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你對我有感覺

  穆晚梔下意識地開口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

  男人擰眉，語氣沉沉地開口反問，“難不成你想今晚住下來？”

  穆晚梔：“……”到底是妥協了。

  ……

  公寓樓下。

  穆晚梔約莫等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霍司爵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就緩緩地從地下車庫裏開了出來。

  男人打開車門，附身靠在駕駛座上說了聲。

  “上車。”

  穆晚梔忽然就莫名地有些緊張，拉開門坐進去，拉住安全帶扣上，甚至將身子下意識往車門的方向靠了靠。像是身邊的男人，是洪水猛獸一般。

  男人側頭掃了她一眼，哪兒會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嗤笑一聲，到底是沒說什麽，發動引擎將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開得不算快，可這一路上，穆晚梔都處在緊繃的狀態裏。

  冷不丁的，霍司爵一邊打轉方向盤，一邊說了聲。

  “他不適合你。”

  穆晚梔一愣，反應過來他口中所說的男人就是秦禮之後，莫名地冷笑了聲。

  “霍總這是在質疑我選擇老公的眼光？你覺得秦禮不適合，那誰又更適合？霍總你嗎？”

  男人勾勾唇，臉上一絲被她激怒的跡象都沒有，反而沉沉地接了話。

  “如果你一定要拿我和他相比，梔梔，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

  霍司爵勾唇，嘴角冷冽的嘲弄弧度，就是對秦禮最好的評價，“拋開家世，他不管是在人品還是道德，心理的健康程度，都和我不是一個階層。”

  穆晚梔抿唇。

  半晌，氣不過地說了聲，“霍司爵，你能要點臉嗎？”

  要說道德。

  她不過當時在予色被人下了一次藥而已，可是這個男人打著一次兩次的借口，睡了她多少次，占了她多少便宜，自己心裏就沒點數嗎？

  想到這些，穆晚梔嘴角的笑容更冷。

  “還是霍總你覺得，你愛我，比和我在一起五年的秦禮，更多？”

  車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瞬間，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似乎都被放大了一般。

  穆晚梔盯著男人緊繃的側臉，莫名地咽了咽口水，卻聽到身邊的男人沉沉開了口，說的卻是別人。

  “我和我太太，認識六年半，分開五年。五年前，因為一場禍事，我們分開了。出事前，我騙了她。告訴她說，如果她想要和我一起死，就必須要先把我的孩子生下來。陰曹地府，不管多久，我都等她。”

  穆晚梔定定地看著男人的臉，隻覺得周身迅速冰冷了起來。

  車廂裏幽暗的環境裏，她的臉卻白的嚇人。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隻是當她聽到男人說這些，腦海裏忽然就閃過很多暴力的，血腥的畫麵，一幕幕在自己的眼前翻滾，卻又看不得真切。

  她咬著唇別開臉，將自己的異樣硬生生壓下，冷冷地說了句。

  “抱歉，我對你說的這些沒興趣，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她沒那個心情，去聽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偉大愛情至死不渝。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處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快要讓她窒息了。

  霍司爵將車速放緩，一邊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打著節拍，沒停，繼續沉沉地說。

  “可是後來，我後悔了。在我麵對死亡的那一刻，我把她推開了。她才二十歲，肚子裏，還懷著我們的孩子。我怎麽能為了自己所謂的至死不渝，讓她放棄這一切？”

  穆晚梔覺得心口處鈍疼，眼睛裏似乎有酸澀的東西，急欲噴湧而出。

  “這五年來，回來蘊城之前，我幾乎每天都在做夢。我一直夢到她在哭，哭著在夢裏一聲聲地質問著，為什麽要留下她一個人，為什麽不帶著她一起走。我也曾經懷疑過，當初的決定對她，是不是太殘忍？”

  車子忽然停了下來，霍司爵回頭定定地看著穆晚梔，暗沉的眸光中似乎有什麽劇烈的東西瘋狂閃爍著。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隻是是對的，隻要她還活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穆晚梔隻覺得心口擁堵的厲害，莫名地難受。

  她別開臉，看到不遠處的秦禮的公寓，抬手就去推車門

  “霍總，我到了。抱歉，原諒我沒工夫聽你在這裏，跟我訴說對另一個女人的愛。”

  推了幾下，門卻打不開。

  “霍司爵，你……”

  她下意識要扭頭，身體卻被男人狠狠地扯了回去，猝不及防間，整個人就這麽被按在了身後的車門上，男人的吻瞬間洶湧地俯衝了下來。

  “唔……”

  唇齒相接，那些身體交纏在一起瘋狂的電流感，頃刻間激蕩開來。

  穆晚梔被壓製的徹底，整個身體動彈不得。

  男人濕漉漉的吻，像是發泄，像是懲罰，像是瘋狂的訴說一般，狠狠在她的唇上輾轉，碾壓，似乎要將她肺裏最後一絲空氣都擠壓幹淨。

  穆晚梔隻覺得舌根處生疼，胸口處更是被男人堅硬的胸膛擠壓得生疼。卻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被迫揚起來頭，承接著男人越發洶湧的吻。

  “霍……”

  口齒交纏的聲音，在車廂逼仄的空氣裏，越發激蕩響亮。

  穆晚梔隻覺得麵前空氣稀薄，整個身體在男人的觸碰和撫摸下，漸漸地發軟，癱瘓，變成一灘春水，全無招架之力。

  不遠處一道手機的亮光瞬間照了過來，伴隨著男人一聲不確定的聲音。

  “晚梔，是你嗎？”

  瞬間驚醒了車裏的兩個人。

  霍司爵微微喘息著停了動作，溫如的氣息還噴在穆晚梔的唇畔上。他的一隻大手，還覆在她的一側柔軟上，指尖還似乎在揉捏。

  她整個人都被密不透風死死地壓在身下，衣衫不整。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穆晚梔瞬間清醒，一把狠狠推開了身上的男人，又怕秦禮聽到，隻能壓低聲音，紅著眼睛咬牙切齒一般瞪著他。

  “霍司爵，你個混蛋！”

  男人垂眸，眼睛裏還有未曾褪去的熱情，隨即挑眉問道。

  “你騙得過自己嗎？梔梔，我吻你的時候，你有感覺。”

  穆晚梔死死握緊的拳頭都在發抖，從牙縫裏蹦出了兩個字，“開門。”

  這一次，男人沒有再為難她。

  哢。

  穆晚梔幾乎是逃難一般，推開車門下了車，一邊整理自己的頭發，一邊急匆匆朝著不遠處的秦禮快步走了過去。

  “秦禮。”

  秦禮聽到聲音，將手機的電筒移到穆晚梔的臉上。

  不過一秒，她就心虛地抬手擋住了在自己的臉，和臉上那一抹可疑的緋紅色，急忙說道，“你先燈關了。”

  秦禮手裏的燈落在她臉上，靜靜地停留了幾秒中，黑暗裏的臉又扭向不遠處還沒熄火的車子，握住手機的手微微收緊，再收緊。

  片刻，收了手機，冷冷地說了聲。

  “回去吧。明天婚禮，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商榷。”

  剛轉身，身後的車子發動引擎，不過瞬間，就開車離開。

  秦禮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單手插袋，扭頭就往公寓裏頭走。

  穆晚梔心虛，幾步追了上去，主動跟他解釋說。

  “念念的燒退了，小孩子喜歡鬧騰，就陪著他吃了晚飯。剛好念念爸爸回來，所以就順路送我回來了。那個……”她有些局促地將長發塞進耳後，輕聲問道。

  “戒指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現在……”

  秦禮垂眸。

  想發怒，想咆哮，放在口袋裏的拳頭握了良久，到底還是用力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之後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買好了，你隻要回去看看喜不喜歡就好。”

  秦禮說著，忽然扭頭，隔著夜色死死地盯著穆晚梔。

  “穆晚梔，你今天做什麽，我可能沒資格幹涉。但是從明天以後，我就是你的丈夫。我會寵你愛你，不惜一切。但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

  穆晚梔詫異地抬頭看向秦禮，就聽到他用沉冷的聲音說道。

  “離霍司爵那個男人，遠一點！”

  ……

  早上五點。

  穆晚梔忽然被門外雜噪的聲音吵醒，拉開門，就聽到秦禮氣急敗壞的聲音。

  “今天是我的婚禮，你們現在跟我說這些沒用，我要的是補救，補救措施！”

  穆晚梔披著衣服拉開門出去，輕輕問了句。

  “秦禮，怎麽了？”

  握著電話正在發火的秦禮轉過身，黑著臉冷聲跟她解釋。

  “是婚紗店。原本今天是要送給你改好腰身以後的婚紗過來的，但是他們的店員在來的路上，把婚紗弄丟了。”

  穆晚梔抿唇。

  “沒關係，我可以換別的款式。”

  “可他們說，你的腰身太細，店裏的婚紗即便有你喜歡的，現在臨時要修改腰身，也來不及了。唯一可以讓你選擇的，隻有旗袍！”

  穆晚梔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那就旗袍，紅色的，也是適合結婚的。”

  秦禮氣的臉色青，“結婚沒有婚紗，還算是什麽婚禮？”

  “沒關係，我們要的隻是一個形式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

  秦禮最後還是妥協了。

  最終的結果，是讓婚紗店帶上所有的最好的紅色旗袍，到他的公寓來。

  等的百般無聊，穆晚梔主動說要去樓下等。

  剛走到小區的噴泉邊，還沒坐下，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穆晚梔？”

  她下意識回頭。

  一瞬間，眼前莫名一黑，頓時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