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早就不幹淨了
作者:慕晚梔霍司爵      更新:2023-05-29 13:25      字數:2026
  第22章早就不幹淨了

  梁初夏和梁暮夏相視一眼,又飛快移開目光,快步跟了上去。

  “司爵,等等我們。”

  穆晚梔像是一團棉花似的癱在地上,呆愣愣地看著幾個人越走越遠,眼淚掉在地上,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雙手撐在地上,猛地站了起來,將手裏的東西朝著霍司爵離開的方向砸了過去。

  “霍司爵,你不是人!”

  “我隻是想要見見我爸爸,我做錯了什麽?”

  她泛紅著眼眶,心裏一陣陣地揪痛,又跌跌撞撞上前,一把將黑色雙肩包撿了起來,抱在了懷裏。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難過洶湧而來,穆晚梔低下頭,眼淚“樸素撲簌”掉了下來,“爸爸……”

  “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我好累。你走了,媽媽也走了,我好辛苦,沒有人愛我,沒人真的愛我。爸爸……”

  穆晚梔癱在地上,一直哭一直說,明知道爸爸不在,還是想要將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股腦說出來。

  等她抹了一把眼淚,再度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天空漸漸陰暗了下來,要下雨了。

  她目光呆滯地在墓園四周轉了一圈,這才不死心地下了山。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走出墓園,隻知道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壓根使不上一絲力氣。

  她拖著身體往外頭走,走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看到一輛路過的車子。

  天空傳來“轟隆隆”的雷聲,烏雲在頭頂環繞,四周除了蟲鳴,再也其他聲音。

  後備箱裏憋悶的兩個小時,原本就讓她的身體不適,加上提心吊膽在山上轉來轉去找爸爸的墓碑,又被霍司爵折騰一番,再加上連續兩個多小時的徒步奔走,焦急和難受,很快就讓她體力不支。

  腳下一個不穩,穆晚梔一頭往前倒去,額頭“砰”的一聲撞在地上,一陣耳鳴。

  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結果雙手一軟,整個人徹底昏了過去。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隱約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汽笛聲,慢慢近了。

  再然後,是刺耳的刹車聲。

  有開門聲,皮鞋落地聲,模糊中,似乎聽到有人說,“爺,她昏迷了。”

  “沒死就好,帶她上車。”

  再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頭很疼,嗓子裏幹澀難耐。

  穆晚梔睜開眼睛,四周一片黑漆漆的,讓她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四肢百骸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般,她試著想要動一動手,卻發現雙手和雙腿,像是被什麽東西用力按住了一般,掙脫不開。

  她張開嘴巴,嘴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身邊似乎傳來細微的響動,緊跟著一個冰冷的男音響了起來,“爺,要幫她檢查身體嗎?”

  過了很久,一個聲音才跟著響了起來。

  “不用,她早在五年前就不幹淨了,不是嗎?”同樣是低沉的嗓音,男人的聲音卻多了些許風穿樹葉般的沙啞聲。

  四周又沒了聲音。

  穆晚梔頭昏腦漲,隱約間隻感覺到一雙粗糲冰冷的大手落在她的臉上,指腹摩擦著她的臉頰,好疼。

  她試著想抗拒,依舊無濟於事。

  那手折磨她一般,沿著她光滑的額頭,慢慢向下,眉眼,鼻梁,臉頰,最終落到了幹澀的唇上,貪戀不已,流連忘返。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小梔,見到我,你會是什麽反應呢?我真是很期待呢!”

  穆晚梔隱約感覺到一抹陌生的氣息靠近,停留在她的唇上方,停留良久,終於又離開了。半晌,男人冰冷之極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隱約的嗤笑聲。

  “把她送回原來的地方。我想,會有人來帶她走的。”冷哼一聲,“遊戲,會越來越好玩的。”

  而這場遊戲裏,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

  ……

  傍晚。

  霍司爵一行人回到蘊城,在送兩姐妹回家的路上,梁初夏忽然感覺身體不適,霍司爵又調轉車頭,直接帶她去了醫院。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送完梁初夏,霍司爵拉開車門還沒坐進駕駛座,後備箱裏忽然響起一串熟悉的鈴聲。

  霍司爵蹙眉,打開後備箱的車門,果然看到穆晚梔的手機,靜靜躺在後備箱的角落裏。

  藍色的屏幕,亮的正歡。

  他拿出手機按了下接聽鍵,那邊就傳來今夏急急的嚷嚷聲,“你一整天都跑哪兒去了?都不見人!裸照的事情你查了嗎?有頭緒了嗎?還有,你不是跟我說,最近要住校嗎?你不會忘了,再過一個小時,學校大門就要關了吧?”

  一長串,霍司爵隻捕捉到兩個信息。

  裸照。

  夜不歸宿。

  “她沒回去?”他忽然沉沉地開口問了一聲。

  那邊的今夏嚇了一跳,“你誰啊?”

  “霍司爵。”

  “……霍二少。”

  霍司爵應了一聲,抬頭看了天色一眼,口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你最晚見她,是什麽時候?”

  今夏被他冰冷的語氣震懾的不輕,緊張回答,“昨天上午。”

  話沒說完,霍司爵已經掛了電話。將穆晚梔的手機揣進口袋裏,又拿出自己的,打電話到霍家。

  事實證明,自從那天和霍正傾腦的不愉快之後,穆晚梔根本就沒回過霍家。

  掛了電話,霍司爵的臉上一片風霜。

  她還在墓園。

  一想起他走時,她一臉絕望淒然地問他,“我隻是想要見見我爸爸,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做錯了什麽?”他就覺得心上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收了手機,他拉開車門。

  轉眼間,車子離線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兩個小時的路程,霍司爵隻用了一小時二十分。

  到達墓園的時候,大雨已經傾盆。原本就不平的路麵,此刻更是難以行走。路麵被雨水衝刷的粘濕泥濘,路麵上除了有車輛經過的痕跡,一無所有。

  霍司爵試著在地上尋到腳印,結果一無所獲。

  雨水肆意衝刷著男人英俊的臉,全身濕透,手工高定的皮鞋一路快速飛奔在路上,被泥水糊了厚厚一層。

  良久,霍司爵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抬頭看向墓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