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人為意外

  　　“程橙，謝謝你！”白羽燕對程橙的出手相助感到驚訝，也挺感激她的，可能王寶瑩除了利益和身份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如果這股勁是來和李嘉偉搶她的，她或許會感動到死吧，可是沒有，她隻是想要李嘉偉的股份而已。

  　　“不客氣，我這麽做也不隻是為了你。”程橙看向蔣業勳，好像能做的也隻有那麽多了，即使他心裏眼裏沒有她，她一時還放不下，也許以後就好了吧！

  　　蔣業勳沒有說話，一是場合不允許，二是他也確實無話可說，對王寶瑩這樣的人忍她很久了，真當他什麽都不知道嗎？把白羽燕當軟柿子捏，什麽底線不底線的，原則不原則的也是分人的好吧。

  　　“好了，大家繼續吧，吃好喝好，不要為了剛才的小插曲而掃了興。”王智衡拿著麥克風說道，可算走了，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蔣業勳看著覃麗舒緩了眉頭，還比了個小動作，心裏隻覺得要出事，目光緊緊鎖在白羽燕周圍的人身上，人們還是隨著輕柔的音樂推杯換盞，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陣吱吱格格的聲音。

  　　“危險！躲開！”說時遲那時快，蔣業勳用力推開程橙，程橙向後退了幾步，重心不穩幾乎快要倒下。

  　　在聽到齊墨一聲大喊，會場的人慌慌張張往後退，看向頭頂的水晶吊燈和射燈支架正快速的墜落。

  　　王智衡扔開麥克風，一陣鳴耳聲快要刺破耳膜，邁開腿大步衝向程橙，在程橙落地前接住了程橙，王智衡的背部落在墊在下麵，接穩程橙後像側麵翻滾了幾圈，眼睜睜看著吊燈和架子向齊墨和白羽燕砸來。

  　　“乖，別怕，有我在！”架子的下墜速度太快，蔣業勳隻夠反應把程橙推開，來不及帶著白羽燕跑出去，隻能彎腰把白羽燕緊緊護在懷裏，一手屈肘護住白羽燕的頭部，一聲悶哼在白羽燕耳邊響起，隨即是劈裏啪啦的水晶吊燈掉地的聲音。

  　　“勳哥！”滴滴血跡滴落在白羽燕的紗裙上，卻滴滴燙進了白羽燕的心。

  　　由於會場人頭攢動，討論聲尖叫聲，並沒有人聽清白羽燕叫的是什麽。

  　　王智衡把程橙扶起來衝過去看齊墨和白羽燕，一根切口鋒利的鋼架劃破了蔣業勳護著白羽燕頭部那隻手的肩部。黑色的外胎瞬間變成了暗紅色。

  　　“乖，沒事吧！”蔣業勳的手有些麻痛感，腦子裏隻有白羽燕。

  　　“勳哥，我沒事，快讓我看看你！”白羽燕屈在蔣業勳懷裏，根本挪不動他。

  　　“沒事就好！沒事就……”蔣業勳像背在白羽燕身上一樣，緩緩閉上了眼，吊燈從高出落下的時候重重砸在蔣業勳的後肩和脖頸處。

  　　“齊墨！齊墨！”王智衡搖著蔣業勳，毫無反應。

  　　“大叔，快點，快點送他去醫院。”白羽燕承受著蔣業勳整個人的重量，根本動不了。

  　　幾個保鏢才衝過來把齊墨從白羽燕身上換到另一個人身上，背出去，白羽燕跟在身後，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看不清前麵模糊的人影，隻能追上去，白羽燕脫掉了高跟鞋，拎著裙擺赤腳跑上去。

  　　“有碎片！”王智衡想伸手去拉她，還是晚了一步，白羽燕追上帶蔣業勳去醫院的車，拉開車門上了車。

  　　“開快點，開快點！”蔣業勳側躺在她的肩上，另一個保鏢在為他緊急止血。

  　　王智衡和程橙也開著另一張車緊隨其後，跟到了醫院。

  　　蔣業勳被抬上了擔架床，從醫院門口到急救室，這段路，白羽燕走得特別漫長，她拉著蔣業勳的手，嘴裏不停的說。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看著白羽燕哭得稀裏嘩啦的，醫院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為這個姑娘心疼。

  　　“唉！這新婚大喜的日子怎麽就出來了意外。”

  　　“可不是嘛，看那小姑娘多年輕漂亮啊，希望人能被救回來吧！”

  　　“老天保佑！”

  　　王智衡和程橙跟在身後，大口大口喘著氣，白羽燕跑得太快了，目送著蔣業勳被推進了急救室。

  　　“我知道我輸在哪裏了！”王智衡手撐在膝蓋上低著頭自顧自的說，程橙卻當成了對話。

  　　“什麽？”程橙給他撫了撫背部，順順氣，程橙雖然也喘，但是沒有王智衡厲害，可能是長時間不鍛煉的原因。

  　　“我說我知道輸在哪裏了！”王智衡直了直身，看向程橙，才覺得程橙耐力這麽好，從停車場那麽遠的地方急速跑來，喘幾口就回過來了。

  　　“輸在哪裏！”程橙扶著他，雖然他的眼睛看著白羽燕，但是目光裏沒有那種濃厚的愛意了。

  　　“輸在那份堅決上！我或許以為很喜歡她，她的小動作會讓我開心，她的笑會讓我想保存好久好久，隻要她開心的事我都願意去做！但她對我都隻是如朋友一般，沒有過多的熱情，還記得齊墨第一次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那欣喜若狂的模樣，我一直以為她是覺得新鮮好玩，其實我一開始就輸了，輸給了她的心，她心裏一直有一個人。”

  　　“或許我也一樣！”程橙一直覺得王智衡比她幸運，起碼白羽燕會回饋他以溫暖或希望，而蔣業勳給她的隻有冷漠和一桶又一桶的冰水。

  　　“那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走，過去看看！”王智衡拍了拍程橙的肩膀，走向白羽燕，好像原來所有的熱烈都隨著這段距離一步一步冷卻。

  　　“別擔心，會沒事的！”王智衡把手搭在白羽燕的肩上，算是給她一個依靠的地方。

  　　“嗯嗯！”白羽燕順著王智衡的肩膀靠過去，趴在他的肩上哭個不停。

  　　“他會沒事的，大風大浪經曆過不少……”程橙還沒說完的，王智衡就把目光轉移到程橙身上。

  　　“我的意思是說他那麽厲害，肯定是經曆過很多危險的。”程橙越解釋越亂，白羽燕越聽哭得越厲害，她想過蔣業勳會受傷，隻是當著她的麵發生，她還是很難接受，心痛到不行。

  　　“好了好了，待會兒他醒來看到你這樣就不是傷口疼的事了，程橙，你陪著她一下，我去給她買雙鞋。”王智衡把白羽燕從懷裏拉出來，程橙扶著白羽燕。

  　　王智衡麵色躊躇的走出去，白羽燕哭得他心好痛，就算不是為了齊墨，她玩鬧的落淚都能讓他手足無措了。

  　　“相信他！等他看到你眼睛腫腫的該心疼了！”程橙握了握白羽燕的手，拿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眼妝都花了。

  　　白羽燕平複著自己，早上眼睛腫的時候蔣業勳還給她敷黃瓜片，但是現在蔣業勳卻躺在病床上，什麽安慰的話語都那麽無力。

  　　許久之後醫生才出來，白羽燕整個重心都靠在程橙上，迫不及待的抓著醫生的開衫。

  　　“他怎麽樣？”

  　　“病人沒事，血止住了，傷口也縫合得很好，腦部有撞擊所以才暈的，一會兒就醒了，你們到病房去看他吧！”

  　　“萬幸萬幸，人沒事，別哭了，整理好情緒我們去看他。”程橙也是服了白羽燕了，怎麽那麽能哭，從出門哭到現在，眼淚就沒停過。

  　　“嗯嗯！”白羽燕去水龍頭上不停的衝洗著臉，把臉洗幹淨，小手冰冰的去看蔣業勳。

  　　蔣業勳已經醒來了，但是沒有看到白羽燕，才看到程橙坐在床邊看著他。

  　　“羽燕呢？她沒事吧！”蔣業勳就要掀開被子下床了，失去意識前他明明確認過白羽燕沒事的。

  　　“你躺好吧，她去洗臉了，馬上就出來，要喝水嗎？”程橙拿起旁邊的杯子，裏麵有涼好的水。

  　　“我自己來！”蔣業勳硬撐著起身，程橙想去扶他一把，被他拍掉了。

  　　“勳哥！你醒了。”白羽燕進來看到程橙拉著一張臉，不是很好看。

  　　“乖，你怎麽樣，哪裏受傷了，怎麽那麽多血？”蔣業勳直接是從床上跳下來的，踩著拖鞋便拉著白羽燕左看看又看看。

  　　“我沒事，是你的血，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疼？”眼淚在眼裏打轉，風輕輕一吹就會滾落下來，程橙識相的出了門。

  　　“沒事就好，鞋也不穿，你是赤腳大仙的女兒嗎？”蔣業勳傷的是左肩，好在右肩可以活動，單手抱起白羽燕讓她坐在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把大大的拖鞋套進她腳掌上。

  　　“你可嚇死我了，突然就沒了意識。”白羽燕下床坐在蔣業勳懷裏，努力不碰到蔣業勳後肩上的傷口，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乖，我沒事，男子漢大丈夫誰還不受點傷，你這麽一哭，我心都痛了！”蔣業勳捏了捏白羽燕的鼻子，隻要她沒事就好。

  　　“可是你受傷我也會心疼，還是為了保護我受的傷，我心裏更不舒服了。”白羽燕吸著鼻子，摸了摸蔣業勳消瘦的臉，瘦了。

  　　“可是如果看著你受傷，我會比你痛苦十倍，百倍，那種看著你痛我卻無能無力的感覺，比刺我十刀還要讓我疼，我寧可傷的是自己，你能好好在我麵前就是我最好的止疼藥。”

  　　“我……”白羽燕還想反駁下卻被蔣業勳用嘴把她的嘴堵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還有意見嗎？”蔣業勳輕輕給她擦了擦眼淚，這小丫頭，就是倔。

  　　“沒有了！那我好好照顧你。”白羽燕突然低下頭，輕輕揉著蔣業勳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