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被堵截報複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492
  第85章 被堵截報複

    “老三來過嗎。”

    何桑抿了下嘴角,沒撒謊,“來過。”

    本以為梁延章會遷怒自己,他脾氣仍舊和善,“老三教你學騎馬了?”

    她緊張,咬得唇色發白,“我沒學會。”

    梁延章很喜歡她小女人的膽怯,他輕輕拍她手,“是不是被姓宋的女人嚇到了?”

    當時宋禾摔下馬的場麵,太血腥慘烈,何桑現在回憶起來,依然心有餘悸,她一直攥拳,攥得指甲蓋也白了。

    她不知道,假如宋禾的腳真的殘廢了,要拄一輩子拐,甚至再嚴重些,坐一輩子輪椅,梁紀深又會不會養她一輩子。

    “何小姐。”梁遲徽不疾不徐撂下筷子,抽紙巾擦嘴,“你不是要去醫院嗎?”

    何桑一愣。

    “劇院體檢,你忘了?”

    四目相對,梁遲徽挺直背,“明天交給院裏體檢報告,對嗎?”

    她回味過來,“對,明天交給院長。”

    梁遲徽又對梁延章說,“我去醫院開治療咽炎的藥,順路送何小姐。”

    梁延章深深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太好,表情更不好,“你送完她,來麗水公館。”

    “您住麗水公館?”梁遲徽不著痕跡攬了一下何桑的手臂,示意她先行。

    “我和你紀姨一起住。”

    “那紀姨呢。”

    “她去骨科醫院找那個姓宋的女人了。”

    何桑這會兒走到食堂門口了,梁遲徽不再多問。

    “老二。”他剛邁步,梁延章叫住他,“你今天是故意攔我嗎。”

    他停下腳,在原地佇立了片刻,含笑轉身,“當然不是。”

    梁延章審視著他,沒有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色波動,“你最好不是。”

    ,,

    從劇院出來,梁遲徽發現了何桑的車。

    怪不得,梁延章會起疑。

    她自己有車,並不需要他送。

    何桑坐進後座,等梁遲徽也坐好,“梁總。”

    他偏頭,“嗯?”

    “多謝你了。”

    梁遲徽笑,“謝我什麽。”

    何桑也不知該怎麽說,謝他從梁延章手上幫她解圍、帶她離開嗎?他們到底是親父子,這種感謝,他聽了會作何感想。

    “總之,謝謝你。”

    梁遲徽的笑容更深了,“我領情了。”

    司機開出不久,一輛麵包車勻速並行,不是稍稍超前,便是稍稍落後,保持在周圍行駛著。

    車窗貼了防窺膜,裏麵黑漆漆的一片。

    很瘮人。

    二十分鍾後,在通往高架橋的岔路口,麵包車突然加速打方向盤,45度角橫在前頭,截住了去路。

    司機猛一刹車,何桑猝不及防前傾,額頭重重砸向椅背,一側的梁遲徽眼疾手快,伸手護住了她頭。

    腦袋碾在掌心,碾軋出一團紅痕。

    梁遲徽低頭,粗略打量她,“磕到了嗎?”

    何桑是毫發無損的,她看著男人的手,“梁總,你手背出血了。”

    方才的急刹,梁遲徽隻顧護她,車門儲物格裏的螺絲刀顛出,鋒利的刀尖紮破了皮,口子割得很深。

    她手指堵住流血的傷口,問司機,“車裏有包紮的紗布嗎?”

    梁遲徽沉默拽過何桑,給她係緊安全帶,他敏銳察覺到麵包車的風擋是加固的,而且始終沒熄火,明顯防禦的狀態。

    由於對方特殊的斜停,根本超不了車,也撞擊不了麵包車的要害,倒是對方一旦倒車,能撞爛這輛的引擎蓋,導致油箱起火爆炸。

    難守又難攻。

    這夥人有備而來。

    折騰完,馬上逃跑。

    “鎖門窗。”

    司機慌忙摁下按鈕,“梁總,咱們在外省沒仇人啊,莫非從冀省追來的?”

    何桑想到和梁紀深的那場車禍,後背冒冷汗,女人報複和男人報複不是一個水平,宋禾出手都那麽凶,何況男人出手,是真玩命。

    她聲音發抖,“你們在冀省有仇人?”

    “有。”司機斬釘截鐵,“不止梁總,商場僧多粥少,你搶了我的奶酪,我搶了你的資源,明裏暗裏互相結怨。”

    梁遲徽不露聲色解開所有西裝紐扣,脫下後,又解著襯衫最上麵的兩粒扣子,然後抄起副駕下的棒球棍,“你開車走。”

    司機大驚失色,“梁總!他們人多勢眾。”

    “別廢話了。”

    梁遲徽正要下去,麵包車跳下來四個人,為首的彪形大漢甩著木棍,咣咣戳車門,“是姓何嗎?”

    車玻璃戳碎的瞬間,木棍捅進來,險些捅到何桑,“小妹妹,你最近查什麽人了?你活膩歪了吧!”

    何桑大腦“嗡”地炸開。

    原來他們是馮誌奎的人。

    “曾明威膽小怕事,他跟你出賣了我們馮老板,自己又認慫了,主動去賠罪,馮老板心慈,念在他老婆懷孕五個月,饒了他們,可馮老板沒打算饒你啊。”大漢吹了吹粘在木棍上的玻璃碴,“你查廣和集團,沒人告訴過你,你命不夠大嗎?”

    何桑直勾勾盯著大漢,大漢也憐香惜玉了,摸她臉蛋,“要不,你陪陪我,我給你個痛快,省得你遭折磨,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少點吃苦頭。”

    她撇頭,躲開大漢的髒手,“光天化日,我不信馮誌奎敢為所欲為!”

    大漢樂了,“長得嫩,想法也嫩啊——”

    他手下哈哈大笑。

    “馮老板搞工程,天災也好,人禍也罷,一年起碼發生個三四起意外,馮老板垮台了嗎?他賺了錢逍遙自在。”大漢要多得意有多得意,“馮老板沒什麽不敢的。”

    這是一個口無遮攔的莽夫。

    何桑一步步套他的話,“看來,有大人物保馮誌奎了。”

    “你猜對了。”大漢豎起大拇指,“馮老板的靠山——”

    梁遲徽那邊的玻璃緩緩降下,司機打開了閱讀燈,刹那明亮四射。

    男人身體輪廓在最濃的光線裏,站著高,坐著也高於多數人,頭頂幾乎逼至車頂,因此他麵容與光亮錯過,隱匿在晦黯深處。

    大漢一怔,舉著手電筒照車廂,借著那束光,梁遲徽的一張臉漸漸分明。

    他眼底盡是寒意。

    何桑從未見過這樣的梁遲徽。

    不似他平日的溫和儒雅,有一股鮮衣怒馬的張揚,輕狂和生硬。

    和他本人如此契合。

    好像他本該是這副模樣。

    大漢麵色驟變,“梁二公子,”

    梁遲徽反手一搪,棒球棍從車窗的縫隙搪出,棒頭撞在大漢的胸口,撞得他踉蹌後退。

    手下扶住他,躍躍欲試要衝上來,大漢抓住他們,“放行。”

    “可馮老板交代——”

    大漢瞪他們,這夥人閉嘴了。

    他揉了揉脹疼的胸骨,小心翼翼湊近,壓低上半身,“梁二公子,我們馮老板想,”

    梁遲徽一劑冷眼掃過去,他也閉嘴了。

    “廣和集團的債,當初不查,不代表永遠不查,如果你們馮老板太放肆,到處招搖過市,早晚會被翻出重查。”

    大漢連連點頭,“我替馮老板謝謝您的提醒了。”

    梁遲徽笑得危險,“我已經對你們馮老板很不順眼了。”

    “別啊,二公子——”

    司機一踩油門,巨大的慣力把大漢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