微微晃動著她的身子,“老婆,我真的醉了,看月亮都是重影的。”

    “你怎麽不說在月亮上看到嫦娥了?”

    靳朝安一本正經地說,“確實看到了。”

    “在哪兒?指給我看看。”

    “在我眼前。”靳朝安掰正她的身子,雙手捧住她的臉。

    “老婆,你好美啊。”

    “靳朝安你真的夠了。”

    莊燦跟他逗著逗著,看到曹熹媛走了過來,她趕緊推開他。

    靳朝安淡淡瞥她一眼,繼續摟著莊燦,並未理她。

    曹熹媛來和他們告辭,“我也該走了。”

    靳朝安說不送。

    “我……我能和你單獨說兩句話嗎?”

    莊燦趕緊從靳朝安懷裏鑽出來,“我去看看慕慕。”

    其實莊燦知道,他今天能和曹熹媛坐在一起吃飯,已經很給她麵子了。

    莊燦一走,靳朝安便轉身進了廚房,曹熹媛也跟了進去。

    莊燦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偷偷地跟了過去。

    正好聽到曹熹媛在提撫養權的事情。

    “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看在我如今孤家寡人的份兒上,把Edison 的撫養權給我吧。”

    “你配養孩子嗎。”靳朝安握著水杯,手指隱隱發顫。

    曹熹媛哭著說我給你下跪,說著真的跪了下去,匍匐在靳朝安腳邊不停磕頭。

    靳朝安把杯子摔進池子裏,他緊緊攥著拳頭,莊燦好久都沒看到靳朝安的情緒起伏這麽大了,她趕緊衝了進去,一邊扶起曹熹媛,一邊命令靳朝安,“你先上樓。”

    靳朝安聽她的話。

    曹熹媛流著淚,猛地扭過頭來,衝著靳朝安的背影大喊,“當年是我故意放你走的!是我故意的……故意的啊!其實你心裏都知道,都知道……”

    靳朝安拾級而上的步子頓了下,隻幾秒,什麽話也沒說,便繼續抬了起來。

    曹熹媛伏在地上痛哭著。

    莊燦隻想著趕緊去安慰她老公,沒心思再管別人,彭晉沒喝酒,她便讓彭晉把曹熹媛送回去。

    沙發上還倒著倆醉鬼,莊燦有點發愁,剛想要阿姨收拾出兩間客房來,這時齊優走過來,“已經給他們兩家去了電話,司機正過來接。”

    正好。

    莊燦麻煩齊優一會兒送一下他們,齊優說你放心。

    收拾好樓下,莊燦趕緊跑回了房間。

    靳朝安在陽台上抽煙。

    其實他已經戒煙快一年了,這是第一次,戒煙後重新拿起了煙。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靳朝安便把煙頭按滅。

    莊燦也沒說他,反而溫聲細語的,拉著他的手,故意逗他,“說好不生氣的嘛,笑一個?”

    “笑一個嘛。”

    靳朝安忽然彎下腰,將手疲憊地搭在她的肩膀,他頭頂著她的頭,莊燦感覺到他的體溫像開水一樣滾燙。

    他一句話也不說,反而讓莊燦更加心疼。

    “老公,你現在幸福嗎?幸福你就眨眨眼。”

    靳朝安肩膀輕微抖動了一下,他在苦笑。

    莊燦說你快眨眼。

    靳朝安聽她的話,細細長長的睫毛,緩慢地眨了眨。

    氤氳在眼簾的一層水霧,也凝成了一滴淚,從他的臉龐緩緩滴了下來。

    這一滴淚,可把莊燦心疼壞了。

    “可憐死了。”她抱住靳朝安,像個大寶寶一樣把他按在懷裏,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淚。

    她說既然日子過的幸福,那就放過自己吧,好不好?

    她又耐心地說:“無論過去多麽悲傷難過,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不要再去想曾經的傷痛,不要再去回憶,和我一起向前看,我們還有美好幸福的未來,過去的任何事情,都不值得我們再為此掉一滴淚。”

    過了好久,靳朝安才啞著嗓子,說了聲好。

    莊燦像輕撫慕慕一樣,輕撫著他,安扶了他好一會兒。

    “老公,看著我。”她雙手擺正他的臉。

    靳朝安霧蒙蒙地望著她。

    “你知道今天除了是慕慕的生日,還是什麽日子嗎?”

    莊燦看他發呆,她伸手戳了戳他嘴角,“笨蛋,是情人節。”

    她拽著他的手,“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著你的新房間嗎?今天滿足你,快起來~”

    靳朝安的眼睛濕潤中又帶著亮光。

    這一晚過得特別驚心動魄。

    快睡著的時候,莊燦聽到靳朝安趴在她耳邊說,老婆,再給我生一個寶寶吧。

    莊燦和靳朝安橫七豎八地睡到日上三竿,莊燦醒了的時候,靳朝安還沒醒。

    身下的床墊一彈一彈的,光坐著穿衣服,莊燦就覺得羞恥感爆棚。

    她偷偷從情趣房裏出來,好死不死的,正好撞到延悅從樓上的嬰兒房走下來。

    “慕……”莊燦話還沒說呢,延悅紅著耳朵就跑了。

    “我靠,不是吧,聽到了?”

    莊燦正納悶呢,靳朝安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的,迷迷糊糊安從她身後靠過來,手環著她的腰,“早啊,老婆婆。”

    “你才老婆婆呢!”莊燦趕緊拽著他回到臥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她叉腰質問,“你不是說情趣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嗎!”

    “是很好……”

    “那延悅看到我臉紅什麽!!”

    靳朝安拉她的小手,“不然……再去試試?”

    “試你個大頭鬼!”莊燦整理好心情,又被靳朝安按著墨跡了一會兒,裝作沒事兒的樣子走下樓。

    哦呦,延良居然在樓下杵著?

    “這麽早就過來啦?”話說昨晚他們兩對到底怎麽樣了,進展如何,莊燦還沒來得及問。

    她看到餐桌上擺著一盒新出爐的蛋撻,延良就巴巴地站在蛋撻旁邊守著它。

    莊燦的頭剛湊過去,還沒扒開看,延良就趕緊把蛋撻擋在身後,“不……不是給您買的。”

    “那是給誰買的呀?”

    延良支吾了半天,“昨晚陪延悅給你買栗子的時候……我看她喜歡這個蛋撻,但是當時人太多就沒有排隊……”

    莊燦拖長音調哦了一聲,“所以你是特地早起排隊給延悅買的呀?”

    怪不得那小妮子臉紅呢,敢情是自己思春。

    莊燦趁延良不注意,偷拿了一個蛋撻,一口丟進了嘴裏,差點沒噎死。

    “咳咳、還挺好吃……”她故意逗延良,還要再拿,被延良急赤白咧地把蛋撻奪走,藏到背後,“你……你給延悅留點。”

    “小氣的,我想吃你三哥隨時給我買。”

    “那就讓三哥給你買。”

    這時靳朝安出現在二樓樓梯口,他扶著欄杆向下喊了一聲,“延良。”

    他穿著睡袍,柔順的頭發還閃著水光,一看就是剛剛洗完澡,看起來特別清爽。

    延良立刻站好,“三哥。”

    “上來。”靳朝安說完,便轉身去了書房。

    延良不敢耽誤,立刻跟上樓。

    書房裏。

    延良一進門,剛要匯報公司近期的情況。

    靳朝安坐到書桌後麵的椅子上,淡聲製止,“不談工作。”

    延良疑惑,“那三哥,您找我什麽事?”

    靳朝安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紅色的本本扔在桌子上。

    上麵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房屋所有權證”幾個大字。

    “打開看看。”

    延良懵了,夢遊似地把小紅本拿起來,他翻開,愕然驚在原地。

    景園8號,就在隔壁。

    房屋所有人是李悅和周有良。

    “三哥?”延良猛地抬起頭,靳朝安直接打斷他,“給你求婚的底氣,夠不夠?”

    ……

    靳朝安的聘禮準備了很久,買隔壁8號的房子,是不想延悅和燦燦離開太遠。

    8號,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莊燦知道,靳朝安為了買下8號,背後費了多大的功夫。

    莊燦的生日和寶寶的挨得很近,過完寶寶的,再有一個多月,就該到莊燦的生日。

    她想到了一個主意。

    莊燦偷偷找到延良,拍著他的背說:“你三哥能給你的都給你了,我也最後再幫你一把,直接來票大的,敢不敢?”

    ……

    莊燦生日這天,靳朝安安排人往景園運了一卡車的玫瑰。

    延悅知道三哥要給燦燦準備驚喜,一大早就把她支走了。

    莊燦假裝配合,帶著慕慕和Edison 去了兒童樂園。

    Edison 帶著慕慕在淘氣堡裏玩,莊燦可太省心了,買了杯星冰樂,坐在一旁一邊看著他們一邊盯著微信進展。

    靳朝安拍了兩張延悅布置現場的照片給她看。

    這小妮子在忙著準備驚喜,還不知道最後這個驚喜其實是給她自己的。

    照片裏,延悅和延良將幕布掛起,幕布後麵是片玫瑰花牆,各種顏色的玫瑰拚成的“Happy birthday”。

    趁延悅來接莊燦的時候,靳朝安就會派人把幕布後麵的玫瑰花牆偷天換日,換成提前準備好的“Will you marry me”。

    真的,莊燦光想想就覺得開心,她自己結婚的時候都沒有這麽開心過。

    快傍晚的時候,延悅終於來到兒童樂園接莊燦,小妮子臉上藏不住事兒,幸虧莊燦也是裝的。

    倆人買了點小吃才回家。

    下了車,一個牽著大的,一個抱著小的,一塊往裏走。

    剛一進門,一群人便堵在門口,每個人手裏都拿著禮花筒,瘋狂往她們身上噴。

    莊燦躲的快,彩帶幾乎全都噴在延悅頭上了。

    延悅啊啊啊啊的亂竄,一群人在門口鬧了好一陣。

    莊燦又看到桌子上的蛋糕,蛋糕還沒打開,她假裝驚喜地“哇哦”一聲,慕慕在奶媽懷裏,小手指著莊燦的頭頂,“媽媽,花花。”

    靳朝安站在莊燦身邊,淡笑著幫她拂去發絲間的彩帶。

    “喜歡嗎?”他問。

    “老夫老妻了,還整這些花裏胡哨的?”

    靳朝安也很配合地說:“想當模範丈夫,給年輕人樹個榜樣。”

    真真太上道了。

    “獎勵你朵小紅花!”莊燦踮腳親了他一口。

    靳朝安微微挑了下眉。

    “我想吃蛋糕。”莊燦轉身對延悅說,“延悅,你幫我打開。”

    “啊?好。”

    蛋糕打開的時候,延良緊張得搓手指。

    蛋糕上的圖案是兩個小人兒。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這小人畫得不太像三哥和燦燦啊。

    “倒像是延良和延悅?”

    延悅一愣,趕緊仔細看了看,越看越像自己和延良。

    她嚇了一身冷汗。

    “是嗎?我看看。”莊燦演戲上癮了,一會兒看看蛋糕,一會兒看看他倆,“還真的誒,和你們倆一模一樣!”

    延悅大驚,“三哥燦燦,不是我訂的,真的不是我……”

    “是我訂的。”延良鼓足勇氣,勇敢地站了出來。

    莊燦抱肩,“哦?還敢夾帶私貨?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兒?”

    “燦燦你別生氣。”延悅急壞了,拉著延良的胳膊,“延良你快解釋啊,你快告訴燦燦,是不是你把照片不小心拿錯了……”

    延良反手捉住她的手腕,“我……我……”

    “你什麽……”

    倆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所有人都退後了幾步,靳朝安扣著莊燦的肩膀,把她摟在懷裏,他們圍成一個圈兒,莊燦靠在靳朝安懷裏一臉姨母笑。

    延良突然大聲道:“我就是為你準備的!”

    “什麽?”

    就在這時,燈滅了。

    幕布垂直落下,後麵花牆亮起了絲絲縷縷的熒光,像是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在花海上空遊蕩。

    花牆上的字逐漸清晰,延悅認出來了,上麵寫的是她的名字。

    還有那句她不太確定的話。

    她傻了,真的傻了,這時延良突然單膝跪地,掏出戒指,伸向了她。

    他紅著眼睛,哽咽著,為她確定了那句話。

    “延悅,你願意嫁給我嗎?”

    延悅終於反應過來,她說著我願意,撲到他懷裏,眼淚嘩嘩的落。

    從記事起就被賭鬼爸爸當成發泄情緒的工具,常常被鄰居小朋友笑話身上沒有一塊好皮,後來被賣到賭場做發牌小妹,受盡淩'辱和虐待,再後來遇到了三哥,以為這一生所有的好運氣都用在了那天,是三哥收留了她,不僅給了她一個新的名字,新的身份,還賜予了她一份新的人生。

    想過一輩子服侍三哥,一輩子照顧燦燦,從沒想過她自己也會有新的家庭,沒想過,從來也沒想過。

    沒想過的事,如今一一都實現了,家人、親人、愛人,如今她都擁有了。

    她還有什麽不滿足。

    延良和延悅手拉著手,從地上站起來,他們默契地轉過身,對著靳朝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靳朝安摟著莊燦,莊燦靠在他胸口抿唇忍著眼淚,他說多餘的話先別講,留在婚禮上。

    這天莊燦喝了很多香檳,拉著延悅一起跳舞,站在沙發上跳,站在茶幾上跳,她很開心。

    她喝多了,最後趴在靳朝安的肩頭嗚嗚地哭。

    夜深了,人散了,四周安靜下來,靳朝安抱著她回到房間。

    她流著眼淚,說著醉話,迷迷糊糊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混蛋靳朝安,你都沒給我求過婚……”

    其實她沒醉,就是想借機撒撒嬌。

    在臥室門口駐足。

    靳朝安喊她老婆。

    她說恩?

    透過走廊的光,靳朝安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看,她的眼睛裏蒙著一層湍急的水汽。

    “今天可是我老婆的生日。”

    “是呀。”莊燦把濕漉漉的小臉貼在他的胸口,“所以你忘了對我說生日快樂了嗎?”

    “是,一會兒進去對你說。”

    他說開門。

    莊燦伸手打開門。

    滿屋子的燭光,霎間映紅了她的臉。

    莊燦的表情凝固的那一刻,靳朝安俯身貼在她耳邊,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生日快樂,我的公主。”

    莊燦從他的懷裏輕輕跳下來。

    她走向前麵的圓桌,圓桌正中擺著蛋糕,蛋糕旁邊立著一支嬌豔的紅玫瑰。

    那一卡車的玫瑰花,他隻留了這一支。

    弱水三千,他隻取一瓢飲。

    莊燦看著眼前的蛋糕,眼淚再也忍不住。

    這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親手做的“飛屋蛋糕”。

    五顏六色的氣球,溫馨的小房子,房子門前的她和他,還有嬰兒車裏的慕慕,趴在嬰兒車旁的小狗。

    一家四口。

    幸福的全家福。

    “你親手做的?”

    “嗯。”

    “所以每天半夜看不到你,都是出去偷偷做蛋糕了?”

    “嗯。”

    “單手打雞蛋也學會了?”

    “會了。”

    靳朝安告訴她,“我現在一隻手能同時打兩隻雞蛋。”

    想了想,又驕傲地補充一句,“隻用一秒。”

    看著他一副自豪得不得了的模樣,莊燦真是哭笑不得。

    “哇,你好厲害!”

    太浮誇了,靳朝安點了點她的鼻尖。

    “喂你吃。”他切下一角。

    奶油覆上她的唇。

    他用指尖一點點的抹去,大概覺得太慢了,最後直接上了嘴。

    他用舌頭瘋狂攪拌著她嘴裏的奶油,吻得太激動,莊燦一手掃掉桌子上的蛋糕。

    “啪”的一聲,蛋糕掉在地上,bbq了。

    “都怪你!”莊燦彎腰撈起一塊奶油朝他臉上扔了過去。

    正好扔在他下巴上,乍一看就像是長著一搓白胡子。

    靳朝安愣了兩秒,莊燦嘿嘿嘿,還要彎腰撿奶油,往他身上砍,就被靳朝安直接撲在地上,他捏著她的臉,把她的臉扭得亂七八糟的,趁她眼冒金星的功夫,伸手挖下一團奶油糊在了她臉上。

    “靳朝安!你想死是不是!”

    Edison 也沒他這麽幼稚!

    靳朝安說我要吃你。

    說完捧著她的臉就舔了上來。

    滿地狼藉,不忍直視。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一起坐在浴缸裏洗澡。

    靳朝安坐在莊燦身後,分開'腿讓她躺在自己懷裏,他細心搓洗著她頭發上的奶油,軟軟的泡沫穿梭在發間。

    浴室裏點著熏香,莊燦享受著tony老師的貼心服務,靳朝安給她洗完頭發,又幫她按摩頭皮,莊燦枕著他的胸膛,被熱水包裹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得到了極致的舒展,她實在是太舒服了,很快就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靳朝安給她洗得很幹淨,洗完用浴巾裹好,把她抱出浴室,輕輕塞進被窩裏。

    他隴著她的頭發,將其順在床邊,盤腿坐在地板上,拿著吹風機,一縷一縷地吹幹她的長發。

    吹完,又在她的臉蛋、脖子擦上麵霜,給她擦得香香的。

    他回衛生間收拾好自己,然後迫不及待地鑽進被窩,抱著她,把頭埋進她胸口。

    “老婆生日快樂,我愛你。”

    臨睡的時候,靳朝安把送她的禮物拴在床頭,她一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一隻毛線襪子。

    後來這隻襪子成了莊燦的百寶箱,她隻要在臨睡前把願望寫在小紙條上丟進去,轉天一早準能實現。

    冬去春來,日月輪回,時光一天天地流逝。

    轉眼慕慕上了一年級。

    暑假的時候,Edison被曹熹媛接走,慕慕則被沈興德接走。

    莊燦難得清淨幾天,正打算好好嗨皮嗨皮,不幸卻得了流感,整個人蔫蔫地躺在床上,高燒不退,難受得要死。

    這幾年她都沒有病過,照顧兩個娃,噢不,三個娃,每天像打仗似的,身體大概就和積木堆成的玩具一樣,時刻緊繃著的話,玩具不會倒,但隻要有一塊積木鬆懈,整個玩具就塌了。

    莊燦感覺自己就是踏掉了玩具,碎得一塊一塊的。

    齊優來給她打了兩針,也沒什麽效果。

    靳朝安半跪在床邊,貼著她滾燙的額頭,緊緊握著她的手,莊燦怕把感冒傳染給他,讓他戴好口罩,離她遠點,他也不聽。

    齊優給她開了一堆藥,“季節性感冒,沒什麽大事,多出汗,難受就把藥吃了,過幾天就好了。”

    靳朝安看著亂七八糟的藥片就皺眉頭,連帶著看齊優也不順眼,“要你有什麽用。”

    打發走了齊優,靳朝安立刻爬上了他老婆的床,一邊解著襯衫紐扣一邊說,“還不如來點實際的。”

    總之,累是累了點,但是一夜過後,莊燦的汗也出來,燒了退了。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莊燦從靳朝安的懷裏醒過來。

    “老公,你是禽獸嗎。”

    “嗯。”

    “那你是哪種禽獸。”

    “喜歡你的那種。”

    莊燦哈哈。

    “老公,我們去旅遊吧。”

    “好。”

    “我想回藏城看看我師傅。”

    “好,陪你一起。”

    莊燦十八歲那年來到藏城,兩年後離開那裏,如今她都快三十歲了,算了算,差不多十年沒有回去過了。

    這一次,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旅行,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帶一個保鏢。

    就像是一對普通的老夫老妻,坐飛機,轉大巴,背著兩個簡簡單單的運動包。

    路上甚至還被偶遇的旅客打趣,“你們是新婚夫妻出來度蜜月嗎?”

    莊燦笑著依偎在靳朝安的肩膀,問那人,“你看我們像新婚嗎?”

    那人看著他倆從一上車就十指緊扣的手。女人隨口抱怨一句坐大巴好累,男人就立刻把女人的小腿搬到自己大腿上,為她捶腿,又為她揉肩。

    他發自內心地說:“新婚夫妻都沒你們這麽甜蜜。”

    莊燦皮了一下,“不瞞你說,我們是二婚。”

    靳朝安戴著一副金屬框的眼鏡,斯斯文文的,他捏了捏她腿上的肉肉,聲音低沉有磁性,“別胡說。”

    ……

    回藏城的路上,莊燦一直在給靳朝安講述她當年在山南的經曆。

    “我師傅的夢中女神叫梅朵,是個特別漂亮的阿姨,可惜我師傅一直追不到,為了把妹,他就讓我住進了梅朵阿姨家……對了,我也有個藏族名字,叫桑珠,是梅朵阿姨的阿媽,卓瑪婆婆起的!”

    靳朝安這一路上都很安靜,安靜地牽著她的手,安靜地聽她說,直到走到熟悉的村子口,他突然停住腳步。

    緩慢地回過頭,深深地看了莊燦一眼。

    他的眼神裏,是複雜,是震撼,是無數錯綜複雜難以言說的情緒。

    “怎麽啦?累了?前麵就到了。”莊燦拽著他的手,往前走,走到卓瑪婆婆家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院子裏坐著好多人。

    奇怪,怎麽這麽多人?

    正要喊人時,從屋裏走出來一個紅著眼的女人。

    莊燦一眼就認出了她,她忙招手,“梅朵阿姨!是我!我是桑珠呀!”

    女人走到他們麵前,看了看莊燦,最後把目光落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她眼中的淚光越發的晶瑩。

    “你來了。”

    莊燦感覺到指骨一緊,靳朝安的大手死死地攥緊了她。

    她突然意識到,梅朵阿姨的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靳朝安說的。

    他們隨後和梅朵阿姨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屋裏,莊燦就看到了安祥“睡去”的卓瑪婆婆,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房間的一角。

    她的屍體旁點著一盞酥油燈,作為供養,也作為她去往陰間路上的指路燈,跪在一旁的僧人們正在為她念經超度。

    “夜裏走的。”梅朵阿姨擦著眼角的淚,她的聲音很平靜,“孩子,她一直在等你。”

    莊燦看向靳朝安。

    他眼窩幹紅,嘴唇蠕動,肩膀一顫一顫。

    隻一瞬間。

    熱淚和聲音一同落下。

    靳朝安雙膝跪下的同時,從嗓子裏發出悲慟的兩個字——

    “外婆。”

    ……

    三天後,按著藏族的最高儀式,對卓瑪婆婆進行天藏。

    天藏的那天,莊燦沒有過去,靳朝安作為她的親屬,和梅朵阿姨一起去了天藏台。

    她在村子裏轉了轉,本來想找找德吉家,但是德吉家的客棧已經拆遷,他家也搬去了縣城。

    莊燦就一個人在村子裏散了散步。

    正好看到有人在賣一窩新出生的小藏獒。

    她突然間想起了虎子,也想起了可樂。

    這群小藏獒關在籠子裏,看起來一個比一個虎,但有一個有一點例外,它髒兮兮地紮在角落裏,一點聲兒也沒有,看起來特別可憐。

    “這個怎麽賣?”

    “你確定問這個?”

    “怎麽,這個不賣嗎?”

    “不是不賣,是怕你買了後悔呦,這隻天生殘疾,聲帶有損,叫不出聲音,誰買狗願意買個啞炮啊?”

    天生殘疾。

    莊燦說我買。

    ……

    莊燦抱著小藏獒回到家,給它洗了個澡,洗得幹幹淨淨。

    不知怎麽,總覺得這隻狗狗的性格、神態,和她的虎子一模一樣。

    虎子剛一出生的時候,因為身體原因,也是弱弱的,可憐巴巴的。

    人家說了,藏獒可是比狼還凶猛的物種,天生強悍,一百隻藏獒裏都找不出一個慫包。

    莊燦心說真是神奇啊,小慫包都讓她給遇上了。

    “是不是,小慫包。”莊燦rua了rua它的小腦瓜,又把它抱在懷裏,“小慫包,你馬上就要有新的主人了,開心嗎?”

    “他是一個很nice 的主人,你放心,他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莊燦想了想,靳朝安今天的心情一定很難過,於是她決定給他一個驚喜。

    她找到一個超大隻的紙箱子,抱著“小慫包”一起鑽了進去。

    等得都已經昏昏欲睡了,房間裏才傳來腳步聲。

    靳朝安推開門,打開燈,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床邊的那隻超大的紙箱子上。

    “老婆?”

    沒人回應。

    他向前走了兩步,就在這時,紙箱子的蓋子突然彈開,莊燦兩手抓著“小慫包”的兩隻小爪子,像變魔術一樣,從盒子裏鑽了出來,“小慫包”呼哧呼哧地吐著舌頭,她也學著小狗的樣子吐著舌頭。

    就是這一刻,靳朝安的心都化成了一灘軟爛軟爛的水。

    她好可愛。

    他真的愛瘋了她。

    他想,如果人生真的走到盡頭,就算是苟延殘喘,他也一定要堅持著。

    他一定要在她之後死去。

    他不願這世上隻剩他老婆一個人。

    所以他要陪她到最後一分,最後一秒,陪她走到她的世界盡頭,在他的親吻中讓她安祥地睡去。

    告訴她不要怕,告訴她一定要站在奈何橋的盡頭等著他。

    很快他就會來找她。

    幸好人生還有幾十年。

    ……

    靳朝安給這隻小狗取名叫雪碧。

    他們兩個牽著小雪碧在村子裏玩了好幾天。

    離開的前一天,靳朝安突然不見了。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找,莊燦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

    小雪碧聞著靳朝安衣服上的味道,忽然朝著一個方向奔跑起來。

    莊燦緊跟在小雪碧的身後,跑上了山。

    最後在山上找到了靳朝安。

    他一個人默默坐在山頂,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麵,眺望著遠處的雲霞。

    莊燦拿著他的外套,朝他走了過去,小雪碧則乖乖地趴在了一邊。

    “怎麽一個人在這?”莊燦把衣服給他披在身後。

    她並排坐在他身側。

    靳朝安順勢躺在了她的大腿上,莊燦雙手把他摟在懷裏。

    “我想最後再看一眼,看一眼我媽媽出生的地方。”

    這是他的故土,也是他靳朝安的根。

    山上風大,似乎迷了他的眼。

    他的嗓子裏像是揉了沙礫,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其實,我一直都在逃避……不敢承認,不敢麵對,我害怕,我畏懼,我懦弱,我自私……如果我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切,如果我能早點回來,也許外婆就不會帶著遺憾離開。”

    他流著淚,無力地望天,“我欠她一聲外婆。”

    莊燦為他擦淚,“她是你的外婆,我也叫了她很久的婆婆,你看,冥冥中我已經替你喊了很多年外婆了,這樣看,是不是也不算遺憾?”

    “神奇嗎。”她又說,“你說我們的緣分是不是天注定的。”

    靳朝安抬手摩挲著她白皙的下巴,來來回回地回味著那三個字。

    天注定。

    “如果真是天注定,你也是上天賜予我最珍貴的禮物。”

    “你也是。”

    靳朝安扣著她的後腦勺往下按,唇對著唇,由廝磨變深吻。

    吻著吻著,他突然翻身坐起,換成把她按在身下,抱在懷中。

    他們就這樣一直擁抱著,直到天黑下來,莊燦有了困意。

    “回去嗎?”靳朝安用外套緊緊把她裹在懷裏。

    莊燦迷迷糊糊地說:“我們看日出吧。”

    “好,你先睡,太陽出來我喊你。”

    “嗯……那我睡了哦。”

    “晚安。”

    “晚安。”

    “好夢。”

    “好夢。”

    莊燦睡著以後,靳朝安便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放在耳邊,在寂靜無人的山穀,靜靜地聆聽著她的脈搏。

    直到天際由深藍變成淺白,萬丈霞光刺穿樹葉的罅隙,籠罩在翠綠的山穀。

    “老婆,看日出了。”他搖醒她。

    莊燦睜開惺忪的睡眼,喑啞著嗓音說:“我做夢了……夢到你了。”

    “夢到我什麽?”

    “夢到你舔我……”

    “是這樣嗎?”靳朝安學著小狗的樣子,伸出舌頭,在她的脖子上舔了兩下。

    正好舔到莊燦的癢癢肉。

    她一邊向外推他,一邊咯咯地樂了。

    “不是,是像可樂一樣,大口大口的。”

    靳朝安恍惚了一下。

    莊燦趕緊握住他手,“你沒睡嗎?”

    “我睡了。”

    “騙人。”眼裏都是紅血絲。

    “真的,我睡得很好。”

    “那你夢到我了嗎?”

    “夢到了。”

    “夢到什麽?”

    “忘了。”

    “騙人,你根本就沒夢到我。”莊燦撇嘴,“下次我要在夢裏咬你。”

    靳朝安笑她,“小傻子。”

    莊燦深深地望著他,他穿著純白色的襯衣,背抵著身後的萬丈霞光,周身被灼染了一圈金黃色的光暈,顯得溫暖而不真實。

    她的眼神像鉤子,隻稍看他片刻,靳朝安便忍不住親上了她的嘴,他們在清晨的第一縷晨曦中吻得難舍難分,她潮'紅的臉蛋倒映在他炙熱的瞳仁裏。

    漫無邊際的霞光刺破蒼穹,鋪陳在他們緊緊相擁的身體,在他們纏綿的擁吻中,過去的時光紛至遝來,又紛飛而去。

    他們吻得深刻又激烈。

    他眼眸藏滿無盡的寵溺和溫柔,她眼裏流淌著明豔無雙的熱烈與星光。

    吻到快窒息的時候,他縮回舌頭,額頭頂著她的額頭,他顫抖的手輕輕撩開她的鬢角,來回地、反複地、小心翼翼又珍惜無比地撫摸著她滾燙的臉蛋。

    他輕輕喚她的全名。

    “莊燦。”

    她神智輕微渙散的,“嗯。”

    “看著我。”

    他的目光壓下來。

    唇貼著她的唇 ,輕輕碰了碰,將聲音壓得極低。

    他說我這一生所有的好夢都是你。

    ……

    苦盡甘來終有日,花也喜歡,山也相愛。

    從此以後,朝朝有你,歲歲相伴。

    夜夜是好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

    終於完結了!淚目。說實話,寫這篇的時候我一點信心都沒有,總擔心自己寫不完,構架拉得太大了,人物關係又複雜,明知道晉江不吃這種文,但手就是癢,就特別想寫,於是頭鐵就開了,當時心裏想的是不管寫的怎麽樣就當完成自己一個願望,今天終於完整地寫完了這個故事,說實話我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哈哈

    當然最重要,最最重要的,就是一直在評論區留言鼓勵我的小夥伴,你們的支持才是我堅持下去的最大的動力,沒有你們就沒有三哥燦燦轟轟烈烈的愛情!

    希望全訂的寶子們可以給我一個五星評分,評分多了可以讓更多人看到,這對作者很重要,再次謝謝大家一路支持~下一本會更好看!別忘了點點預收,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