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交易
作者:裴政 如夷      更新:2023-05-25 10:30      字數:2050
  第75章 交易

  在民政局門口等著裴慎,如夷在車裏坐了會兒,又下車張望。

  這不是如夷第一次來了,上一次是跟裴政,那的確不是太愉快的經曆,在來時的車上裴政一言不發,氣壓低到了極點,她努力捧著笑臉,卻換不回裴政的一個好臉色。

  到了門口,裴政沒有下車,而是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也不再避著如夷抽煙了。

  如夷好聲好氣,又小心翼翼,“裴政哥哥,我們不下去嗎?等會兒要排隊了。”

  這話像是讓裴政很討厭似的。

  “你真的想好跟我結婚了?”裴政是不理解如夷的心思的,分明在裴慎消失以前,他們那樣要好,她怎麽可以轉頭就答應跟他結婚,“或者你去拒絕家裏,我去也好,總之不要勉強自己。”

  那時裴政還是溫聲的。

  如夷卻搖頭了,“跟誰結婚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我享受了家裏帶給我的富貴,就要承擔相同的責任,之前答應嫁給裴慎,是責任……跟你,也是吧。”

  她撒了謊。

  對裴政,她是仰慕喜歡的。

  嫁給他,她不覺得自己吃虧,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裴政會直接出國,將她像個垃圾一樣丟在杭北。

  可結婚以前裴政也說了,“我不會把你當作妻子看待,這是一場交易,一個謊言。”

  如夷點頭了,也想到了他會冷淡。

  她自以為自己不一樣,會感化裴政,可最後受傷的隻有她而已。

  等了很久,遲遲不見裴慎來。

  如夷站在台階上給他打電話,電話還沒接通,她側了下身子,一下子撞見了身旁站著的裴政,他像一座黑色的雕塑,麵龐是冰冷的,也有厲色。

  手機從掌心滑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如夷低頭看了眼,“你幹什麽不出聲?!會嚇死人的。”

  將手機撿了起來,已經沒用了,壞了。

  “這怎麽辦?”如夷呢喃了一句,接著仇視了裴政一眼,痛斥了一聲,“神經病。”

  說完要上車。

  手腕卻被扯住了,裴政猛地將她拉近,低頭時麵龐整個籠罩住了如夷,讓她沒辦法呼吸,過去喜歡他時,她最喜歡他的模樣,睡在一張床上時都忍不住多吻他兩下。

  隻有懼怕。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覺察到了異常,如夷心中的自我保護係統打開,“裴慎呢?”

  “如夷,我最不喜歡有人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他已經明確表明了不準他們結婚,她卻要提前領證,這擺明了是挑釁。

  如夷手腕上紅了,她仰麵,鼻尖就快蹭到了裴政的臉頰,“你的話,你的什麽話?我跟誰結婚難道需要跟你報備嗎?你是誰?前夫還是我丈夫的哥哥,不管是誰,都沒資格控製我吧?”

  “你覺得我沒資格嗎?”

  “你跟我離婚的時候不是很果斷嗎?現在又後悔什麽?”

  如夷扭動著手腕,有些欲哭無淚,她不想跟裴政在這種地方糾纏,“放開,我要去找裴慎。”

  裴政不僅不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我帶你去。”

  沒找到身份證件,裴項明的電話打不通。

  裴慎趕去民政局時如夷不在,她的車子卻停在停車位裏,驀然想到了裴政。

  如夷如果有事。

  裴政就是第一號危險人物。

  打了電話,卻沒人接。

  手機在響,車廂裏的聲音很多,如夷的手無助地拉拽著裴政的領帶與衣領,想要將他推開,可他的一隻手卻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頸,好像稍一用力就會被捏斷。

  如夷想要呼吸,就隻能被迫張開嘴巴,唇舌都被堵住了,另一隻手被按在車窗外,外麵突如其來的暴雨讓玻璃窗子變得很涼,早上的陽光明媚瞬間不複存在了。

  手掌攥住了,卻使不上力氣。

  如夷好幾次以為手要斷了,氣也要斷了,她不再掙紮了,有點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空洞木偶,裴政似是發覺了這一點,激烈的吻減弱了很多,過渡到了下巴,又到脖頸。

  最後埋在了如夷的肩上,大口呼吸著。

  眼淚埋進了頭發絲裏,如夷想要抽出手,裴政感知到了這一定,又按緊了些。

  她像是實驗室裏的小白鼠,四肢都被綁住了,動彈不得,“夠了沒,裴慎還在等我。”

  一聽到這個名字。

  裴政才幽幽抬眸森*晚*整*理,在激烈的親吻裏,他整潔的頭發絲垂落下來了幾根,仔細看那雙眼睛,跟裴慎是有七分相似的,隻不過裴政的沉鬱氣更重些,比外麵烏雲密布的天氣還要有壓迫感。

  撕下了斯文儒雅的皮囊,他隻不過是一個比裴慎還容易失態瘋狂的人,或許這就是裴家人的基因,但裴慎要比他們純良太多了。

  “親夠了就把手放開,不夠的話抽空我去陪你睡一覺也行,”如夷一股子自輕自賤的勁兒,反正跟裴政當過夫妻,在他麵前什麽沒尊嚴的事都幹過。

  隻要他能滿意,不再糾纏了,如夷沒什麽不可以的,“你定時間地點吧,我會過去的,不過那之後可不能阻止我跟裴慎結婚了。”

  “我上次的話說得不夠明白?”

  裴政壓下了錯亂的呼吸,他在意的哪裏是這個。

  如夷又動了下手腕,“放手,你說什麽我不在乎,可你總要明白,我馬上就是裴慎的妻子了,你不是清高嗎?為什麽要糾纏弟弟的妻子,你不嫌惡心我還嫌呢。”

  她一句句都在往裴政心尖上刺。

  隻因這些話都是他曾跟如夷說過的,在床上時,他曾問過如夷,“跟自己未婚夫的哥哥躺在一起,不惡心嗎?”

  他以為如夷是不會痛的。

  畢竟那個時候她還可以笑吟吟地回答,“你怎麽那麽不解風情,這種時候別亂說話。”

  他那麽罵了她,她卻更賣力了,卻不知她心上也在流血。

  裴政現在的感受,就是如夷的曾經。

  “你不會是他的妻子的。”裴政信誓旦旦,凝望著如夷的眼睛,“就算是,也不會長久的。”

  如夷不想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可他的眼睛裏找不到半點虛假或威脅的成分,“我跟裴慎結了婚,就是要一輩子的。”

  裴政像是被這話中傷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