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絲綢襯裙  裙子上的胭脂紅印記。
作者:薑嘉彌周敘深      更新:2023-05-24 10:49      字數:3791
  第50章  絲綢襯裙  裙子上的胭脂紅印記。

    聞言, 薑嘉彌一怔,臉慢慢熱了起來。

    他這樣的眼神讓她很難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不知道該說他克製自持, 還是該說這種話看似紳士,實則不端, 引人想入非非?

    “那你就不能想點合適的話誇我嗎?”她小聲嘀咕,低頭把另一隻手放進他的大衣口袋裏,隔著一層衣料戳了戳他的腰,“你正經的一麵呢?”

    周敘深目光一頓, 手默不作聲地探進衣袋, 將她作亂的手握住,“正經?”

    “對呀, ”薑嘉彌故意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掀起眼, “難道除了那些不正經的話,你就沒什麽可說的嗎?”

    他垂眸注視著她。

    雖然是夜晚, 卻不妨礙他去留意她臉上每一分細微的表情。

    這麽看了會兒, 周敘深才不疾不徐地開口問道:“剛才節目開始的時候,你猜我花了多少時間認出你?”

    “多久?”

    他笑了笑, “第一眼。”

    薑嘉彌努力壓住嘴角, “……你騙人的吧。”

    “哄你開心有千百種方式, ”他微微挑眉, 一本正經地解釋, “花言巧語是我最不擅長,也最不願意用的一種。”

    這話聽得她愣了愣。

    過了兩秒,她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抱住他的手臂笑出了聲, 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晃晃悠悠的,軟著嗓音道:“哪裏不擅長啦,我看你挺擅長的嘛。”

    周敘深也笑了,隻不過是因為對她撒嬌的舉動而無可奈何。

    “我本來想讓你快點回去換衣服,結果還是耽擱了這麽久。”他歎了口氣,“這種天氣光著腿就跑出來,不怕感冒?”

    “不會的,我不覺得冷。”

    “知道今天多少度嗎?”

    “不知道呀。”薑嘉彌無辜地睜大眼,“我沒看天氣預報,但是感覺比昨天暖和。”

    周敘深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好笑又無奈地蹲下身,抬手握了握她的腳踝。

    ——肌膚冰涼。謊言不攻自破。

    在這樣的溫度下,他掌心的溫度顯得過分熱燙,讓她輕輕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小半步。

    他的手頓時落空。

    周敘深收回手,抬眸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我,我是沒覺得冷啊,可是風吹過來腿變涼,這不是很正常嘛。”薑嘉彌彎下腰,耍賴似地要把他拉起來,“你快起來,一會兒別人都看到了……”

    他拉住她的手,裝模做樣地在她掌心打了一下才站起身,“回去換衣服吧。”

    “這裏離活動室有點兒遠。”她先拉著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樹蔭下,這樣即便有人路過也看不清他們的臉,“我們一起走過去的話,會被不少人看到吧?”

    “我車就停在附近,應該比活動室要近一些。”

    聽見他這麽說,薑嘉彌抿唇望著他沒說話,眨了眨眼。

    周敘深盯著她微微勾唇,“步行大概十分鍾。”

    “你不是嘉賓嗎,還能提前走呀?”

    “你呢?”他不答反問,“還要不要繼續留下來看表演?”

    她回頭看向身後,仿佛有些猶豫地嘀咕道:“確實挺熱鬧的……”

    但這種熱鬧對於她的吸引力遠遠比不上和他單獨待在一起。今晚她已經圓滿地完成了自己的演出任務,剩下的事都與她無關了。

    而他們這一整天都遮遮掩掩的有所顧忌,零星的相處隻是隔靴搔癢。

    於是薑嘉彌又轉回身來,可憐兮兮地朝他撒嬌。

    “但是我冷嘛。”

    周敘深低笑一聲,捏了捏她的手,“你在車裏等我,把空調打開,這樣就不會冷。”

    “那你呢?”

    “我先送你過去,然後回去跟院長說一聲再走。”

    “好。”她欣然點頭。

    停車的地方離這裏不太遠,就像他說的,步行過去大概隻需要十分鍾。

    他們一直走在路邊的行道樹下,因此沒被多少人注意到。

    走著走著,薑嘉彌忽然想到了他剛才說的話。

    “你說有千百種方式能哄我開心,都有哪些呀,說來聽聽?”

    身側男人悶笑,“要開始跟我算賬了?”

    “不是算賬,就是好奇。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哦,難道你剛才是在說謊哄我嗎?”她笑嘻嘻的,眉眼間都是狡黠。

    “不是說謊哄你,隻是一些事如果在做成之前就說出來,誰也不知道是否僅僅就是漂亮話。”他嗓音低沉,“比起說,我更希望自己能有長久的時間與無數次的機會,去一次次地付諸實際。”

    話音落下,彼此間安靜得隻剩腳步聲。

    周敘深轉過頭,想要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怎麽不說話,生氣了?”

    然而周圍太暗根本看不清,他沉吟片刻後,懷疑是自己的想法又跟小姑娘出現了差異。雖然他認為行動大過言語,但她的年紀在這裏,或許也隻是想聽他說甜言蜜語。

    “小彌……”

    “我才沒生氣呢。”她卻忽然抬起頭來,轉過頭看著他,“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幾束路燈燈光成了漏網之魚,穿過樹枝的間隙,落在她的眼睛裏,把她琥珀色的眼珠映照成楓糖漿的色澤。

    周敘深微怔,隨即笑了。

    “當然不是。”

    薑嘉彌心滿意足地把臉轉了回去,“算啦,你還是不要提前讓我知道了,免得以後你哄我開心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那多掃興啊,一點驚喜都沒了。”

    這話聽上去有點孩子氣,卻讓他胸腔裏一片柔軟。

    她很快又提起別的。

    “對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她故意小聲道,語氣心虛又愧疚,“我想好寒假要去哪裏實習了。”

    周敘深唇角笑意微斂,“哪裏?”

    所以她最後還是決定去其他地方實習?

    薑嘉彌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掙脫了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後轉身站定,鄭重其事地麵對著他,雙手背在身後。

    四目相對,她突然燦爛地笑了起來,“以後就請周總多多關照啦!”

    周敘深怔然地看著她,片刻後回過神來,驀地失笑。

    原來剛才那副模樣都是騙他的,而他正中她欲揚先抑的小圈套。

    或許這就是關心則亂?

    “想要我多關照?可以。”他眉眼間都寫滿愉悅,好整以暇地微微頷首,“但你是不是應該先有所表示?”

    ……

    車內燈亮著,空調出風口徐徐輸送出暖氣。

    薑嘉彌隻身一人坐在車裏,手裏舉著個小巧精致的鏡子,另一隻手拿著紙巾,仔仔細細地在唇邊輕輕擦拭著。

    唇妝暈開了邊界,胭脂紅如同沁開的水彩,顯得這一小片狼藉格外旖旎。

    假設此時她開著窗,又假設現在恰好有人從外麵路過,那對方一定能猜出剛剛車裏發生了什麽。

    她悻悻地將最後一點被吻花了的痕跡抹去。

    品牌宣傳的時候還說這個唇釉喝水接吻都不會花妝呢,虛假廣告!

    想到這,薑嘉彌拿起手機給陳嬗發消息:[上回我們一起買的那個唇釉好過分,以後不要再買了。]

    陳嬗:[過分?怎麽了?品牌曝出醜聞了?]

    薑嘉彌:[也不是,但是它虛假宣傳!它說喝水接吻都不會掉的,結果……你不信的話下次跟你男朋友試試就知道了。]

    陳嬗:[:,)]

    陳嬗:[寶貝,它宣傳裏說的接吻,可能不包括法式深吻……]

    她臉一熱,義正言辭地指責:[你怎麽能幫著品牌方說話呢!]

    陳嬗:[好的寶貝,我幫你一起打電話投訴,手拉手維護消費者權益;,)]

    薑嘉彌驀地被逗笑了,一邊回了幾個表情包過去,一邊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的情形,不由得抿了抿唇。

    還沒去實習呢,“好處”倒是先給了不少。

    ……

    在車裏等了半個小時後,周敘深回來了,她的口紅也補好了。

    他目光輕輕掠過她的嘴唇,下一秒,眉梢似乎輕輕挑了挑。

    薑嘉彌心跳漏了一拍。

    “回家?”他發動車子,問道。

    她撥弄著安全帶,輕聲嘀咕,“不回家還要去哪兒呀。”

    他輕笑一聲,不說話了。

    到家後一進門,傭人的目光就紛紛聚攏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薑嘉彌這一身打扮好看。她開開心心地笑著道謝,但並沒有把大衣脫掉。

    別墅內二十四小時恒溫,她穿著大衣待了十幾分鍾就覺得熱了,卻還是就這麽上了二樓。

    樓上隻有她和周敘深兩個人。

    聽見身後的關門聲,薑嘉彌慢慢解開大衣腰帶,盡量動作自然地把外衣脫了下來。

    背後的腳步聲消失了。

    她猶豫片刻,抱著脫下來的大衣轉過身。修長的脖頸與纖薄的腰背連貫成流暢的線條,該飽滿的地方又一分不差、一分不多。

    周敘深站在幾米之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薑嘉彌把遮擋住身形的大衣放在一邊,露出旗袍的全貌,接著朝他走了過去。

    “好看嗎?”她今晚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答,以他口中“不合適”的方式。

    隻不過這些言行,在現在這個絕對私人的空間中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周敘深引導著她一同在沙發上坐下。

    旗袍這種東西向來隻適合規規矩矩的坐姿。

    側麵開衩到腿彎,盤扣咬住分離的前後擺,原本可以遮掩住腿彎及以上的位置,然而分腿坐下來時盤扣間一段段的空隙被拉扯、繃開到了極致,其間隱約露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旗袍下擺垂落在西裝褲邊,晃蕩出半遮半掩的風情,露出單薄的蕾絲裙邊。

    這是她今天特意穿在旗袍裏的吊帶襯裙。

    周敘深微仰著臉親吻她。

    唇妝再次花了,這次不用她自己拿著紙巾擦拭,他直接抬起手用指腹一一抹去,拭了個幹淨,隻不過指腹上的紅最終卻又不翼而飛,不知蹭到了什麽地方。

    薑嘉彌現在總算知道了,他那句“好看”的確沒敷衍她,也沒有說謊,然而結果就是今晚這一身自始至終都穿在她身上。

    直到泡入熱水中,她才得以擺脫這一身狼藉。

    後來她困倦到極點想要入睡,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周敘深在替自己打理一切,意識含混不清地嘀咕了一句,“皮帶扣好涼……”

    說完,替她掖被子的那隻手似乎頓了一下,然後她聽見了一聲模糊的低笑。

    “這樣就不涼了。”他低語,溫熱的掌心覆在她小腹上。

    她窩在他懷裏“唔”了一聲。

    …

    第二天早上,薑嘉彌在浴室髒衣籃裏看見了自己那條襯裙。

    裙子是白色綢質,從上到下都光潔如新,因此也襯得上上下下的那些胭脂紅印記更加醒目,好像成了誰手中惡作劇的犧牲品。

    她窘迫地把裙子扔了回去。

    把某人的那些行徑稱為惡作劇……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