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糾
作者:
霍從周林薑 更新:2023-05-25 10:19 字數:2064
第38章 糾
賀家的宴會結束,賀西嶼親自送林薑回了尼羅格。
不同之前,這回他送林薑到了房間門口。
“進去吧,早點休息。”賀西嶼說。
林薑身心俱疲。
今天在賀家發生了那樣的事,以賀西嶼的眼力,肯定猜到了什麽,但他一直都沒有問。
猶豫幾秒,林薑紅唇輕啟。
但她什麽還沒有說,賀西嶼卻打斷了她。
“別想太多,天塌了個子高的頂著呢。”他伸手在林薑頭頂撫了下,柔聲安慰,“你不是準備好跟我一起回去的嗎?”
良久。
林薑:“嗯”。
回到房間後,林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她脫掉身上的禮服,一邊摘身上的頭飾,一邊踏進浴室。
熱水自頭頂澆下,林薑混亂而又緊繃的情緒才得以釋放。
上一次,她逃了。
這一回,她還逃嗎?
閉上眼睛,林薑的腦子裏都是別人提及他們林家時的奚落,和談及母親時猥瑣而又下流的笑容。
今天她可以甩人巴掌。
下一次呢?
倘若這些折辱人的話是從身居高位的人口中說出來呢?
她這一巴掌,有機會甩出去嗎?
林薑的心,在這一刻焦躁了起來。
但靈魂深處被壓抑許久的野獸,也在瘋狂叫囂著,想要衝破這禁錮了八年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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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門口。
季漣漪梨花帶雨了一晚上。
霍從周在女人身上,向來不願意話太多的時間,尤其是對沒有感覺的女人。
耐心早就告罄。
但身為男人最基本的修養克製著他做出更加絕情的舉動。
“早點回去休息!”
名義上是叫季漣漪休息,實際上在趕人。
季漣漪不是愛哭的人,但霍從周油鹽不進。
這麽多年,她做過的最親密的舉動就是挽他的胳膊,難道結婚了也隻能挽挽胳膊嗎?
她不滿足。
情竇初開時,女生們私下傳閱某些刊物和小電影的時候,常常掛在嘴邊的就是霍從周。
他的長腿,他的窄腰,他的喉結,他的聲音……
他的一切一切都能勾起人性中最原始的欲望。
她也不能免俗。
她想要和她接吻,想要和她上床。
“我想要和你一起回去!”
霍從周側頭掃了她一眼,目光冰冷,近乎無情無欲。
每每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季漣漪就想要看他沉淪欲望的模樣。
“季小姐,你是名媛。”
“但我們就要訂婚了,我們以後會是夫妻……現在隻不過是……”
“季小姐要是寂寞了,可以找別人。”
頓時,季漣漪的臉色變的漲紅。
“霍從周——”
“季小姐,挺晚了。”
季漣漪咬牙,“你當真以為我非要嫁給你嗎?”
霍從周仍然不為所動,好似季漣漪這句威脅隻是無關痛癢的一句廢話。
季漣漪牙都要咬碎了,但又怕霍從周真的回她一句“好啊。”
她離開車門下車,重重地甩上了車門。
不到三秒,霍從周的黑色奔馳就從她身邊疾馳而過。
而這一幕,恰好被剛剛回家的季淩薇看到了。
季淩薇自從被林薑教訓過之後就一直躲著季淩薇,生怕被她當槍使。
這一回,她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姐,你……你回來了?”
季漣漪雙手環胸,一改剛才在霍從周麵前的做小伏低,居高臨下的問,“你去哪兒了?”
“我……我……”
“結巴了嗎?好好說話!”
季淩薇心一橫,索性實話實說,“我和小姐妹去看商尹川的演奏會了。”
聽到商尹川這三個字,季漣漪眉頭皺了起來,“誰讓你去的?”
“……昨天碰巧碰到商少,她給了票……我們就去了。”季淩薇的聲音越來越小。
季漣漪一聽是昨天,臉色稍微好轉了一點。
昨天商尹川邀約的人是她,但她給拒絕了。
“離商尹川遠一點。”
圍著他打轉的男人,就算她不要,也不能到別的女人那裏去!
“好,好的。”
季淩薇表完了態就要走人,季漣漪又說,“等一下!”
“姐,還有事?”
“我聽說你有個朋友,手上有那種……那種藥……”
季淩薇一聽這話,直接震驚了。
“這個不太好弄……我給你問問。”
“嗯,嘴巴緊點,知道嗎?”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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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薑衝完澡之後就坐在了書桌前。
她打開電腦,登錄了自己高中時就申請的郵箱。
這裏麵都是她這些年搜集的裕安的資料,雖然跟她想的有點出入,但她找來,想的就是有備無患。
這些東西,她都快要背下來了。
但關於父親的死,關於裕安的破產,她依然沒有任何的頭緒。
當年的種種,就像是一場普通又完美的商業破產。
可越是完美就越讓人起疑。
在書桌前枯坐了一個多小時,林薑再一次撥通了向鯤的電話。
向鯤是林家老管家向啟榮的兒子。
當年林振南在監獄自殺後,向啟榮隨後在水庫落水,說是意外,但向鯤說自己的父親是自殺。
這些年,向鯤一直留在國內幫林薑打探消息,同時也在找父親的消失不見得情人。
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向鯤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本以為這一次會跟之前一樣,希望落空。
但向鯤卻說,“小姐,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
“有線索了?”林薑的聲音因為激動微微顫抖著。
“有,但不是找人的線索,而是先生生前手信的一部分。”
“手信?”
“原件沒有了,隻有照片,我發您郵箱了。”
林薑快速地刷新了一遍郵箱。
果然,最新郵件那裏有一封未讀。
林薑感覺自己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她深吸一口氣,點開了郵箱。
附件,是一張照片。
照片拍攝的,是泛黃的信紙。
信紙上是林薑熟悉的筆跡,隻是那筆跡沒了記憶中的蒼勁,而是透著無力與虛浮,就像是在經曆了極端的痛苦之後寫下的。
喉嚨,猛地一哽。
拳頭抵在唇間,林薑咬住自己的大拇指,在疼痛中將目光投向文字。
在看到第二行的時候,林薑就驀地睜大了眼眸。
“人啊這一生都要向焰火一樣去衝一回,你那小同學……值得你為他狂熱……”
小同學……狂熱?
看到這樣的字眼,林薑的腦海中幾乎不受控製地就蹦出了那三個字。
霍從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