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累了,不想再和她……”
作者:江姝嫿傅斯年      更新:2023-05-24 11:30      字數:6945
  第272章 “我累了,不想再和她……”

    因為沒想到匕首上有塗抹什麽東西,再加上那對乞丐當街行凶傷人,罪證確鑿,證物甚至都沒有派上用場,也沒人想著去化驗什麽的。

    而那對乞丐,在被警察帶走的當天晚上,就雙雙暴斃,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留下來。

    “明天幾點的飛機?”

    “早上六點。”

    知道傅斯年著急回宜城,他沒敢耽誤,定了最早的航班。

    傅斯年點頭。

    要不是怕江姝嫿擔心,他甚至都想連夜飛回去。

    又給陸戰打了電話,讓他跟警方這邊聯係,把匕首拿去化驗。

    “你跟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剛收到他發過來的IP地址,陸戰正在組織行動。

    又忽然接到這樣的電話。

    由不得陸戰不多想。

    “你先查,查出來我再告訴你。”

    傅斯年不說。

    “你先說!”

    陸戰堅持。

    沉默片刻,傅斯年改變主意,“剛才白勝民發了一條消息給我,我轉給你。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嫿嫿。”

    “好。”

    陸戰痛快答應。

    掛斷電話,手機上很快發來一條消息。

    陸戰看完,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把電話再給傅斯年打過去,卻被掛斷。

    他不死心,再打過去。

    這次接通了,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傅斯年。

    “陸局,爺又發燒了。先不跟你說了,我去給他吃退燒藥。”

    說完,周林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戰一腳踢翻椅子,還不覺得解氣,又抓起桌麵上的保溫杯丟了出去,惡狠狠地罵,“cao!狗東西!”

    辦公室外麵,有人聽到動靜敲門進來。

    是帝都警察局的副局長。

    進門看到辦公室一片狼藉,笑著調侃,“陸局怎麽這麽大火氣?”

    說著,還彎腰把地上的保溫杯撿起來。

    保溫杯質量不錯。

    被這麽摔一下,隻是底部邊緣有些凹陷,連蓋子都沒開。

    “鄭副局。”

    陸戰有點煩這個人。

    他理解的警察應該是一身正氣,做的事要對得起自己身上這身衣服。

    但這個副局為人圓滑,喜歡鑽營,削尖了腦袋想往上爬。

    要不是局長有事不在,他是真不樂意和這個人打交道。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麽旺。我聽說你剛才在調派人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鄭副局把保溫杯給他放回去,笑著問。

    “確實有事要讓鄭副局幫忙。”

    陸戰點頭。

    鄭副局眼裏快速閃過一抹驚訝。

    他是知道陸戰不喜歡自己的,沒想到他真要讓自己幫忙。

    很快,他笑著說,“陸局盡管說。”

    “前兩天兩個乞丐當街行凶,鄭副局記得吧?”

    陸戰問。

    他也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帝都,到現在還沒回宜城。

    “記得。那兩個乞丐當天就暴斃了。”

    鄭副局對這件事記憶深刻。

    因為帶人去抓這兩個乞丐的,是他的侄子。

    結果當天乞丐就死了。

    沾上死人的事,很難不讓人記憶深刻。

    “當時帶回來的罪證,能不能拿給我看看?”

    陸戰接著問。

    鄭副局點頭,“這個當然沒問題。”

    一般像這樣的物證,會在警局保留三個月。

    之後才會被處理。

    這麽一個小麵子,他還是願意賣給陸戰的。

    善鑽營的人,眼光也毒辣。

    自然看得出來,陸戰這樣的年輕人,飛黃騰達是早晚的事。

    他立刻打電話給物證室。

    但很快,他臉色大變,“丟了,怎麽會丟?”

    送走鄭副局,陸戰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和傅斯年一樣,他也盯著手機上那條信息一遍又一遍地看。

    隻是比傅斯年多了許多的茫然無措。

    在這條信息裏。

    白勝民說,紮傷他手臂的匕首上有病毒,是有人花巨資請實驗室精心培育的。

    還說,他原本是想用在傅斯年最愛的女人身上,讓她生不如死,沒想到被傅斯年擋了下來。

    現在匕首丟了,誰也無法確定信息裏說的是真是假。

    但傅斯年反複發燒,找不到病因,又是事實。

    如果是真的,能有匕首上的病毒樣本,也能更快更有針對性地研究解藥出來。

    現在……

    他該怎麽跟傅斯年說?

    ,

    回到宜城,傅斯年吃了大量自製的退燒藥給自己強行退燒後,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裏。

    要不是每次從窗戶旁邊的小窗口送進去的飯都被吃完,周林早就忍不住破門而入了。

    中間陸戰打電話過來,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鬆了口氣。

    讓周林轉告傅斯年,當做證物的匕首失蹤的事。

    周林在送飯的時候,對著裏麵把這件事說了,傅斯年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早有預料,不怎麽在意。

    ,

    帝都

    邵文宇把江姝嫿接回去一周後,強行把江姝嫿帶去178俱樂部。

    還叫上了他的那些發小。

    美其名曰有這麽好看的表妹,要經常帶出去炫耀炫耀。

    但江姝嫿心裏清楚。

    他是看自己最近幾天總是出神,心情不是很好,故意帶自己出來散心。

    表哥的好意,她沒有不接受的理由。

    這次來的人裏,多了兩個以前沒在聚會中出現過的人。

    那個長得幹淨帥氣的男人,江姝嫿在顧川家裏見過一次。

    齊子軒。

    那個隻是出現,就讓傅兮鳳心神不寧,連盤子都端不住的初戀。

    當初傅兮鳳有一個交往過的男朋友這件事,她是知道一些的。

    隻是兩人交往的時間不長,後來那個男生離開了宜城,傅兮鳳也為此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因為那時候她作為“仇人的女兒”,和傅兮鳳接觸得不多。

    對這件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知道他就是傅兮鳳的初戀,還是之前顧母托她打聽傅兮鳳是不是在和顧川交往那次,傅兮鳳自己說的。

    “你好,你就是阿宇的表妹吧,上次在阿川家裏,我們見過一次。”

    看到跟在邵文宇身邊進來的江姝嫿,齊子軒主動起身,走過來要跟他握手。

    江姝嫿看了一眼遞到自己麵前的那隻手。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很漂亮。

    “你什麽時候去的川少家裏,我怎麽不知道?”

    一直坐在他身邊的未婚妻,在他起身的同時也跟了過來。

    齊子軒話音剛落,她就嗔怪地挽住他的手臂。

    明明是指責的話,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卻不會讓人反感,反而有些撒嬌的感覺。

    再加上他這個未婚妻長相明豔大方,更不會給人一種矯揉造作的感覺。

    她說這話,似乎也不是故意責怪什麽。

    並不在這上麵多做糾纏,順勢轉頭看向江姝嫿,笑容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你就是宇少的表妹啊?經常聽他們提起你,果然很漂亮。”

    “謝謝,你也不差。”

    江姝嫿仿佛沒聽出她語氣裏的挑釁,神情淺淡地頷首回應。

    “子軒,你這未婚妻占有欲挺強。”

    江姝嫿自己不在意,邵文宇卻不慣著她。

    他帶嫿嫿出來見朋友,是要讓她來散心的,而不是給她氣受。

    他看一眼齊子軒,笑著調侃一句。

    帶著江姝嫿越過兩人,直接進了包間。

    齊子軒和未婚妻並排站在一起,自然沒看到她的表情,更沒聽出她話裏的譏諷。

    被邵文宇點了一句,才皺眉看向身邊的未婚妻。

    卻見她笑容溫婉大方,不見絲毫異樣。

    見他看自己,還狐疑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你怎麽這麽看我,我臉上有什麽嗎?”

    說著,順勢放開挎在齊子軒手臂上的手,低頭去包裏翻出一麵小鏡子。

    齊子軒隻能壓下心頭疑惑,把她準備打開鏡子的手按下去,溫聲說,“什麽都沒有,我是看你今天的妝化得不錯,有點被驚豔到了。”

    齊子軒不是一個喜歡表達的人。

    第一次被他這樣主動誇好看,未婚妻眼睛亮了亮,眼底像是承載了一片星河。

    見她因為自己一句話這樣高興,齊子軒也翹起唇角。

    心裏暫時把傅兮鳳的事按了下去。

    之前,他之所以主動上前和江姝嫿攀談。

    是因為他記得,上次在顧家的時候,聽顧母說傅兮鳳是和江姝嫿一起過去的。

    能一塊去別人家做客,兩人的關係應該不錯。

    他是存著想要在江姝嫿那裏打聽一些傅兮鳳近況的想法去的。

    本來他和顧川更熟,問顧川或許更好一些。

    但顧川現在和傅兮鳳是男女朋友關係,他也不好找他打聽。

    後麵,齊子軒和他的未婚妻坐在距離邵文宇和江姝嫿較遠一些的地方。

    幾人中間還隔著好幾個人,想說什麽也不太方便。

    直到快結束的時候,彼此都沒再說過幾句話。

    江姝嫿自然也不會把齊子軒未婚妻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敵意放在心上。

    飯桌上,她喝了不少果汁。

    看著吃的差不多了,她低聲和邵文宇說了聲要去衛生間。

    “要不要讓慧慧陪你去?”

    邵文宇提議。

    他算是看出來了。

    江姝嫿大概和178天生八字不合,每次來都要遇到那麽點事。

    所以,他不太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過去。

    慧慧就是他們這群人裏麵,那個唯一的女生。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要是超過五分鍾沒回來,你去找我。”

    江姝嫿笑著搖頭。

    她也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走到哪兒都得有人保護。

    更何況,那個慧慧對邵文宇有意思。

    偏偏這姑娘和正常人還不太一樣。

    她沒有因為自己是邵文宇的表妹而愛屋及烏。

    反而對她有著隱隱的敵意。

    大概是嫉妒她能被邵文宇溫柔以待吧。

    她也沒覺得自己有多人見人愛,對這樣的敵意不太放在心上。

    隻要對方不來招惹自己,她是無所謂的。

    不知道是江姝嫿真的和178磁場不合,還是她運氣不好。

    從衛生間出來,她碰到了傅清陽。

    傅清陽出來的包間和他們所在的那個包間中間隻隔了兩道門。

    他本來是想借著上衛生間的借口出來躲片刻清靜。

    沒想到剛從包間出來,就看到了正朝這邊走過來的江姝嫿。

    愣了一秒,滿臉驚喜地喊了聲,“嫿嫿。”

    聽到前麵有人叫自己,江姝嫿停下腳步抬頭看去。

    年後天氣漸暖,傅清陽身穿一套淺色西裝,眉眼清潤,氣質卓雅。

    見江姝嫿抬頭看過來,他臉上立刻揚起欣喜的笑,快步朝她走過去。

    一直都到她麵前三步開外才停下腳步,聲音裏是掩不住的驚喜,“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怎麽在這裏?”

    看著他如之前在國外一樣,對自己溫柔熱情的態度,江姝嫿隻覺得怪異。

    明明之前是他自己說,以後再也不想看到她。

    還主動提出歸還這些年來彼此送出去的禮物。

    之前基本上都算是撕破臉了,為什麽他還能這樣毫無芥蒂地過來和自己攀談。

    就好像,回國之後的這一切,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來帝都見客戶,沒想到會碰到你。”

    像是沒察覺到江姝嫿的冷淡,傅清陽笑著回答她的問題。

    “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出來太長時間,表哥會擔心。”

    無意和他過多寒暄。

    江姝嫿淡淡頷首,越過他打算離開。

    “嫿嫿。”

    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傅清陽再次叫住她。

    江姝嫿又走出去兩步,重新拉開距離,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眉眼疏淡,表情平靜無波。

    看他的眼神,平靜得很。

    “我這兩天都會在帝都,什麽時候有時間,帶柒柒和玖玖出來一趟可以嗎?我想她們了。”

    傅清陽的聲音溫柔和暖,姿態坦然。

    曾經,他是真的把雙胞胎當自己女兒疼寵的。

    有多喜歡江姝嫿,他就有多在乎那兩個孩子。

    “還是算了吧。”

    沉默了一瞬,江姝嫿拒絕他的要求。

    迎上傅清陽錯愕中夾帶著一絲受傷的眼神,她不為所動地說,“我很感激你曾經對柒柒和玖玖的好,但現在,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既然已經恩斷義絕,那就沒有再來往的必要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誠然,在國外他幫了她很多。但她的母親是他父親和白誌庭害死的,他當時說是要替他父親贖罪。

    真要認真算下來,做陌生人,才是最好的結局。

    身後,傅清陽站在走廊中間。

    頭頂明亮的燈光將他的影子照得模糊又虛幻,頎長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

    江晚,晚,吖姝嫿才剛走出去沒多遠,他就看到邵文宇從一扇打開的包間門裏走出來,神情擔憂。

    看到江姝嫿的那一刻,緊張的神情瞬間鬆懈下來。

    而江姝嫿在看到他出來後,也加快腳步朝他走過去。

    站在他麵前,兩人笑著說了幾句什麽。

    他看到,邵文宇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卻沒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隔著中間的距離,他甚至能在他眼底看到淡淡的冷意。

    原來,和江姝嫿決裂,就意味著所有人都會收回那本就為數不多的友善。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傅清陽隻覺得身上冷得厲害。

    嘴裏也開始發苦。

    良久,看著那扇再次被關上的包間門,他嘴唇闔動,發出極輕的聲音,“我後悔了,可以嗎?”

    不後悔回國之後做的那一切。

    卻後悔說出以後再不複相見的話。

    因為他知道,他做了這些,或許還有一點機會。

    如果不做,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良久,他眼神變得堅定。

    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做到最好。

    他不信,沒有傅斯年,江姝嫿還是看不到他。

    一個五年不行,那就兩個,三個。

    他的生命還有很長,他願意等她回頭看自己的那一天。

    他也會變得更優秀,讓自己成為耀眼的太陽,成為她無法忽視的存在!

    ,

    在遇到傅清陽後的第二天,江姝嫿接到了周林的電話。

    “江小姐,您能不能來一趟宜城?爺暈倒在了實驗室。”

    電話剛接通,周林的語氣顯得格外急迫。

    周林和周木對待她的態度不太一樣。

    相比周木,周林對她更多了幾分尊重,更像是把她當第二個主子對待。

    但,那和她沒多少關係。

    聽到他的話,江姝嫿皺眉,“他暈倒你應該打給醫生,打給我幹什麽?”

    周林噎了幾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

    難道要他說,醫生能把爺的人弄醒,但不能把他的心弄醒?

    他覺得,隻有江姝嫿才能勸爺好好休息。

    他真的害怕,哪一天會看到爺死在實驗室裏。

    然而,在他停頓的這幾秒裏,江姝嫿已經掛了電話。

    沒辦法,周林隻能把電話又打給邵文宇。

    邵文宇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兩個小寶貝在一起。

    聽到周林在電話裏說傅斯年暈倒,邵文宇下意識重複了一遍,被兩小隻聽到。

    兩人立刻丟下手裏的玩具,朝這邊跑過來。

    “宇舅舅,你剛才說醫生叔叔昏倒了是不是?”

    跑到近前,玖玖立刻抓住邵文宇的褲子,仰頭看著他,臉上掛著滿滿的擔憂。

    邵文宇揉了揉眉心,輕輕點頭。

    兩小隻的眼圈迅速泛紅。

    柒柒抽了一下鼻子問,“宇舅舅,醫生叔叔是為了救我們還有媽媽才會受傷,我們想去看望他,可以嗎?”

    “這……”

    邵文宇有點拿不定主意。

    電話裏,周林也聽到了兩個小寶貝的聲音,登時感動。

    爺果然沒白對這兩個小的好,比江小姐有良心多了。

    不過,他沒敢對江小姐有什麽不滿。

    畢竟有周木這個前車之鑒。

    再加上爺和江小姐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一個拿工資的下屬有什麽資格去評斷?

    接完電話,兩個小寶貝拉著邵文宇去找江姝嫿。

    江姝嫿受不了玖玖和柒柒在自己麵前掉眼淚,跟她們的醫生叔叔死了似的。

    她隻能答應去宜城。

    一周不見,傅斯年瘦了很多。

    原本剪裁合身的衣服掛在身上,顯得有些空蕩。

    唯有矜貴的姿態,讓他看起來沒那麽狼狽。

    “醫生叔叔!”

    看到傅斯年這樣,柒柒和玖玖再也忍不住,哭著朝他撲過去。

    傅斯年卻沒有如往常那樣滿臉含笑地接住兩人。

    隻是皺眉後退一步,喊了一聲,“周林!”

    周林忙上前,把兩個小家夥從他褲腿上撕下來勸著,“柒柒,玖玖,爺身體不舒服,不能抱你們。”

    柒柒和玖玖連忙後退,生怕把他弄疼了。

    她們小心翼翼,像看易碎娃娃一樣的眼神,看得周林不忍。

    抬頭看向傅斯年,卻見他眸色幽冷,麵上沒有一絲表情。

    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剛醒過來的時候,爺分明還抱著母女三個的照片在看,眼神溫柔得能膩死人。

    怎麽真正看到人了,又是這個反應?

    “周林,你先招呼她們,我上樓休息。”

    傅斯年眼神淡漠地掃過後麵下車的江姝嫿,沒有絲毫停頓的移走。

    他對她的態度,就像之前她剛回國時,他對她完全沒有記憶的時候。

    淡漠疏離得像個陌生人。

    吩咐完周林,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

    他已經轉身大步邁進嫿苑,隻留下一個清瘦卻格外挺拔的背影。

    “江小姐。”

    周林有點尷尬。

    他不明白爺在想什麽。

    明明那麽想念和在意她們,卻又表現得這樣冷漠。

    傅斯年冷漠的態度,也讓江姝嫿不太舒服。

    她細眉輕蹙地上前,伸手牽住柒柒和玖玖,“我們先進去。”

    如果不是兩個小寶貝想看他,她可能立刻轉身就要走了。

    樓上,傅斯年把自己關進房間,猩紅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痛色。

    他緩步走到床前坐下,抬手按住隱隱作痛的額角。

    直到疼痛紓解一些,他才放下手。

    眸底已是一片漠然。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找到邵文宇的電話撥過去。

    電話接通,不等邵文宇問他的近況,他就直接開口,“你來宜城一趟,把她們三個接回去。”

    “你什麽意思?”

    邵文宇聲音裏隱忍怒意,“把人喊去宜城,現在又讓我把她們接走,耍人好玩嗎?”

    沉默片刻,傅斯年才開口,嗓音平淡得不帶一絲感情,“抱歉,周林打電話的時候我不知道。”

    在碰到她們母女三人的時候,他剛從醫院回來。

    周林怕他怪自己自作主張,一直沒告訴他。

    大概他也沒想到江姝嫿她們會到得這樣早,這樣巧。

    “所以,你現在是什麽意思?以後都不會再糾纏嫿嫿了,是嗎?”

    深吸一口氣,邵文宇整個人幾乎在爆炸邊緣。

    傅斯年如果敢說是,他一定立刻馬上把嫿嫿接回去。

    以後都不會再踏入宜城半步。

    他們邵家的姑娘,還沒有這麽恨嫁。

    電話裏,陷入冗長的沉默。

    許久,才響起傅斯年決絕的聲音,“是!”

    “給我個理由!”

    沒想到他真的會承認,邵文宇氣得差點心梗。

    他從牙縫裏擠出五個字。

    之前臉皮都不要地跟在江姝嫿後麵,甚至賴在邵家過年。

    現在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要把人拋棄。

    他不認為傅斯年是這樣的人。

    “我累了,不想再和她做無謂的糾纏。”

    傅斯年勾唇,嗓音薄涼,“我隻是忽然發現,我其實並沒有那麽喜歡她。”

    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什麽狠狠刺了一下一般。

    但他卻偏要這麽做。

    仿佛自虐般的,一字一頓的把那些淩厲如刀的話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