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臉上的胎記是中毒導致

  柳明汐光是想想，都要開心的笑出聲。

  她也確實笑出聲了。

  她靠在熱氣氤氳的浴桶中，翠玉聽見自家小姐忽然笑了一聲，也跟著高興起來：“小姐今日這般高興嗎？”

  柳明汐應聲：“高興呢。這樣的大喜日子，當然高興。”

  等到柳雲兒嫁入六皇子府那日，她還能更高興。

  熱水驅散了她渾身的寒意，讓她覺得暖融融的，麵上笑容明麗，即便是大片的猙獰胎記也不能掩蓋她身上，屬於少女的鮮活與快樂。

  柳明汐太高興了。

  但事實證明，人是不能太高興的，否則容易樂極生悲。

  柳明汐與柳明決、柳明耀打完雪仗的當日晚上，柳明汐便發起了高熱。

  洛綰綰得到消息後，趕忙叫嬤嬤帶上披風往柳明汐院子中趕。

  一邊吩咐宋媽媽：“快些去請大夫來……不，去叫人請秦神醫來，秦神醫醫術好，叫他來幫汐兒瞧一瞧更放心。快去！”

  宋媽媽應了，轉頭去門房那處，叫小廝去請秦神醫。

  柳府門房處的小廝去請過秦神醫幾回，知曉秦神醫的住處，片刻的功夫便找著了人，說是柳家大小姐病了，秦神醫二話沒說，拎上自己的藥箱跟著小廝便匆匆趕去柳府。

  洛綰綰到柳明汐院子中的時候，柳明汐正躺在榻上，額頭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發紅，唇瓣幹燥。

  呼出的氣息都燙人。

  洛綰綰心疼的不行：“如何弄成了這般模樣？你們在小姐跟前照顧著，好端端的怎麽發了高熱？”

  翠玉正要說話，柳明決與柳明耀兄弟兩個也聽見了消息，趕緊到了院子裏來。

  聞言，柳明決一貫沉穩的麵上也忍不住露出些窘迫歉疚：“母親，今日是我與二弟同妹妹玩鬧，打了雪仗，大概是那時受了凍，才叫妹妹發起高熱。”

  洛綰綰一聽，柳眉豎起，給了柳明決與柳明耀胳膊上一人一巴掌：“你們兩個混小子！當你們妹妹像你們一般皮實！她去年冬日連番落了兩次水，身子才養好呢，你們就帶著她胡鬧！”

  她說著，又惱怒的給了兄弟倆幾巴掌。

  兄弟二人老老實實受著。

  洛綰綰打完，去瞧床上的柳明汐，正當這時，秦神醫到了。

  秦神醫向洛綰綰行禮後，洛綰綰顧不得許多，讓開地方，讓秦神醫為柳明汐號脈。

  翠玉她們已經將柳明汐的床幔放下，眼下伸出一隻手來，放在脈枕上。

  秦神醫指尖搭在柳明汐的手腕上，號脈片刻後，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為柳明汐號脈。

  柳明汐先前沒病沒災的，柳府有自己的平安脈大夫，自然不需要秦神醫。

  秦神醫凝神片刻，抬起手來，再度按住她的手腕號脈。

  洛綰綰與一側的兄弟二人瞧著秦神醫竟然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心頭一跳。

  這不是受凍發了高熱，怎麽這副神情？

  難不成，因著這次高熱，讓柳明汐的身體有了大問題？

  柳明決與柳明耀臉上的歉疚之色愈發濃鬱。

  若柳明汐真因為他們二人出了什麽事，他們怕是要歉疚一輩子了。

  秦神醫斟酌片刻後道：“夫人可能允許在下瞧一瞧小姐的麵容？”

  洛綰綰沒有多想，大夫望聞問切那一套她還是知道的，眼下柳明汐病了，也顧不得男女之防，叫翠玉將床幔拉開。

  秦神醫並未湊近，坐在床邊，瞧著柳明汐露在被子外的那張麵孔。

  雪白的額角發紅，汗珠細細密密的，翠玉一小會兒的功夫沒有為她擦，眼下又布滿了。

  翠玉小心用帕子將她額角的汗擦拭幹淨。

  秦神醫的目光落在柳明汐麵上的胎記斑痕，大片的深色痕跡，交雜在雪白的皮膚上，黑白分明愈發顯得恐怖。

  他並沒有吃驚，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洛綰綰著急道：“神醫，您瞧出什麽來了嗎？汐兒到底如何了？”

  秦神醫安撫道：“夫人不必擔憂，待我先為大小姐開下退熱的藥，讓她服下退熱。”

  洛綰綰怎麽能不急。

  但聽秦神醫的意思，柳明汐的問題，應該不是這次發熱引起的。

  洛綰綰心頭稍稍定下，也知道柳明汐眼下的高熱才是要緊的，得先讓她的高熱退下來才是，叫翠玉去準備了紙筆，等到秦神醫寫好方子後，立刻叫人去抓藥回來煎藥。

  待寫完方子，秦神醫道：“在下有些話，想要同夫人道明，事關大小姐，不知夫人可否屏退他人？”

  洛綰綰皺眉，思索片刻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她看柳明決與柳明耀一眼：“你們兄弟也先出去。”

  不是她不信任自己的兒子，而是柳明耀那性格，她很是了解，若是有什麽大事，柳明耀定然要發火，興許要走漏風聲。

  不能叫柳明耀聽，自然柳明決也得隨著他一道出去，才能鎮得住他。

  柳明耀不情不願的隨著柳明決出房間，秦神醫這才道：“夫人，大小姐麵上的斑痕，並非是胎記。依在下看，當是毒藥，且中毒頗深，毒素已經在大小姐體內盤踞多年，幾乎已經難以叫人發覺了。”

  “什麽！？”洛綰綰失聲，隨後壓住自己心底的赫然，咬牙道，“勞煩神醫為我女兒仔細瞧瞧，可能知道這毒是何時下的？可有解法？”

  秦神醫道：“這毒，怕是大小姐在胎中的時候便在了，應當是通過夫人您下的，但在您身上不顯，有母體將毒素稀釋，而後由胎兒承受。這毒並非是一時半會兒下成的，應當是一點一點沉積在胎兒身上。夫人乃是大人，受毒素影響不大，有少許不適便罷，但胎兒柔弱，毒性會在她身上愈發明顯，毒素藏得越深，也叫尋常大夫難以察覺。”

  這種偏門法子，不可謂不惡毒，簡直是用盡了心思，才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柳明汐自生下來起，臉上的斑痕便在，誰又會當作她是中毒呢？

  隻會當作胎記 罷了。

  若是說中毒，那會有人問，胎兒中毒必是在母體內，洛綰綰這個做娘的什麽事都沒有，胎兒又怎麽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