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什麽時候重欲過?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349
  第171章 我什麽時候重欲過?

    領隊將何桑帶上警車,半小時後駛入市局大樓。

    趙凱敞開辦公室大門等她,搓了搓手,“何小姐。”又問領隊,“紀深發火了嗎?”

    “湊合。”領隊轉達了那句話,“他夫人受半點委屈,和您沒完。”

    “他夫人?”

    “何小姐。”

    “他結婚了?”趙凱詫異,“中海董事長不是辦喪事嗎?他這節骨眼辦喜事?”

    “先公開,頭七之後再登記。”

    梁紀深確實是雷厲風行的脾氣。

    也證明這女孩有過人之處,梁家的公子不是輕易攻得下的。

    趙凱審視不遠處的何桑,她背貼牆,拘謹環顧四周。

    氣氛太嚴肅了。

    藍白相間的裝潢,瘮得慌。

    領隊介紹,“我們趙局。”

    她剛要喊,趙凱製止了,“在我辦公室喊趙哥吧,我隻比紀深大3個月。”趙凱撇嘴,“在學校裏,紀深是學生會主席,我是副主席,我不服他,總挑釁,我是平民,他是權貴子弟,我心裏認為他沒本事,憑背景。”

    何桑想要了解梁紀深的過往,她聽得格外專注。

    “後來,我們分配到基層的實習崗位,他處處壓我一頭,我發現這小子有真本事,我服了。”

    趙凱笑著問,“你還緊張嗎?”

    原來他是紓解她的情緒。

    “我不緊張,”

    “喝果汁嗎?”

    她搖頭。

    “茶?”

    “一杯白開水,”

    趙凱去飲水機接水,“我看過你的演出,前年市機關的新春慰問,我在第三排。”

    何桑強顏歡笑,“我不記得演什麽了。”

    “《上海灘》,你的成名作。”趙凱示意她坐,“那會兒你沒跟紀深吧?”

    “沒有。”

    “跟誰了?”

    何桑一僵,那會兒,正是胡大發追她,胡太太在劇院門口罵她狐狸精,“我和胡大發沒關係!”

    “你同意他進你的禪房嗎?”

    “我沒同意,是他闖的。”

    “他闖的。”趙凱眼睛像鋒利的鷹,“你指控他強奸未遂對嗎?”

    “對,他把我壓在床上,撕我的衣服,親我摸我,”

    “你呼救了嗎?”

    “我呼救了,院子沒人,”

    趙凱心一沉,局麵很不利。

    “周太太不在嗎?”

    “周坤開車上山了,胡濃濃在寺廟外麵接他。”

    趙凱的眉頭自始至終沒舒展,“你和胡大發之間有男女糾葛嗎?”

    何桑眼窩泛紅,“沒有,他騷擾我三年了。”

    “冒昧一下,你的內衣,長褲,背心,送檢後沒有,”趙凱沒說下去,“你明白我指什麽,你控訴他強奸,需要物證。而強奸未遂由於沒有物證,需要證人,你仔細回憶,有證人嗎?”

    何桑捂臉哭出聲,“沒有,我沒騙你,是胡太太冤枉我。”

    趙凱撥通內線,安排兩名女警正式做筆錄。

    領隊送何桑去審訊室,他又聯係老張,“懸了。”

    老張嘬牙花子,“紀深說證人是假的,胡太太的情夫,一個假和尚。”

    “我親自審了,他死咬何桑故意傷害,致使胡大發重度傷殘,口供沒有漏洞。紀深說假的,必須出示證明,比如雇主的轉賬,栽贓錄音,交易攝像,照片,片麵之詞是沒用的,法庭要認同。”

    “小趙,你不清楚,紀深這次動真情了,如果保不下何桑,我擔心他犯原則性錯誤,他是我最心愛的學生,他能力很出眾,我不是保何桑,我是保我的愛徒。”

    趙凱無奈,“我隻講證據,不講人情。”

    老張掛斷,腦袋發昏。

    給梁紀深打了十幾通電話了,一直關機。

    大概率是求什麽人插手,沒空接。

    他求誰呢?

    梁璟嗎。

    ,,

    梁遲徽傍晚抵達雲海樓,倪紅在包房迎上他,“你女人呢?”

    男人陰惻惻瞥她,脫外套。

    倪紅怕他,也不怕,梁遲徽分得清親疏敵友,也開得起玩笑。

    她接住西服,掛在衣架上,“三樓包間的客人議論,那演話劇的姑娘和梁紀深結婚了,在葬禮上挺轟動。”

    “結什麽婚?”他坐在沙發上,扯鬆了衣扣,“休想。”

    “你有辦法阻止?”

    梁遲徽不回應,長腿搭在酒桌,微微後仰,陷入寬大的真皮沙發,氣質懶懶散散。

    “馮誌奎呢。”

    “在隔壁。”

    他從鐵盒裏叼出一支煙,揚下巴。

    倪紅去叫馮誌奎,門一開一合間,幾個女人路過,其中一個女人忽然駐足。

    “這兒的酒好喝,明年我生日咱們還來。”

    “雲海樓是冀省最奢華的場子了,合作商是世界頂級酒莊,紅酒是其他場子喝不到的!”

    “安意沒喝?”

    “她滴酒不沾,隻喝可樂。”

    “安意——”走在前麵的倆女孩扭頭,“你發什麽呆呢?”

    方安意在原地一動不動。

    門縫虛掩,幽暗盡頭是一男一女,模特高挑,穿著旗袍,開酒,醒酒,先嚐了一小口,“梁老板,喝不喝溫的?”

    梁遲徽一副了然於心的笑,“不喝。”

    溫的是嘴對嘴喂,口腔吞一遍,酒會發溫,雲海樓沒有過分的酒局,梁遲徽不賺這份錢,京圈的場子名氣越大,越玩高雅的,主打懷舊藝術風。

    玩出格的是小場子,馮誌奎在冀省的環城區開了一家,地下車庫改建的,之前是黃彪罩著,現在也營業,盈利一人一半,每月固定匯到黃彪老婆的賬戶,所以黃彪在裏頭沒供出。

    “梁老板,您兩年沒有女友了,清心寡欲了?”

    他含著煙,略歪頭,打火機滑輪摁出哢嚓聲,點燃的一霎,紅光繚繞,他臉廓濃深,放浪貴氣,“我什麽時候重欲過?”

    這倒是。

    冰冰那麽靚,跟在他身邊除了應酬,沒幹過“激情事”了。

    梁遲徽這個人吧,都傳言他花裏花哨,具體怎麽花,在哪花,又沒目擊者。

    不止冰冰,雲海樓裏的姑娘,短則一星期,長則半年,以“女朋友”自居,他也大方,吃香喝辣豪車豪包,姑娘們私下紮堆撒謊炫耀,在總套房睡過多少次,在他家一起鴛鴦浴燭光晚餐,攀比梁遲徽更寵愛自己。

    一傳十、十傳百的,“風月場浪子”盛名在外了。

    按道理男人哪會在自己的地盤玩呢?“前女友”在一個場子裏,肯定爭風吃醋。

    模特狐疑打量梁遲徽,他在喝酒,灌得猛了,酒水沿著下頜線流淌,蔓延過喉結,反複吞咽,反複瀉下,水珠一顆一顆滲入他領口,胸膛,消失無蹤。

    荷爾蒙的張力太強悍了。

    即使不好男色的女人,麵對他也口幹舌燥。

    他若是要睡,冰冰她們沒理由拒絕,一定是他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