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故意的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047
  第19章 你故意的

    梁家祖宅位於西區的壹山莊園,號稱傳世名宅,隻開盤17棟,其中兩棟屬於梁家,一棟在梁延章名下,一棟在長子梁璟名下。

    當地有“東富西貴”的說法,有錢的住東區,有權的住西區,南北區是普通民居。

    在西區,最體麵的就是壹山莊園了。

    市價25萬一平米。

    中午11點,車抵達院門。

    梁紀深沒立刻下去,有條不紊在後座抽了一根煙。

    保鏢沒催促,熄了火等候。

    何桑討厭煙味,職業習慣,飲食也清淡,上了台,嗓子不能啞。

    話劇這行,內鬥激烈,尤其是A角、台柱子、演壓軸的,同行耍手段並不少見,崔曼麗設局害她很多次了。好不容易站穩腳跟,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但梁紀深是例外,何桑喜歡他唇齒間的煙味,也喜歡親密時他手指放進她口中,吮吸到的厚重,沉鬱,清苦。

    在她口腔刮起一陣鬼迷心竅的颶風。

    “不進去嗎?”

    煙氣濃,熏得梁紀深眯眼,“進。”

    他從車窗拋出煙頭,走向庭院。

    何桑也下車跟著。

    中式客廳內擺了一副金絲楠木的沙發,茶幾也是小葉紫檀,價值不菲,在沙發和茶幾之間,梁延章穿著一身象牙白的唐裝,氣度不怒自威。

    壽宴那日,距離遠,何桑隻瞧個大概輪廓,今天仔細看,他完全不像六十歲的模樣,皺紋少,絲毫不鬆弛,不愧是黎珍口中的美男子,梁家這一脈的男人都英俊。

    “長本事了。”梁延章在茶壺裏添了一勺清泉水,“把她帶過來。”

    保鏢正要動手拉何桑,梁紀深一拳撞開,活動了幾下手腕,“梁氏和張氏競爭的那塊地皮,是我親自談妥的,幫您贏了老情敵。”他攬住何桑肩膀,讓她坐下,自己坐在旁邊,“您現在什麽意思。”

    “我沒問罪你,你倒問罪起我了。”梁延章氣極反笑,“梁家沒你還不行了?”

    “沒我行。”梁紀深氣定神閑卷著襯衣袖,“那您何必找我。”

    “混賬你對誰撒火!”

    煙灰缸飛馳而來,他敏捷一躲,砸在後麵的紅木屏風,一地的玻璃碴。

    保鏢急忙打圓場,“梁董心疼三公子,特意出麵保釋,不然您哪能這麽順利出來。”

    梁紀深不吃這套,“不是保釋我,是保釋梁家的顏麵。”

    “托你的福,梁家早沒顏麵了。”梁延章冷哼,端起茶杯,慢悠悠品茶。

    喝完茶,他打量何桑,“你挺能惹麻煩。”

    她緊張繃直背,悶聲不語。

    “最近低調些,不要逞能。”梁延章再次開口,“你大哥要回國了,多少眼睛盯著梁家,稍有差錯,影響你大哥的名譽。”

    梁紀深脫下外套給保姆,“這話您應該警告二哥。”

    “老二比你像樣。”梁延章橫了他一眼,“起碼沒鬧到公司去。”

    何桑並攏腿,難耐蹭了蹭屁股,又扯梁紀深的衣角,“洗手間在哪。”

    他偏頭,入戶玄關鑲嵌了一座觀景式魚池,上麵是鎏金的公用水池台,“那裏可以洗手。”

    她麵紅耳赤,“我想方便,”

    梁紀深看著她,欲笑不笑,起身帶她上樓,到衛生間門口,他推開門,“我就在外麵。”

    何桑不適宜陌生環境,也知道梁家的人待她不友好,她速戰速決,洗手的時候,門外靜悄悄的。

    “你還在嗎?”

    沒回音。

    她飛快提上褲子,擰門鎖,“梁紀深?”

    仍舊無人應答。

    何桑探出頭張望,一道影子從牆角掠過,男人立在她麵前,衣領慵慵垮垮地敞著,皮帶紮得緊,腰身又窄又挺拔。

    他下巴胡茬的顏色比上午更深了,味道也愈加渾厚。

    何桑一抖,後仰,“你故意的。”

    梁紀深眼眸漾著一絲笑,稍縱即逝,“完事了?”

    她鬆口氣,“嗯。”

    “你怕什麽。”

    何桑抬眼,“沒怕。”

    他這方麵有修養,不調侃女人,隻陳述事實,“忘了告訴你,這個衛生間的隔音不好。”

    他聽到了裏麵的流瀉聲。

    何桑臉臊紅,“你站那麽近幹什麽。”

    “你不是怕我離開嗎。”他手插兜,個子高出她許多,“我怎麽站遠。”

    梁紀深說完,邁步走在前麵,何桑亦步亦趨尾隨,經過客臥,打掃衛生的傭人截住他,“您夜裏留宿嗎?”

    “留。”

    保姆越過他,看何桑,“是預備兩間臥房嗎?”

    他餘光也瞥身後,應了一聲,進臥室換衣服。

    梁延章這會兒不在客廳了,保姆也沒招待她,主人不邀請,何桑不敢亂逛,在一、二樓的轉角老實等梁紀深,卻遇見了梁遲徽和助理上樓。

    他一邊解領帶,一邊交代公事。

    空氣中彌漫一股幽沉的,成熟風韻的男香。

    說不上來是木質調,還是花香調,亦或二者交融。

    何桑站定,“梁先生。”

    男人也注視她,語氣溫和,“你來了。”

    仿佛很熟悉的口吻。

    她拘謹笑,“是梁董派車接我來的。”

    梁遲徽將領帶搭在腕間,“和老三一起回來的?”

    何桑抿唇,答不是,不答也不是。

    好在他沒多問,並肩走過的一刻,男人忽然叫住她,“何小姐,你是不是丟了東西。”

    她下意識摸口袋,鑰匙手機都在。

    梁遲徽提醒,“你的耳環掉在醫院走廊了。”

    複診當天確實丟了一隻耳環,不過她沒印象在哪丟的,“原來你撿到了。”

    助理去車上取回耳環,先遞給了梁遲徽,何桑伸出手,男人極為紳士,沒有觸碰到她,隻捏著耳環懸在她手上方,輕輕鬆開,冰冰涼涼墜入她掌心。

    “謝謝梁先生。”

    梁遲徽頷首,“不謝。”

    他在盡頭轉彎,似有若無的男香也隨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