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人失眠
作者:祁玉      更新:2023-05-27 16:50      字數:2180
  第56章 有人失眠

    “可是……可是……”芸娘可是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她好像糾結錯了對象——

    那些種子是玉兒給她的……玉兒才是這些問題的關鍵!

    想通了這一點的芸娘神色複雜的問祁玉,“玉兒,你老實告訴我,那些種子變成那樣是不是因為你?”

    祁玉遲疑了一會兒,點頭承認。

    芸娘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祁玉見她被驚到了,連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雙手。然後抬起一雙杏眼,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娘會把玉兒當成是怪物嗎?”

    “……當然不會!”芸娘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看向祁玉的目光雖然帶著絲複雜,但卻無半點害怕,“你是娘看著長大的玉兒,娘怎麽可能會把你當成怪物。娘剛才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祁玉心中緊繃著的那一根弦一下就鬆了,芸娘能接受這樣的她就好。

    芸娘反握住她的手,問出心中的疑惑,“隻是玉兒,你又怎麽會這些……這些異術?”

    祁玉彎著杏眼,“娘忘了嗎?我會變戲法呀。”

    芸娘愣了愣,“你是說,今日那些也是你用戲法變的?”

    祁玉點頭,“今日這異術也是變戲法的一種。”

    原來是這樣!芸娘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祁玉見她已經完全接受,便從袖袋裏拿出一顆種子放在手心。

    “娘,你看!”

    芸娘看向她的手心,就見那顆種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發芽、長苗、茁壯、然後開花結果。

    芸娘使勁兒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碰屋裏突然多出來的這一顆梨樹。

    她手指隻輕輕一碰,便又縮了回去,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是真的!眼前這顆梨樹居然是真的!

    因為是在屋裏,祁玉並沒有讓梨樹長到很高大。她把掛在樹上的十幾個青梨都摘下後,打了一個響指,梨樹便又瞬間枯萎,變成了一顆枯樹。

    芸娘在一旁,直接就看呆了!

    祁玉把最大的那個青梨遞給芸娘,“娘,你嚐嚐甜不甜。”

    芸娘像個牽線木偶一樣,呆呆地接過青梨,放到嘴邊咬下一口。

    祁玉彎著眼問她,“甜嗎?”

    芸娘繼續呆呆地點頭,“甜!”

    祁玉也拿起一個青梨,咬下一口,“唔~確實挺甜的!咱們西邊地裏栽種的青梨應該也是這麽甜。”

    這顆青梨種子便是她把之前栽種剩下的梨樹苗變大後,收集的種子。

    後晌,經過陳老伯的醫治,挖出來的三人已經有兩個醒了過來。

    這兩人分別是陸昌和陸成。

    陸昌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信德叔怎麽樣了?”

    信德就是還沒有醒的那一位。

    陸昌的兒子陸寶兒告訴他,“信德阿公傷得比較重,暫時還沒有醒過來。”

    陸昌一聽,眼睛頓時就紅了,“信德叔是為了救我們啊!”

    原來,三人在井底察覺到塌方時,陸信德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陸昌和陸成往土層更薄弱的地方推。

    陸寶兒聽了,趕緊安慰他爹,“信德阿公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爹你別擔心。”

    陸成家裏,何春花抱著醒來的陸成一陣哭嚎,陸心蓮站在門口默默擦眼淚。

    陸信德家裏則是抽泣聲不斷,床頭床尾都站滿了人。

    陸信德的大兒子陸昂把陳老伯送到院門口時,回頭看了看屋裏,才紅著眼圈低聲詢問陳老伯:

    “陳老伯,您說我爹他會不會有事?”

    陳老伯捋須道,“三人中你爹傷得最重,加之他年紀比另外兩人大上許多,自然要比他們醒得遲些,放心吧,他無事。”

    陸昂聽了這番話就猶如吃了定心丸,心中終於踏實了。

    他忙抬袖擦幹眼角,對陳老伯拱手道,“多謝老伯,您老慢走!”

    聽到還有一人沒有醒過來,祁玉突然就沒了心思去圓頂山。

    她跟著芸娘一起去了南邊探望。先是去的陸昌家,再又去了陸信德家,最後才是陸成家。

    前麵兩家探望的人很多,祁玉擠都擠不進去,陸成家卻隻有三兩個人。芸娘見此,也不願多待,放下帶來的東西後就尋了個理由走了。

    隻祁玉留下來跟陸心蓮說了一會兒話。

    傍晚的時候,南邊傳來消息,說陸信德終於醒了。

    祁玉心中的大石也算是徹底落下了,用完晚飯洗漱好後,就早早回了房間睡覺。

    卻不知有人在這一夜失眠了。

    次日一早,端木曄很早就起床到茅草屋外打拳舒展筋骨。

    祁玉來到圓頂山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茅草屋外的空壩上練拳腳。

    她饒有興致地抱臂站在一旁觀看。直到端木曄練完收功,她才鼓著巴掌走近。

    “看來端木公子的腿傷已經痊愈了。”

    端木曄看到她後,一雙桃花眸微微發亮,“祁玉姑娘來了多久?”

    祁玉嘴角含笑,“我也不知道,頭一回看人練習拳腳,不知不覺竟看如了迷,忘了時辰。”

    端木曄聽了,差點就把‘你要是喜歡看我以後也可以打給你看’這種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還好他的理智拽了他一下,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不自在的轉開話題。

    “咳,聽說昨日你們村裏出事了?”

    祁玉點頭,把毛驢牽過去拴好,“一處新挖的蓄水井塌方了,有三個人被埋在了底下,幸好最後都救了出來。”

    這些端木曄在昨日就已經聽陳老伯說過了,他真正想問的其實是——

    “你昨日失約便是因為這件事?”

    前日,他倆聊皇城趣事聊了一下午還意猶未盡,後因天色已晚,兩人就約好次日繼續。

    可她昨日卻失約了。

    而他在茅草屋外等了一上午。

    雖然後來才知道是陸家村出了事,但他確實是不對勁的等了她半日。

    所以晚上他便失眠了。

    他被自己白日裏的行為搞失眠了。

    他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因為隨口一句話就當真傻傻地等了半日。也搞不明白在久等她不來後,心裏那股莫名的失落情緒是怎麽一回事。

    所以,他煩躁得一宿沒睡著。

    所以,他今日才天不見亮就起來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