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想你了,想得脹疼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280
  第208章 我想你了,想得脹疼

    次日早晨,程洵來接何桑,去梁紀深出差的城市。

    他臨時安排了一檔私人應酬,要延期回本市,索性接她過去玩兩天。

    梁紀深所在地是冀省的副省級城市,娛樂行業發達,坐落於市中心的保利夜總會,僅僅是白天便豪車雲集,包廂滿客。

    到四樓,何桑出電梯,一個男人進電梯,擦肩而過之際,男人喊她,“何小姐?”

    她駐足。

    男人伸手,“我是張氏集團的財務總監,我姓王,約了三公子在這裏談事。”

    何桑沒反應。

    男人悻悻收回手,“我和三公子最近剛有來往,所以您不認得我。”

    她莞爾,“王總監。”

    一番簡單的客套,男人目送她拐彎。

    下一秒,忍不住朝地上啐了口痰。

    梁紀深真他媽的精明。

    原定在茶樓見麵,兜兜繞繞的,跑到外市了。

    純屬防備他。

    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他有心暗算,也沒法施展。

    何桑找到409包廂,透過門上的長條玻璃,看到一名剃了板寸頭的中年男子,激情演唱張學友的《吻別》。

    幾個年輕姑娘花枝招展的歡呼鼓掌,氣氛熱辣勁爆。

    在一片燈紅酒綠的中央,一副輪廓獨自靠著沙發,在打電話。

    梁紀深是性張力外放的男人。

    他不遮掩,不壓抑。

    坦率的勃發。

    隻一眼,他的力量感,情欲的捍衛感,呼之欲出。

    很硬,很烈。

    梁紀深的硬,濃,狂,勸退了許多女人。

    能體驗到他的精髓,很難忘懷。

    會一再墮落,一再淪陷。

    形成癮症。

    他傾身,端桌上的酒杯,兩條腿大幅度岔開,膝蓋支棱起西褲,垂墜成九十度角,修長,筆直。

    襯衫下擺隨著動作上移,露出剛勁膨脹的腹溝。

    這種紙醉金迷的場所,繁華和肉欲是畸形的,他一向沒興趣。

    周坤約他,他也不去。

    可方才,五彩斑斕的燈光灑下的一霎,在放浪中,梁紀深添了幾分禁忌蠱惑的味道。

    不屬於他的。

    又這麽契合他的味道。

    何桑推門,男人正好掛電話,抬眼看過來。

    白T恤,粉長褲,保守又嬌嫩。

    演話劇穿什麽服裝,是劇院定製分配,她沒得選,日常穿衣打扮,她從不讓梁紀深吃醋。

    不該露的,她永遠捂得嚴嚴實實。

    “回去住了?”梁紀深遞給她一杯梅子湯,“在老宅住的不順心?”

    何桑嘬著吸管,“順心,我住的不習慣。”

    “沒有我陪睡,不習慣了?”男人挨近,滿口腔的花茶香味,他嘴裏的煙味不似平時那般濃稠,何桑瞟他手邊的煙灰缸,隻一顆煙蒂。

    “你戒煙了?”

    “沒戒,癮太大。”梁紀深撫摸她後背,又撫摸她臉,“減量了,以前抽一盒,現在抽一根。”

    “我來月經了,”何桑有氣無力的,她知道梁家想要孩子。

    梁璟和梁遲徽目前八字沒一撇,紀席蘭肯鬆口,同意她進門,是賭注長孫從她的肚子裏出來。京圈的傳統豪門很在乎這個,喜歡孫子孫女承歡膝下,家丁興旺,財運也昌盛。

    “醫生說了,是我的問題。”梁紀深安慰她,“我先戒了煙酒,減少工作量,你自然懷上了。我廢物,怪不著你。”

    她笑出聲,“哪有罵自己廢物的?”

    “實事求是。”梁紀深按捺不住,吻她唇,含糊不清問,“是不是想我?”

    “分開一天一夜而已,我想你幹什麽。”

    最天真無辜的表情,氣他。

    他悶笑,趁著霓虹射向中年男人那頭,在黑暗裏狠狠掐何桑的臀,“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掐了一大坨肉,她痛得躲閃。

    “真不想我?”梁紀深一本正經,凝視她,“我想你了,想得脹疼。”

    何桑耳根燒紅,他是霸道直男,跟他一年多,甜言蜜語不超過十句,說他不解風情吧,送禮物也花樣百出,很討女人的歡心,說他浪漫吧,又實在不是那回事兒。

    中年男人唱完,關閉了點歌機,打量何桑。

    梁紀深沒摟她的腰,隻是握住她手,時不時關照詢問,要吃什麽,喝什麽,困不困。

    花花綠綠的地方,陌生男女也摟摟抱抱,玩一玩,泡一泡,輕浮得很。

    牽手反而象征男女關係平等,熟悉,是警示男同伴,尊重自己身邊的伴侶。

    男人笑,“久仰梁太太是話劇團的台柱子,果然不是庸脂俗粉。”

    何桑發怔,“您認識我?”

    “梁檢親昵溫存的女人,除了太太,再沒第二個了。”

    梁紀深一指男人,介紹,“顧老板。”

    凡是稱呼老板的,發家史不太體麵,生意幹淨的,稱呼董、總、主管,有得是官方名銜。老板,要麽是煤老板,要麽是亂七八糟場子的糙漢老板,沾點“勢力”。

    何桑乖乖欠身,打招呼。

    “顧老板是我的鉤子。”梁紀深一直握著她的手,“以後有麻煩,如果趕上我在外省,找顧老板。”

    “沒問題。”男人大笑,“梁檢輕易不開口,既然開口了,誰欺負梁太太,就是欺負我顧大虎。”

    怪不得梁紀深破天荒在夜總會應酬。

    原來是見“鉤子”。

    鉤子是江湖黑話,警方的眼線。

    基本都有前科,混社會的老油條,三教九流人脈廣,手下養了一群“小鉤子”,不止梁紀深,顧江海在長安區也有鉤子,抓賭,抓小偷小摸,鉤子幫忙盯梢,節省不少警力。

    至於驚天大案,必須是大鉤子出馬了。

    顧大虎這行,有共同的圈子,你一個地盤,我一個地盤,做買賣賺錢,井水不犯河水,不過互相的事跡是了解的。

    警方要查哪一方,找同圈子的另一方,大概率有收獲。

    梁紀深親自約見顧大虎,是委托他調查何晉平那個案子。

    這是他第一次,私事公辦。

    “我不瞞你,負責驗收工程的何副主任,是我嶽父。”

    顧大虎意料之中,“您懷疑有內幕,打算深入查一下?”

    梁紀深感受到何桑的緊張不安,他低頭,看她一眼,燈晃得她臉色忽黯忽亮。

    “有難度嗎?”

    “難度可太大了。”顧大虎如實說,“當年河西區的豹子黑吃黑,差點滅我全家,是您察覺到我老婆孩子有危險,單槍匹馬救了他們,您腹部捅的那一刀,我感恩您一輩子。按道理,您托我辦事,我萬死不辭,唯獨護城樓這案子,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