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故意說喜歡她
作者:江姝嫿傅斯年      更新:2023-05-24 11:30      字數:6976
  第341章 故意說喜歡她

    蜜月旅行回來後,江姝嫿和傅斯年在帝都呆了兩天。

    因為傅斯年打算把傅氏主要產業遷到帝都,還有一些交接的事情要辦,大概要半年左右,就又一塊回了宜城。

    柒柒和玖玖舍不得幼兒園的小朋友和心心妹妹,就沒跟著一塊轉校。

    “兮鳳呢?她一個人住在傅宅沒什麽意思,要不要讓她也來嫿苑住幾天?”

    把身上的防曬外套掛起來,江姝嫿坐在沙發上活動脖子。

    “讓她來幹什麽?當電燈泡嗎?”

    傅斯年過去幫她捏肩,眸色微溫,“要上樓歇會兒嗎?”

    “沒那麽嬌氣。”

    江姝嫿笑,“就是有點餓了,想吃葡萄。”

    “我讓周林去買。”

    傅斯年立刻打電話給周林。

    ,

    此時,某家甜品屋

    被江姝嫿惦記的傅兮鳳正滿臉氣憤的對著閨蜜大吐苦水。

    麵前精致的甜品也沒能讓她心情好多少。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有一個優質男跟你告白,你覺得對方是在耍你。不但拒絕了,還直接跑了?”

    女人一隻手把懷裏奶娃娃的小手從嘴巴裏拽出來,另一隻手抽了紙巾給他擦手。

    還不忘分心和傅兮鳳說話。

    “他之前都還在給他那個前女友當舔狗,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

    傅兮鳳滿臉的理直氣壯。

    “你覺得我是舔狗?”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傅兮鳳渾身僵硬,不敢回頭。

    “慧慧,你看下我身後是不是有人?”

    她用求救的目光看著閨蜜,希望從對方嘴裏聽到否認的答案。

    然而,閨蜜已經兩眼發直,和自己懷裏兒子同款表情的看著她的身後。

    回過神,遞給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麽優質的男人,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先上手再說唄。

    “那個,你們聊。我想起來還得去給寶寶洗澡,先走了哈。”

    女人火速收拾好旁邊的媽咪包,很沒義氣的抱著兒子溜了。

    傅兮鳳心裏罵她見色忘義,麵上卻端起標準微笑臉,轉頭滿臉狗腿的喊,“老板,你怎麽來宜城了?”

    她還以為宜城是他前女友生活過的城市。

    前女友死了,他會觸景傷情再也不來了呢。

    “怎麽,我不能來?”

    顧川挑眉,走到她麵前坐下。

    微微眯起的眸子透著危險。

    “沒有沒有。老板,你要吃什麽,我請你呀。”

    傅兮鳳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笑爛了。

    顧川卻仿佛沒有看出她的笑有多僵硬,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表情似笑非笑的追問之前的問題,“為什麽說我是舔狗?”

    “我這是在誇你。”

    傅兮鳳眼睛一眨,笑的滿臉真誠,“舔狗的意思就是天上的狗,像狗一樣忠誠,又比普通的狗更加威武霸氣。”

    “所以,在你眼裏,我就是條狗?”

    顧川托著下頜,饒有興味的聽她胡說八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兮鳳連連擺手。

    怕顧川再繼續抓著這個不放,她立刻轉移話題,“老板,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麽想起到宜城來了?”

    “也還好。我把手裏的單子交給了阿定他們,想出來散散心。”

    傅兮鳳臉上表情微微一僵,忽略心裏一點點的不舒服,試探的問,“是來宜城緬懷故人的嗎?”

    顧川額頭青筋跳了跳。

    不明白這個丫頭為什麽就認定他對何子琪舊情難忘了。

    明明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對何子琪有過什麽曖昧的態度。

    甚至在何子琪和她那個騙子男朋友過來套近乎的時候,他也是能避就避。

    “對。我想看看她喜歡的城市。”

    既然不管他怎麽解釋,傅兮鳳都不肯相信,顧川幹脆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反正何子琪已經死了,他裝個深情人設,也不至於讓這丫頭對他退避三舍。

    果然。

    在他說完這話後,傅兮鳳表情一鬆,滿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一拍桌子,眉毛凶巴巴的豎起來,“老板,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喜歡的女人移情別戀,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自暴自棄,隨便找個人來欺騙自己,對不對?”

    害她擔驚受怕那麽久,還以為老板有什麽毛病。

    “抱歉,是我的錯。”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顧川誠懇道歉。

    “沒事啦。”

    傅兮鳳大度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其實這也不能怪你。都怪你那個前女友太不是東西了。都移情別戀了還吊著你不放,典型是看著碗裏的吃著鍋裏的。”

    顧川苦笑,忍著惡心裝深情,“我知道,但我放不下。”

    “可以理解。時間是治愈情傷的最佳良藥。”

    傅兮鳳抬手想隔著桌子拍拍自家老板的肩膀,想想不合適又訕訕的放下了手。

    顧川點頭,態度誠懇的向她請教,“你當初是怎麽放下齊子軒的?”

    “就是被他那個老婆惡心到了,以前的濾鏡就碎了。”

    傅兮鳳叉腰,“我發現他沒有我印象中那麽好,就不喜歡了。”

    齊子軒沒魄力沒擔當,壓根就不能算個男人。

    憑什麽要兩個女人圍著他轉?

    以為自己是華國幣嗎?

    就算是華國幣,也不是人人都要喜歡的。

    “能說說你以前和齊子軒的事情嗎?”

    顧川坐直身體,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打聽我們的事情做什麽?”

    傅兮鳳神情戒備。

    “好奇。”

    為了讓她說出自己和齊子軒的過去,顧川決定拋磚引玉,“我和子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我一直希望有個妹妹,子琪又足夠嬌氣,完全符合我對妹妹的期待和幻想,我就願意寵著她。後來她向我表白……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我想知道你和齊子軒的感情怎麽樣,羨慕你可以這樣容易就放棄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

    “我和他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傅兮鳳對顧川可憐巴巴的樣子毫無抵抗力。

    “就是上學的時候他長得帥,學習又好,全校女生一大半都喜歡他。跟你們一樣,我那時候膽子大,是我主動追求的他。他當時沒有反對,我們就交往了。後來他忽然轉學,連一聲再見都沒跟我說,我們兩個就這樣結束的不明不白的。”

    現在想想,她之所以惦記齊子軒那麽久,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要分手就明白的告訴她。

    連麵都沒見,她就這樣“被分手”,換誰都會覺得不甘。

    “他這麽渣啊?”

    顧川挑眉。

    不過以他對齊子軒的了解,這事倒像是他能幹出來的。

    這家夥從小就聽家裏的話,很少叛逆。

    一旦有超出他計劃之外的事情,他就會選擇逃避。

    “不說他了。”

    想到自己為這麽個玩意兒難過了那麽久,傅兮鳳都想穿越回去錘死自己。

    她一揮手,又恢複了以前那沒心沒肺的傻大姐模樣,“宜城我熟。你有什麽地方想去的,我帶你啊。”

    “真的嗎?”

    顧川眼睛亮了亮,“我想去你們以前的高中看看。”

    “你去我們學校幹什麽?”

    傅兮鳳狐疑的看著他。

    顧川斂眸,抿唇,“子琪以前也在你們學校讀的高中。”

    “我怎麽沒見過她?”

    傅兮鳳震驚臉。

    就何子琪那種做精性格,再加上自認天下第一美的臭屁。

    她在高中三年能老老實實的,不攪風攪雨。

    這能說得過去?

    “可能她學習一般,沒什麽出彩的地方吧。”

    顧川這會兒埋汰起自己前女友來,也是半點不嘴軟,“而且她比你高一屆,你不知道她也正常。”

    “說的也是。”

    傅兮鳳若有所思的點頭。

    她那時候遭逢變故,每天擔心媽媽的情況,親哥又整天見不到人。

    對外界的事情本來就不關注。

    會主動追求齊子軒,一方麵是他真的很帥,在學校也是個風雲人物。

    另一方麵,對方很溫柔。

    那種溫柔像是刻進了骨子裏的。

    她被迷惑了。

    內心極度孤獨的她,像海綿遇到水一樣,貪婪的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她不想說齊子軒有多差勁,也不想去討厭他。

    因為在她最缺愛的時候,齊子軒真的曾是她拚盡全力也要抓住的救贖。

    可惜。

    握在手裏的時候有多幸運,驟然失去的那一刻就有多崩潰。

    她逃課,發了瘋的到處尋找齊子軒。

    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

    去學校問,也隻得到對方是帝都人,轉學回了帝都這樣的話。

    她不是沒想過去帝都找。

    可之後,她就被傅斯年送出了國。

    她想,哥哥大概是看出了點什麽吧。

    如果不是傅斯年及時把她送出國去,她可能會發瘋。

    所有人都說她傅兮鳳沒心沒肺。

    可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怎麽可能真的沒心沒肺呢?

    她也會受傷,也會痛。

    可齊子軒或許隻是享受溫柔對待一個人的感覺,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

    他曾經對她說,兮鳳,我喜歡你,因為你看起來總是那麽開心。

    他說喜歡看她的笑。

    喜歡看她留長發。

    喜歡她仿佛永遠也不會消耗完的熱情和活力。

    可是,哪有人是一成不變的呢?

    因為他的這些喜歡,她曾經難過的時候不敢對他訴說,生氣憤怒的時候不敢讓他知道。

    在他麵前,她總是努力保持開心的,積極的一麵。

    太累了。

    “現在去可以嗎?”

    顧川打斷她的回憶。

    看她眼神空茫的盯著前麵,顧川就知道她是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裏。

    他很遺憾,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自己沒有出現。

    不過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不夠成熟,身邊又有何子琪。

    就算遇到了,也未必就能給她最好的嗬護和回應。

    但知道是一回事,他還是忍不住嫉妒齊子軒。

    能在她最美好的時光裏,占有一席之地,成為她最難忘的回憶。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新奇。

    即使何子琪和自己分手之後,和那個前男友交往,他也沒有這種情緒。

    隻是覺得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好東西,配不上她。

    “現在?太晚了吧。”

    傅兮鳳皺眉,看一眼腕上帶著的手表。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這裏到高中有將近一個小時。

    到那裏也轉不了多久,什麽都看不到。

    “我聽子琪說過,你們學校外麵有個小吃街,晚上人很多。”

    顧川倒是不在意時間早晚。

    而且晚上漫步在路燈下,也很浪漫。

    “她還會去小吃街?”

    傅兮鳳再次震驚臉。

    何子琪這種小仙女,每次提起廉價貨,都是一臉“什麽鬼東西,不要說出來髒了本仙女耳朵”的見鬼表情。

    怎麽可能會去小吃街那種地方?

    察覺到自己暴露太快,顧川低咒一聲,麵上表情不變,“不是,我隻是聽她提過。她說那裏麵環境很差。是我自己想去看看。”

    傅兮鳳理解的點點頭,自動替他把謊圓了,“也是。我理解你的心情。”

    前女友死了,她所有的不好都煙消雲散,隻想通過尋找她以前足跡的方式來記住這個人。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我開車,你告訴我怎麽走。”

    不知道傅兮鳳又腦補了什麽,顧川立刻起身。

    去學校的路上,傅兮鳳還在好心規勸,“老板,你這樣不行,人都要往前看的。何子琪已經沒了,你不能把自己困在過去。”

    “……”

    顧川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何子琪死不死跟他有什麽關係?

    和傅兮鳳一樣,從看清楚何子琪是什麽人之後,他對這個人隻剩惡心,哪裏還會對她有半點留戀?

    現在想來,他當初和何子琪交往,完全沒有希望和對方牽手擁抱親吻這些衝動。

    不像現在。

    他眼角餘光朝旁邊瞥了一眼,喉結滾動了一下。

    隻是在同一個空間裏,他都會忍不住想要把這個迷迷糊糊的蠢女人摟在懷裏親一頓,嚐嚐看那張氣死人的小嘴是不是和上次品嚐到的一樣甘甜。

    “……你這樣去找她存在的痕跡,什麽時候也走不出來。你應該多往身邊看看,這個世界上那麽多好女人,何必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女人那麽多,隨便拉過來一個都比何子琪那棵歪脖子樹要好。

    顧川忍無可忍,“那我吊在你這棵樹上行不行?”

    他不是沒往身邊看啊。

    看到了個比電線杆子還直的笨蛋,溜得比兔子還快。

    “老板,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傅兮鳳立刻正襟危坐,順便嚴肅臉指責顧川。

    “抱歉。”

    顧川沒什麽誠意的道歉。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傅兮鳳果然老實下來,不再說話。

    沒人說話的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顧川倒是很享受這種獨處的時光。

    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來網上曾經流行的一句話。

    好好一個姑娘,就是長了一張嘴。

    完了又覺得好笑。

    自己喜歡的,可不就是這姑娘的“憨”嗎?

    隻是這份憨勁,用在執拗的認定他喜歡別人這一點上,就顯得格外愁人。

    再長的路也總有走到的時候。

    顧川在學校外麵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兩人才往學校走。

    這會兒正是周末,兩人穿的又是休閑服,門衛也沒攔著,直接把人放了進去。

    “那邊是教學樓。”

    傅兮鳳指著一片最高的建築,又指著另外一個方向,“那邊是體育場,圖書館,還有遊泳館這些。”

    “我們去這邊吧。”

    顧川抬手指著體育場的方向。

    他可不想跟著傅兮鳳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走,然後跟她回憶何子琪以前是哪個班的。

    “好。”

    傅兮鳳在導遊這方麵做得還算盡職盡責。

    偶爾說幾句以前在學校的經曆或者傳聞,總能讓一條普通的路變得生動起來。

    “你是,傅兮鳳?”

    一道不太確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傅兮鳳愣了一秒,抬頭看到一個小腹微凸,頭頂還有點脫發的男人。

    “你是?”

    恕她眼拙,愣是沒看出麵前這位仁兄是誰。

    “我是苗家輝,高二時候坐在你後麵的那個。”

    男人不好意思的撓撓耳朵,“變化挺大的是吧?”

    傅兮鳳一言難盡的點點頭,這哪兒是變化大啊,都快趕上整容了。

    以前雖說不是多帥的一個小少年吧,最起碼胖瘦合宜,頭發濃密。

    這十來年的時光,到底對這家夥做了什麽?

    “這幾年做了點小生意。剛開始幾年不怎麽順,又是熬夜又是喝酒,等步入正軌就這樣了。”

    苗家輝顯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不怎麽好看。

    無奈的笑了一聲,看向傅兮鳳的眼神滿是羨慕,“你倒是除了稍微成熟點,跟以前沒什麽變化。”

    傅兮鳳在學校的時候就是一朵霸王花。

    現在倒是更漂亮了。

    傅兮鳳笑了一下,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

    主要她看著麵前這個中年大叔一樣的男人,實在沒辦法和當年那個少年掛上鉤。

    本來差不多的年齡,長相上都快差輩了。

    “這位是你男朋友?”

    苗家輝這幾年確實挺不順的,以前的朋友也都斷了聯係。

    難得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即使看出來對方不自在,也想要多說兩句。

    人這一輩子追求太多。

    圖名,圖利,圖事業。

    事業小有成就之後,就會莫名的開始懷念從前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不,他是我老板。”

    傅兮鳳連忙擺手撇清關係。

    餘光偷瞄顧川一眼,果然看到對方黑如鍋底的臉色,又多解釋了兩句,“他女朋友以前是我們學校的,出了點意外人沒了,就想來我們學校看看。”

    顧川臉色更黑了。

    看在傅兮鳳眼裏,隻當他是因為自己提到何子琪心情不好。

    “這樣啊。”

    苗家輝看顧川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同情。

    “對了,過幾天我打算組個同學聚會,你要來嗎?”

    “在哪裏?”

    重回校園,傅兮鳳也有點想念以前的時光了。

    其實現在想想,那時候還是有很多值得懷念的人和事的。

    “誠業酒店,我包了個廳。你有還在聯係的同學也可以幫我邀請一下,我們這一屆的都可以。”

    苗家輝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

    傅兮鳳看了一眼,是一家地產公司。

    “有小孩的可以帶嗎?”

    傅兮鳳想起自己那個沒義氣的閨蜜。

    她老公出國,公婆身體不好,都是自己帶孩子。

    “可以啊。誠業還有個小遊樂場,帶孩子的也可以讓孩子們進去玩玩。”

    這一點,苗家輝也考慮過。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早已步入家庭生兒育女了。

    “好,我問一下慧慧去不去。”

    傅兮鳳答應下來。

    兩人說好,才各自分開。

    “你同學看起來……”

    兩人說話的時候顧川一直沒出聲。

    直到苗家輝走遠,確定不會聽到他們說話,顧川才開口。

    隻是一時想不到用什麽詞描繪這位仁兄。

    “有點老是吧。”

    傅兮鳳笑,帶著他圍著校園慢慢的走,“我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兩人最終沒能把校園逛完,眼看天要黑了,就出去又走了一圈夜市。

    傅兮鳳輕顧川吃了不少街邊攤,回去的時候兩人都有點撐。

    “你住哪裏?”

    傅兮鳳癱坐在車座上,偏頭問旁邊同樣在揉肚子的顧川。

    “我開個酒店就好。”

    顧川一臉不在意。

    “要不你住我們家吧,我家空著的客房挺多的。”

    傅兮鳳不知道怎麽腦子一抽就向他發出了邀請。

    說完又有點後悔。

    剛想說算了,顧川已經一臉期待的看了過來晚,晚,吖,“會不會不合適?”

    當然會!

    但傅兮鳳沒臉說。

    畢竟是自己邀請在先,對方又是自家老板。

    她隻能憋屈的拍胸脯保證,“有什麽不合適?我家那麽多房間,我一天睡一間也住不過來。”

    更何況,傅宅現在沒有長輩,邀請一個朋友上門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本來在溫淑宜去世後,傅斯年做主把宜苑改名鳳苑,送給了她。

    但她嫌那房子冷清,偶爾回宜城,要麽是住在嫿苑,要麽就是傅宅。

    哥嫂現在剛度蜜月回來,正蜜裏調油呢,她也不敢過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那就謝謝你了。我會付房租。”

    顧川上杆爬。

    也不揉肚子了,直接發動車子,“你指路。”

    傅兮鳳哼哼唧唧的指路。

    回去讓阿姨泡了兩杯山楂水過來,兩人一人喝了一杯,才上樓睡覺。

    傅兮鳳剛洗完澡出來,就聽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在響的手機鈴聲。

    擦著頭發過去,看到是自家哥哥,莫名有點心虛。

    接通電話,傅斯年微涼的聲音從聽筒裏砸進她耳朵,莫名讓人脊背發寒,“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我剛才洗澡呢,沒帶手機。哥你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

    傅兮鳳把毛巾掛在脖子上,在梳妝凳上坐下。

    “聽趙叔說,你帶了個陌生男人回去?”

    傅斯年嗓音極淡,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什麽陌生男人?是顧川。”

    傅兮鳳連忙否認。

    “你不躲他了?”

    為了躲人特意跑回宜城,現在又主動把人招到家裏去。

    她確定不是有什麽毛病?

    “他又不是真的喜歡我,我躲他幹什麽?”

    說到這個,傅兮鳳還有點得意,“他下午跟我道歉了,說不該為了跟前女友賭氣,故意說喜歡我。”

    “賭氣?”

    傅斯年的語氣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