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久別重逢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1968
  第61章 久別重逢

    梁遲徽平了陳公子這檔事,匆匆趕回老宅了。

    梁延章一直在催他。

    他佇立在客廳的紅木屏風前,“我去過外省了。”

    梁延章慢條斯理清洗茶具,“她知道你去嗎。”

    他如實坦白,“知道。”

    “她什麽意思。”

    梁遲徽微微抬眼,又垂下眼瞼,“沒太多的機會單獨接觸。”

    梁延章擰眉頭,“她住劇院的宿舍?”

    “好像住酒店。”

    “哪家酒店。”

    梁遲徽沉默半晌,“我沒問。”

    “你去一趟幹什麽了?”梁延章有些不滿,“你先回房休息吧。”

    梁遲徽在玄關換了拖鞋,走上二樓。

    ,,

    市裏那位大人物給小情兒蘇蘇送了“房車金”大禮包,其中的黃金有13,14斤,一克不多一克不少,蘇蘇高興,請全院的同事在萬寶樓吃飯。

    女演員羨慕得眼紅,去餐廳的路上抱怨時運不濟,沒傍到腰包這麽鼓的男人,五六十歲的男人,是老了點,醜了點,一捏一把褶子,但錢多就是浪漫,豪氣。

    何桑走在最後麵,沒吭聲。

    她太明白一個道理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蘇蘇請客,大家誇她,巴結她,她是花錢買舒服,何況精明的老男人呢?他們的企圖一定比女人陰險,比女人明確。

    有權有勢的男人,平時也談不上大方,突然給“幹女兒”一筆巨額的真金白銀,大概率要被查了,提前銷贓,轉移,拖女人下水,幫自己分擔災禍。

    女人嚐到甜頭,容易犯糊塗,男人給甜頭,卻是萬般清醒。

    蘇蘇在前麵清點人數,發現何桑落下了,她主動過來,“桑姐,我聽說外省的梁家和你有關係?是四大家族排第二的梁延章家嗎?”

    她表情一時逃避,不準備多講。

    蘇蘇訕笑,“桑姐,我不是八卦,是好奇,你背靠梁家這棵大樹,哪怕養在外麵,後半輩子也吃香喝辣的,辛辛苦苦當什麽戲子啊。”

    初次登台現場那麽“熱鬧”,何桑自知也瞞不住,畢竟梁遲徽不會閑得為陌生人打抱不平,“我和梁總是朋友。”

    “朋友?”蘇蘇半信半疑,“我去隔壁省演出過,梁老二在情場很風流啊,他隻和你做朋友?”

    何桑麵不改色,“真是朋友。”

    “你的後台是梁老二?”蘇蘇死死盯她。

    她不言語了。

    “梁延章?”

    何桑這回嚇得不輕,“不是!”

    蘇蘇基本猜到是誰了。

    顧江海是長安區局的一把手,單純有錢可搬不動他出山,非得有權。

    梁家三公子是公認的潔身自好的主兒,明裏暗裏多少同僚給他介紹女人,求他在公事上高抬貴手,被冷言冷語的打發了,何桑搭上他,手段真不簡單。

    蘇蘇笑吟吟,“桑姐,咱們是誌同道合了,後台一樣牛,不過我男人比梁先生差遠了,梁先生的英俊是出了名的。”

    接下來在包廂,何桑明顯覺得蘇蘇更討好自己了,估計擔心何桑說漏了她的奸情,梁紀深和她後台一個圈子,萬一傳到後台耳朵裏,蘇蘇死無葬身之地。

    何桑在老東家和新東家都堅持“三不”原則,不站隊,不搶戲,不陷害。她當場表態會保守秘密,蘇蘇這才鬆口氣。

    飯吃到一半,一名侍者進來,停在何桑旁邊,“您是何小姐嗎?”

    她扭頭,“我是。”

    侍者遞上一個托盤,“您的衣裳太單薄了,梁先生吩咐我將他外套送來。”

    程洵早晨通知何桑了,梁紀深下午要來,她特意和黃院長請假,隻是她有一場重頭戲,角色比較細膩,除了她,別的女演員駕馭不了,因此院裏沒批假。

    “他在哪?”

    “南區的餐廳。”

    何桑悄悄起身,沒驚動四周的同事,跟著侍者出去。

    環形長廊的盡頭是一座紅磚白瓦的八角亭,純銀匾額澆築的鎏金大字:狀元亭。

    傍晚的彩霞籠罩在亭廊上方,何桑一眼定格在男人的背影上。

    他沒有坐在主位,主位是一對夫婦,男主人唐裝,女主人旗袍,四十出頭的樣子,梁紀深大約是應邀而來。他的頭發長了,又懶得做造型,打了發蠟梳向頭頂,顯得英氣不俗。

    何桑從來不知道他穿絲絨西裝如此瀟灑好看,焦糖色的豎紋西褲像是泛著波浪,沉穩,率性,不羈。他銜著煙,聽男主人和顧局聊天,極少插話,又是那樣不容忽視。

    侍者溫聲催促她,“何小姐,請隨我來。”

    邁上青石板階,沿著鵝卵石走數十米,直達亭子中央。

    穿旗袍的女主人越過梁紀深,仔仔細細端詳何桑,“顧局,這是你出麵護著的姑娘吧?和你女兒一個年紀啊,你作風正派,也栽在這上頭啦?”

    顧江海瞪眼,“你再編排我的謠言,我抓你老公了!”

    “你抓啊,我們一家可是清清白白的。”

    女主人走到何桑麵前,態度非常友好,“小何,不冷吧?”

    雍容華貴的婦人,想必先生很有身份,否則也請不來梁紀深,“我不冷,太太。”

    她自我介紹,“我先生姓邱。”

    邱太太是北方最大的絲綢生意代理商,得益於邱先生手中的勢力,替她搞定了華北地區的供貨渠道。

    何桑偷偷瞥梁紀深,他背對亭子口,也背對她,身姿巋然。

    又有誰曉得呢,這朵生人勿近的高嶺之花,曾經在機關獨當一麵鐵腕淩厲的梁檢,上了床弄她弄得多狠,多狂性大發。

    她懶洋洋垂著雙手,“邱先生,顧局。”

    沒喊他。

    梁紀深蹙眉,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