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馬武招供

  　　馬武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忙磕頭說：“大人，求求您了，千萬不要將小人送到府衙去！千萬別將小人交給周梁周大人啊！”

  　　“哦？這是為何？”

  　　衛成故意問道。

  　　馬武剛剛被那場暗殺嚇破了膽，此刻抽泣了兩聲，抹著眼淚說：“縣令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剛剛那個刺殺我的黑衣人，就是、就是周大人派來的！若是小人又落到周大人手中，那、那就是死路一條哇！”

  　　錦鯉見他這般惶恐，自己的戲癮也上來了。

  　　她佯裝不解地問：“你是周梁的得力手下，他為何要殺你？”

  　　“他……他……”馬武隻猶豫了片刻，很快就和盤托出道，“叫小人去收買那婦人的，正是周大人！不然小人與縣令大人您無冤無仇，為何要去害您呢？”

  　　“什麽？竟是周梁一手安排的麽？”

  　　錦鯉瞪大雙眼，高聲反問。

  　　衛成見她這做戲的樣子，忍俊不禁，唯有極力壓下揚起的嘴角。

  　　唯有馬武不明就裏，抽噎著說：“就是周大人！他自打得知了這沼氣應當注意之處，便打起了讓其爆炸的主意。他還對小人說，若能炸死個把人，就最好不過了。小人心軟，始終舍不得叫人就這麽枉死，這才想了折中的法子，自己出錢收買了那個婦人。”

  　　衛成與錦鯉聞言，終於沉下笑意，彼此凝重地對視一眼。

  　　好個周梁！

  　　他為了破壞衛成的政策，為了構陷衛成，竟想著以百姓的性命為代價！

  　　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此人的黑心與狠辣！

  　　“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麽？”

  　　衛成沉聲問。

  　　馬武舔著嘴唇想了想，說：“小人手中沒有證據，但是馬陸有！馬陸就是周大人……呸！是周梁！馬陸是周梁身邊另一個手下，也是小人的同胞弟弟。當初周梁讓我們去策劃爆炸之事，給了我們五十兩銀子。”

  　　“那銀子，乃是府衙銀庫之中的官銀。官銀底部，都印有特殊的印章，十分好認！在府衙之中，除了知府大人，就是周梁有銀庫的鑰匙了。所以，一旦拿出他給我們兄弟的銀錠子，就能證明他收買過我們！”

  　　因為那刺殺事件，如今馬武是恨透了周梁，於是巴巴地出主意想弄死周梁。

  　　錦鯉與衛成聽了，都十分滿意。

  　　衛成又念著馬武不舍傷害百姓性命，還算有些良知，便允諾道：“隻要你能成功指認周梁，本官便算你是戴罪立功，會從輕發落的。”

  　　“謝大人！謝大人！”

  　　馬武滿臉的感恩戴德。

  　　審訊便這樣完成了。

  　　衛成又叫縣衙內的主簿，替馬武做了正式的筆錄，便帶著錦鯉離開了牢房。

  　　他們夫妻二人剛出那陰森森的大門，一道黑色魁梧的影子便躥了出來，攔住他們的路，粗聲道：“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修，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錦鯉先是嚇了一跳，而後便聽出來，這聲音格外熟悉。

  　　她皺眉想了想，忽而驚呼出聲：“三哥！”

  　　“哈哈哈！果真是我的好妹子，成了縣令夫人，也沒忘了我這個便宜三哥！”

  　　陸三豪爽地笑著，一把撕開了蒙麵的黑巾。

  　　“三哥，你怎麽在這——”

  　　錦鯉驚喜的話問到一半，又去看看陸三那身眼熟的黑衣，已經自己反應過來了。

  　　她指著陸三的麵頰，恍然大悟道：“哦！剛剛假裝刺客，要殺馬武的，就是三哥你呀！”

  　　“我妹子就是聰明！”陸三粗聲誇了一句，方講起此事的來龍去脈，“今日晚上，妹夫忽然去尋我，說有事要我幫忙。我一聽，還是好玩的事，這不立刻就巴巴地趕來了嗎？”

  　　錦鯉聞言，越發覺得衛成腹黑。

  　　算計馬武不夠，還謹慎到不尋旁人來演這個刺客，尋到最信任的三哥頭上了。

  　　錦鯉悄悄睨了衛成一眼，又去向陸三撒嬌：“三哥還說呢！若是衛成不去尋你，你就不來找我是不是？我們回縣城這麽久了，一回都沒見過你。我去織布坊，見到了素素姐，也沒你的影子。”

  　　除此之外，錦鯉還去過兩次陸三的家。

  　　結果都不巧，他總是外出。

  　　陸三撓撓頭發，憨厚笑說：“我也想妹子你呀！可是、可是我原先，不是幹過高利貸嗎？說到底，這不是正經行當，是個撈偏門的事。妹夫如今是朝廷命官了，和我這樣的人來往，怕影響到他。”

  　　“三哥，你想太多了！”

  　　錦鯉聞言，對這位莽夫有些心疼。

  　　陸三笑說：“是是是，妹夫也是這樣對我說的。現在我都明白了，往後絕不會故意躲著你們了！”

  　　“這還差不多。”

  　　錦鯉見到陸三，好生聊了一陣子，才與衛成回到住處。

  　　折騰了這大半個晚上，他們回去的時候，天色都已經蒙蒙發亮了。

  　　兩人都有些疲憊，但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但是等到天光一起，便帶上馬武，一共驅車來到百裏之外的府衙。

  　　“是青城縣令衛成啊？你一大清早來到府衙，所為何事啊？”

  　　孫知府見到夫妻二人，捋著胡須慢悠悠問道。

  　　錦鯉看到他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就想翻個白眼。

  　　衛成倒是禮數周全，拱手行禮後，方說：“下官手中有個案子，涉及到您的主簿周梁周大人。此番前來，是想請周大人協助調查。”

  　　“又是周梁……”

  　　孫知府麵色一沉，很是不情願。

  　　他問：“隻是協助調查？”

  　　衛成眼珠一轉，知道自己若說是周梁犯了事，這孫知府必定維護，不叫他出來與馬武對質。

  　　於是，衛成便點了點頭。

  　　孫知府鬆一口氣，馬上命人將周梁叫了過來。

  　　“大人，您叫我有什麽——”

  　　周梁說著話走來，在見到衛成夫婦，尤其是他們身後的馬武時，渾身一僵，那說了一半的話也戛然而止。

  　　“有什麽要問周梁的，衛成，你問吧。”

  　　孫知府不耐煩地吩咐著。

  　　衛成涼涼一眼瞥向周梁，微微勾了下唇角，沉聲問：“周大人，我身後這個名叫馬武的犯人，您可認得吧？”

  　　他也不等周梁回答，馬上沉聲吩咐馬武：“說吧，周大人都命令你幹過什麽？孫知府就在此地，他一定會明察秋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