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情人很多,女人隻一個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384
  第118章 情人很多,女人隻一個

    “我會寫。”

    他嗯了聲。

    何桑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攥著簽字筆,寫一行,劃掉一行,愁眉不展的,不太像會寫。

    梁紀深雖然也沒寫過,但他在區檢工作的時候給一把手寫過發言稿,一把手去市裏開會的稿子大多出自他手,場麵話,他是相當純熟的。

    檢討書的格式其實也大同小異,他半小時就解決了,隻是他喜歡看何桑又機靈又逞強,著急的可憐相。

    三分的可愛,七分的執拗。

    “尊敬的中海,”她小聲念叨,字倒是蠻漂亮,閑出一隻手,拿盒子裏的熟梨糕。

    先舔,再咬,最後含住,一吞。

    紅豆醬如同朱砂,平添她一絲豔麗動人。

    梁紀深眼底翻騰著漩渦,目光更深邃了些。

    “好吃嗎。”

    何桑點頭,吮著食指,“紅豆的好吃,草莓的不撒白糖太酸了。”

    男人挨得近,呼吸滾燙,燙得她縮脖子,“你盯著我寫不出。”

    梁紀深喉嚨裏微不可察的悶笑了一聲,“不盯你,寫得出嗎?”

    “我最遲十點寫完。”

    “好。”

    吃過晚飯,梁紀深在閣樓找書,何桑在書房繼續寫,距離十點隻剩五分鍾,男人慢條斯理從閣樓下來,書房內早已沒了動靜,昏黃的暖光映出一道婀娜纖瘦的影子,何桑趴在桌上,睡裙的肩帶脫落至臂肘,看情形,睡了挺久的。

    梁紀深繞過書桌,她憋了一晚上,憋出了七行字。

    果盤卻足足吃了三盤。

    他拾起文稿,眉頭也皺出三道褶。

    “尊敬的中海集團領導、員工,我懷著萬分沉痛的心情致歉,”

    全是錯。

    沉痛是官方吊唁的悼詞,領導是下級對上級的稱呼,他是中海的頂頭上司了,不能用這個稱呼,掉身價了。

    梁紀深把紙張卷成筒,戳了戳她臉蛋,典型的考完試,知識全忘光了。

    何桑睡夢中覺得癢,拂開紙筒,他又湊上去,戳她鼻尖,她再拂,梁紀深逗弄了她一會兒,撕碎了丟進紙簍,打橫抱起她。

    她迷迷瞪瞪,下意識朝他的頸窩裏鑽,“我沒寫完,”

    梁紀深低頭打量她,下巴漾著晶瑩的水狀絲線,唇瓣粉嘟嘟的,很小,很圓潤,他不禁回憶起何桑在車裏勾引他的模樣,又纏,又騷,又嫵媚。大抵是生疏,不免害臊,渾身紅透了,汗涔涔的,浸得他襯衣也濕了一小片。

    沒有男人不喜歡打破陳規、親密熱辣的女人。

    他對外人正經,對自己的女人,欲望是很膨脹的。

    何桑別開生麵的一出,是搞到他的心坎兒了。

    梁紀深回屋的步伐盡量平穩,控製住邁腿的起伏,何桑沒感到顛,便被放在床中央。他俯下身,蓋好毯子,將她的長發攏到枕頭外,她睡著了不老實,喜歡折騰來折騰去,容易扯頭皮。

    男人又調暗了落地燈,不願吵到她,特意去隔壁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江小楚叩門,“梁先生。”

    水流聲大,隻聽到叩門,沒聽到誰說話,他伸手關了花灑。

    “梁先生?”

    梁紀深斂了斂神,拽下浴袍,又掖嚴實了衣襟,拉開門,“你怎麽過來了。”

    江小楚表情緊張,“我下午整理您辦公室的文件,其中有一份加急,我沒仔細看,傍晚加班才發現,所以趕緊送來。”她指大門,“程秘書昨天按密碼,我記下了。”

    梁紀深額發還淌著水珠,身後霧氣彌漫,盡管浴袍遮住,他胸膛喘息而鼓起幅度,也想象得到隱藏了怎樣一具勃發健碩的體魄。

    江小楚確實沒經驗,不代表中海的女員工都沒經驗,她們在食堂探討,江小楚也是有耳聞的。

    熬到省企的第一、二把交椅,曆來是老頭子了,腰肥肚圓的,像梁紀深這麽俊美挺拔,可謂萬裏挑一。

    江小楚有點失神。

    梁紀深接過文件,“男女有別,你不應該未經我允許擅入。”

    她怯生生的,“我摁門鈴了,沒人開。”

    “你摁門鈴了?”他立刻走向臥室,輕輕推門,何桑睡得很沉,沒有受驚擾。

    他又輕輕帶上門,翻閱文件。

    是6號線竣工的驗收報告,城建部隻評了一個及格分,部分路段要求返工。

    “我知道了。”梁紀深直奔書房,“你下班回家吧。”

    江小楚走在後麵,沒進去,隻站在走廊,“是我疏忽了。”

    男人一手挪椅子,一手開台燈,“收拾我辦公室,下達文件,是程洵負責。”

    “程秘書最近連軸工作,他太辛苦了,我是好意,為他分擔一些瑣碎的活兒——”

    “行了,以後注意。”

    梁紀深對女下屬一向有風度,基本是程洵出麵批評,他在幕後。他一旦開口責備,女下屬往往承受不住,畢竟對他有濾鏡,心生仰慕,而程洵批得再嚴肅、再過火,她們不會想不開。

    他餘光察覺到江小楚沒動,抬起頭,“還有事嗎?”

    “中海集團一直在謠傳,您與何小姐之間,”江小楚沒說下去。

    梁紀深合住文件,望向她,“你要問什麽。”

    江小楚橫了橫心,“何小姐是您的情人嗎?”

    “不是。”

    她頓時鬆口氣。

    那麽大的風波,何桑與梁遲徽的曖昧照片是實打實的,不是合成,不是陷害,誰也保證不了他們沒發生肉體關係,梁紀深高高在上,他怎會不猜疑,不介意呢?

    是男人的本性。

    “在我心中,您是一塵不染的,像神明一樣英武睿智,完美沒有缺憾。您的清譽比什麽都要緊,他們栽贓您,您為什麽不澄清?”

    “因為不是栽贓。”梁紀深坐得端正肅穆,“何桑跟我一年多。”

    江小楚一愣,“您不是說她不是您的情人嗎?”

    “是我女人,不是情人。男人可以有很多情人,女人隻一個。”他麵色不大好看,“江助理,與工作無關的,我不再回答了。”

    江小楚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好半晌才回過神。

    臥室傳出一陣風拍打窗戶的聲響,梁紀深站起,“你回去吧。”

    ,,

    何桑一覺睡到天亮。

    梁紀深已經穿戴整齊了,不是正裝,是普通的休閑裝,大概要休息一天,不去中海上班。

    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胡茬刮得幹淨,麵龐清爽英氣,懶散的姿勢半倚半坐,左腿搭在床畔,右腿彎曲,膝蓋上是文稿紙。

    洋洋灑灑寫了三頁檢討,梁紀深的書法頗有造詣,隨手寫出的字體也遒勁雋永。

    何桑側身,胳膊環在他腰間,“是你自己上床的,我可沒爬你的床。”

    乳白色的窗紗在晨風中浮動,陽光是金白色的,射透窗柩,何桑睡衣下包裹的身體散發一股淡淡的馨香,梁紀深的心口軟了軟,終於攬住她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