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青黴素治病

  　　行軍打仗，糧草是重中之重。

  　　鄭為民這話，就有威脅朝廷的意思了。

  　　皇帝十分不快，奈何朝野上下全都是鄭家的黨羽，就連皇帝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皇帝麵露笑容，忍下不快道：“難得天驕有這種為朝廷效力的心，既然他想，那便讓他去曆練曆練吧。至於職位……”

  　　為了安撫鄭為民，鄭天驕的職位便不能過低。

  　　皇帝思索片刻，說：“就讓他當個副帥，輔佐一下方成虎。”

  　　“多謝皇上，犬子天驕一定不辱使命。”

  　　鄭為民謝恩，再起身去看肖榮，麵上便露出幾分得意。

  　　肖榮是一心為朝廷社稷的人，他不介意鄭天驕去搶奪軍功。可是，他擔心鄭天驕會影響軍隊，造成慘白。到時候，受苦的可是黎民百姓。

  　　於是，肖榮想了想，馬上也向皇帝請命道：“既然鄭太師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去涉險，臣也舉薦犬子肖正清，望他能與鄭公子同去，也好為此次大戰做出些貢獻。”

  　　“好，難得二位愛卿都有這樣的覺悟。”皇帝巴不得有人能去克製鄭家，立刻同意，“那就讓正清和天驕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皇帝說完，想了想又道：“如今天下女子也多曆練，越來越不讓須眉了。朕那妹妹安怡公主，便整日吵著要去做點什麽。她平日裏與正清交好，這回就讓她也同去吧，也好長長見識，多些經曆。”

  　　安怡公主李淳，雖然單純心思淺，可她身份高貴，又和肖正清、衛成、錦鯉一行人關係十分親密。

  　　她若去了，縱然不能貢獻什麽謀劃，卻能替錦鯉他們撐腰，保證他們這一黨不在鄭家麵前落下風。

  　　鄭為民原本十分快意，可經過皇帝這樣一番安排，他喜悅的心思已經所剩無幾。

  　　他固然權傾朝野，可畢竟是個臣子，總不可一再威脅皇帝。

  　　於是，在眾大臣高呼“皇上英明”的時候，他也隻好隨之，不情不願地跟著喊。

  　　如此，第二天，肖正清、李淳、鄭天驕、蘇雯這一行人，便一同踏上了前往邊境戰場陣地的路途。

  　　他們在路上的這段時日，軍隊在修整將息。

  　　不久前的一場大戰，雖然說是以少勝多，全軍大捷，可是我朝的官兵也有不少傷亡。

  　　錦鯉心中明白，打仗這種事，傷亡是不可避免的。

  　　可她自從化成人形，就生活在現代和平富足的時代，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麵戰爭的殘酷。

  　　戰後的場地，處處都是鮮血，還有殘肢斷臂，看得人觸目驚心。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更慘的是活著的人。

  　　那些傷兵，有的被利器捅穿胸口，流血不止，傷口化膿；有的斷了手臂，傷口隻經過簡單包紮，也都感染了。

  　　這些外傷不致命，可感染帶來的高燒、肺炎，卻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錦鯉這幾天來到傷兵營，聽著那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心中實在難受。

  　　上次為了救生病的衛成，她已經掌握了青黴素的提煉方法。

  　　但是為了藏拙，更為了藏住自己的身份，她一直沒有對外公開過。

  　　現在，麵對這麽多急需拯救的生命，她再也顧不上藏拙的事，便弄來簡單的工具，在軍營中提煉起青黴素來。

  　　十來天後，第一批青黴素提煉成功。

  　　“這東西，能管用嗎？從發了黴的東西裏搞出來的，咋覺得用了傷會更重呢？”

  　　“是呀，這……這自古以來，沒見過這樣做藥的，不都是用藥材熬煮研磨嗎？”

  　　“你們敢用嗎？”

  　　“反正我不敢。”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傷兵們當中流傳開來。

  　　錦鯉聽了，卻是一心替他們著急，“此藥物，我夫君衛成就用過，救了他一命的！你們感染這般嚴重，再不治療，命都要保不住了。”

  　　外傷之後的感染，有人能扛過去，身體比較弱的就會虛弱而死。

  　　但是這些士兵，寧可賭自己的命，也不肯相信錦鯉。

  　　衛成的事，錦鯉畢竟口說無憑，他們又沒看見。

  　　“你們！”

  　　錦鯉聽完這些，越發心急。

  　　正當她想著法子說服這些傷兵的時候，衛成帶著方成虎走進了傷兵營。

  　　“主帥！”

  　　傷兵們互相攙扶著，想起來給方成虎行禮。

  　　方成虎擺擺手說：“都是袍澤兄弟，此時就不必多禮了。”他看向錦鯉，溫和笑說，“你新製的藥，可否給本帥先試一試？”

  　　在擒拿拓跋宗的時候，方成虎的左臂也受了傷，被拓跋宗長槍刺破，傷口深可見骨。

  　　他是主帥，受到的治療要精細一些。

  　　可是古代的醫療水平擺在那裏，再怎麽精細，也沒能阻止方成虎感染發燒。更何況，此地天氣潮濕，就更容易叫細菌滋生。這兩天，方成虎已經有了咳嗽的跡象，恐怕馬上就要發展成肺炎。

  　　他這個症狀，使用青黴素倒也合適。

  　　隻是……

  　　這畢竟是錦鯉手工提煉的青黴素，精純度和現代工廠生產的，完全不能比。真用來治療，還是有一定風險。

  　　這風險當然是小餘傷者感染死亡的風險，可方成虎乃是主帥，重要程度到底和這些普通士兵不同。

  　　錦鯉猶豫起來，“方將軍，你……”

  　　“莫要多說了，來吧。”

  　　方成虎知道錦鯉在猶豫什麽，他直接打斷了她，當眾摘下一邊衣袖，露出裹著白色紗布的傷處。

  　　紗布內，敷的是一些搗碎的草藥，有寒涼止血的功效，可也就隻有這點功效了。

  　　三軍主帥，事關重大。

  　　錦鯉還是擔心。

  　　衛成就在方成虎一旁，他鼓勵地望了錦鯉一眼。

  　　錦鯉這才鼓足勇氣，說：“好，主帥好氣魄，我馬上幫您治療。”

  　　方成虎用青黴素的時候，滿營傷兵都眼巴巴地瞧著，一口氣不敢大喘。

  　　三日後，等方成虎再來到傷兵營，他發熱和咳嗽的症狀已經全消，傷口處原本腫如饅頭，現在也好得七七八八，隻差那點外傷還沒愈合。

  　　傷兵們看到了，嘖嘖稱奇，也終於信了錦鯉的話，紛紛上趕著讓錦鯉幫他們療傷。

  　　錦鯉將用青黴素療傷的法子，還有提煉青黴素的法子，全都教給了兵營內的大夫，不出多少時日，傷病員幾乎全都康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