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強勢
作者:喬裕紀思璿      更新:2023-05-24 11:14      字數:7004
  第49章 強勢

  喬裕說完之後便陷入了靜默與深思中。

  紀思璿靜靜的看著他,若是換了別人她大可冷嘲熱諷的繼續補刀,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你有什麽好難過的?

  可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卻一句嘲諷的話都說不出來。

  紀思璿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還沒出聲就看到了碗裏的漣漪,淚水極快的從臉頰滑過,她竟渾然未覺。

  第二天一早紀思璿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憋悶,又有些恨鐵不成鋼,憑什麽他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她就原諒他了啊,為什麽自己每每麵對這個男人都那麽好說話啊。

  到了工作室之後又看到桌上堆放的雜誌報紙,不知是誰這麽貼心,報紙雜誌一字排開,最上麵的那一版麵幾乎都是喬裕和薄季詩的照片。

  昨天的事情一出,緋聞滿天飛。

  紀思璿再次被激怒,直接導致開早會的時候,她各種不給麵子不配合。

  今天是視頻會議,視頻那端是施工方的團隊,還有喬裕上麵的領導,重要性不言而喻,就連一向不怕事兒大的韋忻都慌了,可紀思璿的衣袖都快被他拽壞了都無動於衷。

  萬一喬裕的領導生氣了,怕是連喬裕都沒辦法粉飾太平了,鬧到總部去那是理所當然的,韋忻覺得這次他們真的可以打包滾蛋了。

  無論喬裕提什麽建議,紀思璿總有理由來反對,連一向溫和儒雅的喬裕都冷了臉,兩軍一時間進入相持階段,連視頻那端都安靜下來,喬裕的手機響了幾次都被他掛了。

  過了會兒有人敲門進來,“喬部,薄小姐的電話,接不接?”

  紀思璿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開口,“快接吧!怕是等著你去救命呢!”

  喬裕的臉黑得更徹底了,很快抬手關了視頻,看著會議室內的人,“你們都先出去,麻煩紀思璿留一下。尹秘書打電話通知參加視頻會議的人員,我們這裏信號不好,網絡斷了,視頻會議改到明天。”

  會議室很快退得隻剩下兩個人,紀思璿帶著幾分不屑幾分嘲諷看著喬裕,她倒要看看這次他又要說什麽鬼話。

  喬裕一臉冷肅的和她對視,難得在她麵前有部長的樣子,一開口平日裏溫和的聲線都帶著幾分冷冽,“你知不知道今天的會議有多重要?”

  紀思璿完全不為所動,輕描淡寫的回了兩個字,“知道。”

  喬裕立刻皺起眉,“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被視頻那端的人聽了他們會怎麽想你?”

  紀思璿根本就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知道。”

  她的滿不在乎的態度讓喬裕說了重話,“知道你還這麽沒分寸?這些年你就在國外就學到對工作這麽沒輕沒重?”

  紀思璿猛地抬頭看他,漂亮精致的下巴此刻線條鋒利,半晌她緩緩開口,“我學到了什麽,不勞喬、部、長掛心!我這種平民百姓是比不得薄家大小姐知書達理識大體。”

  喬裕也被激怒,“這就是你的職業素養?”

  這話一出口喬裕就後悔了,果然紀思璿已經收拾東西站了起來,一口一個喬部長叫的喬裕心驚肉跳,偏偏臉上還掛上了詭異的笑,“既然喬部長對我不滿意,就請跟總部聯係,換個讓喬部長滿意的人來,本來就是雙向選擇,既然雙方都不滿意,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我紀思璿讓別人叫我一聲璿皇憑的是真本事,我沒必要在這裏讓你侮辱,喬部長,您多保重。”

  說完站起來打開門準備出去,下一秒已經打開一條縫的門卻被喬裕大力按了回去。

  紀思璿一下火了猛地揮開喬裕的胳膊要去重新開門,喬裕自然不肯,出手阻攔。

  他怕傷了她不敢使全力,而她偏偏用盡全身力氣來對付他,似乎把他當成了敵人。在武力方麵男女實力一向懸殊,紀思璿節節敗退心裏一酸,低著頭一臉委屈的使勁推開他的鉗製,“你走開,你根本就不是喬裕,喬裕才不會這麽對我……”

  最後喬裕沒辦法,一手鉗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壓在門上,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和他對視。

  一向斯文儒雅的喬裕此刻氣得咬牙切齒,“紀思璿,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讓你覺得我不是個男人?!”

  紀思璿絲毫不服輸,滿臉倔強和憤怒的回視他,眼底卻漸漸起了霧氣,“放手!”

  喬裕一看到她紅了眼眶就已經心軟,卻逼著自己強硬下去,“我隻說一遍,你記清楚了。紀思璿,你對我而言從來都和別人不一樣,當初我沒有選擇和你一起出國,那並不代表你不重要。我愛你這種話我從來沒說過,但並不代表我不會做。我承認我沒想過要去找你回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回來,我是說過除了你,和誰在一起都一樣,可那並不代表我和別人在一起過。這些年我和你斷了聯係,那是因為我怕耽誤你,如果有個更好的人可以照顧好你,我願意放手,可是你現在回來了,我為什麽要放手?”

  他難得如此強勢,一貫溫和如玉的眉眼此刻竟帶著幾分凜冽果決,這個樣子的喬裕是她從沒見過的,一時間忘了反抗,烏黑嫵媚的眼睛裏都是訝異,“你……你從什麽時候會說這種話了……”

  喬裕向來對她都是寵愛卻不溺愛,該寵的寵,好到沒邊兒,該訓的訓,半點兒商量都沒有,紀思璿一向居高自傲,也難得有個人說話她會聽。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徐秉君早上去了趟工地,趕回來開會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門邊聽牆角。

  他走近了問,“怎麽了?開完會了?都站在這裏幹什麽?”

  韋忻知道事情鬧大了,心虛的看了他一眼,“喬部和璿皇在裏麵……好像在吵架。”

  徐秉君立刻頭疼,“喬裕怎麽都算是一半的客戶吧?你知不知道客戶就是上帝啊?”

  韋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知道。”

  徐秉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知道你還不攔著點兒?!”

  韋忻心有戚戚然,“一個是上帝,一個是璿皇,諸神之戰,我一介草民豈敢參與?”

  “……”

  徐秉君扶額思量著如何善後,眾人笑噴。

  韋忻有些擔心的問,“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接到總部的電話吧?”

  徐秉君搖頭,“沒有啊,怎麽了?”

  韋忻把早上的事情大概說了說之後安慰他,“如果總部讓我們收拾東西滾回去,你千萬別驚訝,老年人,情緒波動太大對身體不好。”

  徐秉君聽了之後覺得不對勁,“不對啊,我回來的路上進了視頻會議的,壓根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看不到,後來尹秘書給我打電話說信號不好網絡斷了我才退出來。”

  眾人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徐秉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看向韋忻。

  韋忻這下終於放心,一掃剛才的鬱悶笑了起來。

  會議室的門忽然打開,紀思璿率先出來,目不斜視的從眾人麵前走過。

  過了一會兒喬裕才出來,神色如常的跟眾人打招呼,讓大家都去忙,這才回了辦公室。

  等他走遠了,事務所的人一股腦的湧進紀思璿的辦公室,紀思璿正在收拾東西。

  徐秉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你這是幹什麽?”

  紀思璿看他一眼,“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辦離職手續啊。”

  “嘖嘖嘖”,韋忻把紙箱裏的東西又一件件拿出來擺回原處,“別忙活了,璿皇啊,我覺得你上輩子肯定什麽都沒幹,光踩狗屎了,這輩子才有運氣遇上喬裕。”

  紀思璿一臉莫名其妙,“什麽意思?”

  徐秉君開口解釋,“好像是一開始他察覺到你不對勁之後就按了靜音鍵關了攝像頭,視頻那邊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到。”

  過了幾秒種紀思璿才反應過來,氣不打一處來。

  又被他耍了!

  喬裕回到辦公室後叫了尹和暢進來,他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尹和暢也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尹和暢的後背漸漸開始冒冷汗,受不了壓力主動交代,“喬部對不起,不是我要說的,是喬部非要問我,我真的沒亂說話,我隻是告訴了他璿皇回來了,其他的我都沒說……”

  喬裕聽得頭疼,“什麽亂七八糟的……”

  尹和暢想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說得有點兒亂,解釋了一下,“是那個喬部,您哥哥……”

  喬裕這才聽明白,“我不是說這件事,說了就說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剛才進會議室裏來說薄季詩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手底下的?”

  尹和暢點頭。

  喬裕想也沒想就做了決定,“讓她走人。”

  “……”尹和暢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就算是你也不敢在開會的時候,大庭廣眾之下告訴我誰給我打電話找我吧?薄季詩的手都伸到我這兒來了,你都沒察覺?尹秘書,我妹妹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在紀思璿身上。”

  喬裕每次稱呼他為“尹秘書”的時候就代表喬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幾年前喬樂曦被人陷害在她的圖紙上動了手腳導致她遠走異國,這件事是喬裕的雷點,尹和暢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很快應下來,馬上去辦了。

  “還有這些”,喬裕點了點桌上的報紙雜誌,“也去處理一下。”

  喬裕這些年真的擔得起清心寡欲四個字,作為零緋聞的超級鑽石王老五突然破了戒,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來自各方的“賀電”。

  不了解真實情況的紛紛祝賀,他一個個解釋過去。

  了解真實情況的紛紛幸災樂禍,他一個個還擊回去。

  就連樂老爺子都樂嗬嗬的給他打了個電話,誇獎他動作快。喬裕無奈的解釋自己確實有行動的對象,卻不是薄季詩,結果被樂老爺子以“既然不是還鬧了這麽大動靜出來”的罪名罵了個狗血噴頭。

  49

  薄仲陽參加完動工儀式準備走了特意叫了喬裕送機,不知道是打算祝賀還是幸災樂禍。

  喬裕到了酒店,找到薄仲陽的房間時時間還早,薄仲陽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看到他進來立刻一臉壞笑的叫他過去看。

  又是那個新聞,鏡頭裏薄季詩被他擋在身後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見驚慌不見恐懼,似乎早已預見到了一切。

  薄仲陽看了喬裕一眼,“度假村的項目是她放棄了好幾個小項目換來的,跟了這麽久終於到了露臉的時候,你以為她那天為什麽不出席動工儀式,而是去出席一個什麽小到不能再小的新店開業的剪彩儀式?幾天前她就打電話回去讓我父親安排我來帶她出席動工儀式,明顯就是知道那天會出事。人是她雇的,潑油漆砸雞蛋的戲碼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她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出戲,還把罪名推到別人身上,以進為退裝無辜扮柔弱博取同情一向是她最擅長的戲碼,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一年前她手裏有個大項目,為了衝利潤讓數據好看她背地裏用了劣質的材料,現在問題暴露出來了,她就是為了和你鬧緋聞來轉移公眾的注意力,你為什麽還要迎上去?喬裕,你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

  喬裕一臉平靜,“是,我都知道。我不是善良,我是不想再欠她什麽,我會跟她說清楚,這次幫了她,我們就兩清了。”

  “不用了,我已經聽得很清楚了。”薄季詩忽然推門進來,看著薄仲陽,“爸爸叫我跟你一起回去。”

  薄仲陽聳聳肩,“你隨便啊。”

  然後站起來拍了拍喬裕的肩膀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給兩個人。

  薄季詩的臉上再也不見平日裏的溫婉可人,而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喬裕,喬裕毫不躲閃的回視。

  薄季詩冷笑一聲,“喬裕,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別可怕,根本不敢麵對你。你知道嗎,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心如明鏡看得透一切,可臉上永遠都在淡然的笑著,你不是看不清我的用心,卻依舊可以對我笑,就像看到那些讓你厭惡的人和事還可以笑得出來。我本以為你就是這樣樣子,對所有的人都是微微笑著的模樣,可以包容這世上所有的醜惡肮髒。可後來我才知道你對別人笑並不代表什麽,你真正溫柔以待的隻有紀思璿。你的溫柔,你的隱忍,你的情不自禁,你的孩子氣,唯獨隻對她。”

  喬裕似乎並不想和她繼續談下去,關了電視機站起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我們還是朋友。你準備下吧,一會兒我送仲陽和你去機場。”

  說完他打算離開,走了幾步去開門,薄季詩忽然開口阻止他,“不要開!外麵都是記者,如果被他們拍到我們倆這個時間從同一間房間裏走出去,寫出來的東西有多難聽你不會不知道。”

  喬裕轉頭看著她,一臉的平靜。

  薄季詩默默和他對視,然後便看到他絲毫沒有猶豫的把手放到門把手上,輕輕一按,門開了。

  走廊裏空無一人。

  薄季詩低下頭苦笑,“喬裕,我真的是敗給你了。你真的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我。但凡你剛剛有一絲猶豫,我就有了你的把柄,你就真的這麽坦蕩嗎?”

  喬裕走了出去,站在門外,門緩緩關閉的空隙裏他看著薄季詩的眼睛輕聲開口,“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誠意就是幹淨。而且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本性還是善良的。”

  紀思璿下了班吃了飯在客廳裏磨蹭到最後,抱著電腦刷網頁,喬裕和薄季詩的那條新聞早已不見了蹤影,鋪天蓋地而來的熱點新聞是一位知名演員結婚的喜訊。

  紀思璿關了網頁,開始把電腦裏近期的文檔圖紙歸類存檔,結束之後退出來的時候在e盤的角落裏看到一個文件夾,她忽然頓住,鼠標點在文件夾上久久不動。

  後來她還是輸了密碼打開文件夾,裏麵是6個文件夾,文件夾的名字恰好是6個年份。她點到第三個文件夾,很快便找到了想找的文件,幾篇新聞報道幾個視頻資料。

  喬裕沒有說謊,那一年他確實去了離她所在城市不遠的另一座城市訪問,時間對的上,地點對的上。

  她從來沒仔細看過,連點開都沒點開過,隻是機械的收集而已,這些年她第一次有勇氣打開看。

  當時是個訪問團,其實他站在一群青年才俊中間並不顯眼,卻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他或是隨著人群從鏡頭前信步走過,或是坐在空曠的會議廳裏頷首聆聽,偶爾發現鏡頭對著他時便看向鏡頭不慌不忙的微笑。

  後來國外記者采訪接待訪問團的負責人,問到中國訪問團裏他個人最喜歡哪一位。

  那個中年白人男人很快給出答案,是喬裕。

  說他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卻又讓人覺得很特別。說他不想被人注意的時候可以完全隱藏在人群中,想被人注意到的時候任何人都遮擋不住他的耀眼光芒。

  有本雜誌因為這件事特意寫了一篇喬裕的專訪,請了資深政治記者點評。

  那位資深記者對於這種答案倒是毫不驚訝,他說,喬裕是半路出家,有樂家和喬家長輩的指點,又矜持低調的渡過了漫長的蟄伏期,位居高位之後反而更加謙遜沉穩,有著這個年紀少見的涵養和氣度,不浮躁不功利,談吐不凡,氣質幹淨,相貌出眾又謙恭有禮,沒有人會不喜歡。

  紀思璿看到這裏抿著唇笑了笑,是啊,沒有人會不喜歡,所以那個時候她才會那麽卑微的安慰自己。

  那麽多人喜歡他呢,她不能那麽貪心一直霸占著他,所以他們才會分開。

  喬裕從機場回到別墅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一進門便看到紀思璿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

  她不知道在看什麽,微微出神,嘴角噙著笑,頭頂的燈光柔和了她半張臉的明豔,帶著少見的溫婉恬靜,大概是才洗了澡,頭發半幹未幹,沒有妝容,氣質幹淨出塵,喬裕看得出神。

  過了許久他才回神,換了鞋走近,輕聲問,“看什麽呢?”

  紀思璿條件反射般啪一聲合上電腦,這才抬頭看過去,一秒鍾恢複正常,“沒看什麽。”

  說完便準備抱著電腦潛逃,喬裕眼疾手快的攔住她,把她按回到沙發上,自己則拉著她的手順勢坐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我有話跟你說。”

  紀思璿點頭示意他繼續。

  “這個項目呢,進行到這一步我跟進的也差不多了,按照圖紙慢慢施工就行了。我手裏還有別的項目,以後不能整天待在這邊了,可能隻是偶爾來看一看進度。你不喜歡的人呢,暫時也走了,你就安心工作,我周末休息了就過來看你。”

  說完便趴在紀思璿的胳膊上不再動,似乎很累。

  緊貼著她手臂的那篇肌膚熱得異常,紀思璿靜默了會兒忽然開口問,“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麽額頭那麽熱?”

  最近這幾天降溫,喬裕好像真的有些發燒。

  他很快抬起頭來,“有點,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站了起來。

  紀思璿也跟著站起來,小聲嘀咕著,“我本來就打算睡了……”

  喬裕忽然明白了什麽,轉頭看她,燈光下他的笑容有些模糊,“你不會是在等我回來吧?”

  紀思璿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麵無表情的給出答案,“你想太多了。”

  說完一揚下巴,上樓睡覺去了。

  喬裕笑著跟在她身後也上了樓。

  第二天紀思璿偶然經過喬裕的辦公室便聽到他不時咳嗽幾聲,她餘光往裏瞟了幾眼麵無表情的走過。

  當天下午她從工地回來去廚房找水喝的時候,又聽到喬裕在廚房裏的咳嗽聲。

  她皺了皺眉,很快走開了。

  喬裕才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廚房外的吧台上放著幾盒藥,他拿起來看了看,都是治感冒咳嗽的,他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冬天無聲無息的降臨,天氣一天天冷起來,喬裕如他所說,來的少了,倒是每天都會給紀思璿打電話,卻不再提紀思璿到底什麽時候原諒他的話題。

  紀思璿每日裏在工作室和工地裏混跡時光,他不提她也不會主動觸及。

  某個周末喬裕路過蕭子淵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裏麵有說話的聲音,便敲了敲門走進去,然後便看到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大的那個坐在窗前閉著眼睛曬太陽,小的那個乖乖坐在沙發角落裏看一本花花綠綠的書。

  聽到敲門聲,蕭子淵睜開眼睛看著他,蕭雲醒抱著書甜甜的叫他二叔。

  喬裕笑著應了一聲,轉頭調侃蕭子淵,“你這個樣子也不像加班啊,怎麽周末還跑過來,父子倆被隨憶掃地出門沒地方去啊?”

  蕭子淵懶得理他,閉上眼睛繼續曬太陽,“差不多吧,本來說好一起去遊樂園,結果醫院臨時叫隨憶回去,她就拋棄了我們父子倆回醫院了,回去太麻煩就近來辦公室待會兒,順便等她。”

  喬裕一臉同情的看向蕭雲醒,被拋棄的小家夥絲毫不見沮喪,懂事得讓人驚歎,“你怎麽讓他自己一個人看書,他才多大啊。”

  蕭子淵轉頭看了一眼,“你小時候不就是這樣嗎,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裏看書。”

  喬裕聽了一愣,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你還記得啊。”

  蕭子淵點頭,看著蕭雲醒的眼睛裏帶著父愛的光芒,“記得啊,記得特別清楚。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是希望他以後可以像你一樣。”

  喬裕倒是第一次知道還有父親是這麽想的,“你不希望他以後像你嗎?”

  蕭子淵搖頭,“不希望,如果我不是蕭子淵,讓我在認識的人裏麵選擇一個人成為他,我會選你。”

  喬裕樂了,“我?我有什麽好?”

  蕭子淵轉頭看他,“你還記得嗎,當年學校論壇裏有一個投票,是讓女生選最想嫁的對象,你的票數是最高的。”

  喬裕一臉無語的看著他,“隻比你多了一票而已,你要不要記這麽多年啊?”

  蕭子淵看著他一臉正色,“那一票是我投的。”

  喬裕驚得差點掀了桌子,“你……無聊不無聊。”

  蕭子淵回憶了下,“我偷偷去後台看過,你的得票裏有很多都是男生投的。”

  喬裕似乎明白了蕭子淵拐彎抹角說這麽多的意思,“你想掰彎我?”

  蕭子淵不再開玩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女人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或許是各花入各眼因人而異,可男人認同的同性類型基本上是一致的。”

  喬裕很是懷疑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蕭子淵,“今天怎麽了,這麽感性。”

  蕭子淵看著沙發角落裏小小的人兒若有所思,“以後你做了父親就會懂了。”

  喬裕看他一眼,有些好笑,“你說這麽多就是為了炫耀你有兒子我沒有是吧?”

  蕭子淵一臉欣慰,“你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