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去給我的孩子償命吧
作者:餘喜      更新:2023-05-26 16:34      字數:2013
  第57章 去給我的孩子償命吧

  “楚詩染,除了離婚,其他的補償你隨便提,我一定答應你。”

  話音落下,楚詩染那雙死水一樣的眸子緩緩有了波動。

  楚詩染慢悠悠的轉過頭,就連眼睛都是空洞,無法聚焦的。

  “那就……去給我的孩子償命吧。”

  話說出口,賀琛對上她那雙冷冷戚戚的眼睛,不禁打了個寒顫,跌入冰窟以的冷。

  他一時間有些煩悶,看著楚詩染,沉聲道,“你是聰明人,與其在無法改變的事物上去浪費精力,不如將有利的資源放在所需要的事上,比如物質。”

  他沒想到一個孩子會對楚詩染而言如此重要。

  話音落下,楚詩染慘淡的笑了笑,嘲弄道,“如果是你跟薑悅有了孩子,結果孩子被人惡意殺害,你還能像現在一樣說出別在無法改變的事上浪費精力這句話嗎?”

  賀琛欲言又止,正要開口,猝不及防的對上了楚詩染漆黑的眼眸。

  “我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在乎,賀琛,你們為她償命,就是對我的,對我女兒的補償。”

  賀琛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臉色變得複雜。

  他道,“那也是我的女兒,看著她沒了,我也一樣不會好受。”

  楚詩染看了他一會兒,緩緩收回視線,什麽也沒說,但是溢出唇齒間那聲嘲諷的笑無疑泄露了心中的情緒。

  賀琛一時啞口無言。

  氣氛僵持不下間,突然一道開門聲響起,賀琛聞聲看去,結果入眼的是黑沉著一張臉的牧瑾彥,賀琛不等起身,隻見牧瑾彥一個箭步衝過來,狠狠一拳將賀琛掀翻在地,“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響起,這一下力道狠勁,速度迅猛,就是從小習武的賀琛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這一拳掀翻在地。

  賀琛一時間大腦都變得空白,口腔裏鐵鏽味彌漫,半邊的牙齒都鬆動了。

  賀琛吐出一口血吐沫,從地上爬起來,轉頭看著一邊的牧瑾彥,一時間麵色不善。

  牧瑾彥一拳下去依舊沒有解恨,抬手就想再打過去,力道半分不減,襯衫的袖子挽起來,可以看見結實的小臂,手臂上的肌肉緊繃,青筋暴起,猙獰的匍匐在手背上,暴虐的眉眼,無一不在訴說他的憤怒。

  這樣的牧瑾彥對於楚詩染來說無疑是陌生的,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牧瑾彥發怒,以往的牧瑾彥無論何時都是溫潤有禮的,可如今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獅子,骨子裏的凶戾無處可藏。

  被打一下是意料之外沒有防備,賀琛身手不俗,不會再有挨第二下的道理,當即牧瑾彥再次揮舞拳頭的時候賀琛就有所防備,當即化掌接住,隨即長腿一伸,朝著牧瑾彥的腰腹踹過去。

  一時間病房裏“劈裏啪啦”亂成一團,病房外有人看戲,兩個男人打的凶狠,那不死不休的模樣讓人不敢上前。

  牧瑾彥眼睛猩紅,眼神裏幾乎帶著殺意,“廢物!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你他媽算什麽男人!”

  賀琛惡狠狠的瞪著他,眼神裏的恨意不比牧瑾彥少半分,若是細看之下,不難看出其中夾雜著幾分壓抑至深的嫉妒。

  賀琛勾唇一笑,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配上那不達眼底的笑意,怎麽看怎麽陰森。

  “我若是不算男人,那她肚子裏怎麽會懷上我的種,而不是你牧瑾彥的!”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麵交鋒。

  牧家雖然在圈子裏也叫得出名號,但是牧家淡泊名利,與這些商業大亨來往並不深,牧瑾彥與賀琛僅僅也隻是點頭之交,未曾想過有一天會拳腳相向。

  牧瑾彥身上那股狠勁,恨不得將麵前的混賬活活打死才甘心。

  他們扭打成一團,楚詩染在病床上看見牧瑾彥的臉上掛了彩,不禁出聲叫道,“別打了!”

  她的聲音並不大,在這陣陣拳風的病房中不足以讓人聽得真切,但是楚詩染的聲音一出,一直帶著一股戾氣的賀琛眼眸微動,停住了手,牧瑾彥直接一拳砸向他的麵門,頓時賀琛眼前一黑,身子都往後傾了傾,鼻血順著鼻子往下流,眼睛都紅了。

  牧瑾彥收回手,轉身走向楚詩染。

  見楚詩染那臉色蒼白的模樣,一時不禁紅了眼眶。

  楚詩染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憔悴不已,與記憶中的人兒相差甚遠。

  他曾發誓,以後結婚,絕不讓楚詩染受半點委屈,必然會把人捧在心尖上,那時候的楚詩染已經不再受楚家為難,臉上也漸漸展露出點點笑意,笑著答應他,以後一定會嫁給他。

  再後來回國,即便楚詩染的眉眼間縈繞著一絲哀愁,也不似現在這般狼狽。

  上幾日中秋節分別時,楚詩染笑得燦爛,眼裏似有星河流轉,然而再次見麵,卻是如今這般樣子,人不人鬼不鬼,似乎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被寬大的病號服罩在其中。

  牧瑾彥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一時間怒氣到了頂點,看到賀琛便不管不顧。

  楚詩染搖搖頭,擔憂的看著他的傷,“疼不疼?去找護士處理一下,別傷到筋骨。”

  賀琛下手陰,招招奔著要人命。

  牧瑾彥搖搖頭,說道,“沒事。”

  賀琛坐在一邊的陪護床上,拿著一雙陰狠的眼睛看他們。

  隨手抽過一邊的紙巾擦鼻子,紙團不一會就被染紅,胡亂的動作將血弄花了半張臉,與那些泛紅泛紫的傷痕疊加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好笑,還有些許可憐。

  他坐在那裏,靜靜的看兩人噓寒問暖,胸腔中的氣息始終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他現在就像是眼巴巴蹲在熟食店門外的野狗,隻能看,不敢碰。

  大腦都有點發蒙,好久才緩過神,手顫抖的從口袋裏摸出煙盒,看著兩人,淡淡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還真是情深意切,我這個正牌老公還在這裏,沒死透呢!”

  最後幾個字仿佛放在唇齒間嚼碎了,才惡狠狠的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