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造紙

  　　老百姓們都有些動心，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當第一個出頭的人。

  　　錦鯉翻個白眼，正無語，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我來第一個簽契約。”

  　　“月蘭？”

  　　錦鯉往下一看，欣喜地喊道。

  　　他們村長的竇月蘭，當初第一個吃她的麻辣燙，為她打開了銷路。

  　　如今呢，又第一個來和她簽契約。

  　　她很是感激。

  　　“我信得過錦鯉姐姐，我們竇家一共三十畝田種主糧，我全用來和錦鯉姐姐簽約了。”

  　　竇月蘭走上前去，當著眾人的麵，在錦鯉的契約書上摁下了手印。

  　　有了村長家帶頭，剩下的鄉民紛紛效仿。

  　　不一會兒的工夫，布帛的契約書上，就摁滿了紅手印。

  　　後續，錦鯉果真拿著這契約書，又去找於縣令做了擔保。

  　　自此，這換種主糧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錦鯉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其實一直養尊處優，沒幹什麽活，也沒操什麽心。

  　　當真算起來，這兩日是她最勞心勞神的時候了。

  　　這一忙，她早就養刁的身子骨吃不消，竟不大不小地病了一場。

  　　說是病，實則也隻是胃口不好，有些拉肚子。

  　　平日裏如廁，用古代的竹片側籌，錦鯉也沒覺得如何。

  　　可這一病，如廁頻繁了許多，她立刻思念起現代的濕廁紙來。

  　　於是這回病好之後，錦鯉也不再造紙繁瑣，連錦鯉閣也不管了，立即對著小黃鴨留下的造紙術鑽研起來。

  　　造紙不比先前那幾種“小發明”，它步驟多，工藝複雜，不是輕易可以上手的。

  　　小黃鴨看到她日日苦讀，忍不住嘲笑：【不是說不需要嗎？怎麽忽然搞起來了？】

  　　“嘖，造紙術的成熟，是古代文明進步的重要標誌！我既然來到這裏，當然要造福百姓，造福文明了。”

  　　錦鯉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大言不慚地說。

  　　小黃鴨撇著扁扁的嘴巴，毫不留情地吐槽：【嗬，我看你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菊花吧？】

  　　“呔！不知廉恥的鴨子，為何出此有辱斯文之言？”

  　　錦鯉學著衛成，提起書袋。

  　　【的啦，別賣弄你的文言文了！】

  　　【係統任務：完成造紙。】

  　　【任務獎勵：一，積分加三百。】

  　　【任務獎勵：二，重大天氣預報一次。】

  　　特別提示：由於該任務較為複雜，宿主可請人一並完成，不算作弊。

  　　小黃鴨棒讀完了，自己先翻了個白眼。

  　　那特別提示等於沒說。

  　　因為它這位鹹魚宿主，從來也沒有自主完成過一次任務。

  　　錦鯉本來就想著造紙的，現在成了任務，完成後平白多了不錯的獎勵，她滿意地直擼鴨毛，“不錯嘛，越來越乖巧了。”

  　　【滾滾滾。】

  　　小黃鴨嫌棄地甩了甩頭，拍打著翅膀跑了。

  　　錦鯉有了係統的特別提示，便直接將造紙術的小冊子拿給衛成看。

  　　她給這小冊子胡編了一個來曆，苦惱地說：“夫君呐，我爹娘臨死前留給我一本秘籍。我左看右看，也不太能看懂，你來幫幫我吧。”

  　　小冊子也是布帛裝訂而成，衛成接過來，暫時並未起疑。

  　　可看了兩頁後，他的眉頭便漸漸皺了起來。

  　　“錦鯉，這些字我勉強認得，可是怎麽與本朝的書寫方式不盡相同？”

  　　衛成指著小冊子上的簡體字，口吻詫異。

  　　錦鯉一時無語。

  　　這小黃鴨係統BUG也太多了吧！

  　　古代用繁體字都忘記了嗎？

  　　“呃……這是、這是我爹爹為圖省事，就把一些字減少了比畫。反正，你能看懂就好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錦鯉尬笑著，艱難地敷衍。

  　　衛成早已習慣了這些難以解釋的小差池。

  　　他溫和一笑，明知錦鯉在騙他，也還是說：“原來如此，嶽父果真是聰明人。這般簡化某些字，可使書寫快上許多。”

  　　“對呀對呀。”

  　　錦鯉心虛的附和。

  　　衛成不再多言，而是仔仔細細沉入這本《造紙術》中去。

  　　這書中記載的紙張，以樹皮麥秸等為原料，首先要熬煮，使其脫去膠質，隻保留纖維；而後將分離出的纖維搗碎，成為濃漿；其次加水，稀釋濃漿，以平整細密的竹篾撈起薄薄一層；最後，將這層漿液晾曬烘幹，便成了紙張。

  　　衛成從沒見過紙，無法想象成品到底是何物。

  　　可他看著這製造方法，越看越是入神，很快便心馳神往起來。

  　　“好東西！必然是好東西！”

  　　衛成興奮地一拍桌案，人直接站了起來。

  　　嚇得錦鯉略一哆嗦。

  　　“你，淡定些。”

  　　她扯著嘴角說道。

  　　“抱歉，過於激動，嚇著你了。”衛成拍拍她後背，含笑安撫後，依然興奮不已地道，“我要盡快造出紙張試試，這必然會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錦鯉默默尬笑。

  　　當然是好東西，足夠讓你們這個世界前進幾百年呢。

  　　將造紙術的技法研讀熟透後，衛成便包攬了造紙的全過程。

  　　第一日，他和衛岩上山剝樹皮，收集原料。

  　　第二日，製造搗漿液用的大錘，另有容納漿液的巨大木盆。

  　　幾日後，工具造好，正式開始造紙。

  　　錦鯉本以為，這回自己要好生忙碌。

  　　畢竟，衛成是書生，平日裏家中活計還是衛岩與苗苗做得更多。

  　　而衛岩與苗苗，因缺少學識，複雜些的事便做不來。

  　　可這一回，衛成無比投入，一下子又沒了錦鯉的事情做。

  　　她閑下來，便逗著王大牛的兒子王大虎，教他認字寫字，背背歌謠。

  　　王大虎與她日漸親近，慢慢地，還帶了自己的小夥伴，一起追著錦鯉，要學認字。

  　　餘於是，半個月過去，待完成造紙快要成功的時候，錦鯉也不知不覺成了附近孩子們口中的“女先生”。

  　　這一天，錦鯉教完了孩子們，從錦鯉閣回到家。

  　　一進門，便見院落中晾曬著張張白紙。

  　　“哇！你們當真造出來了！”

  　　錦鯉一喜，這些紙張，讓她覺得自己距離現代社會近了幾分，觸摸到了文明與科學的一點影子。

  　　不過很快，她又回歸現實。

  　　文明科學什麽的，到底距離生活很遙遠。

  　　真正近的是……

  　　錦鯉抱住微笑的衛成，張口便說：“往後我如廁，再也不用受那廁所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