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們也隻能在背地裏看笑話

  秦姨娘一聽，哪裏還坐得住！？

  她自從聽見秦神醫診斷出洛綰綰是中毒後，便慌的厲害，眼下瞧見海棠竟然指認了她，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抹著淚哀聲道：“老爺！妾身冤枉啊！”

  秦姨娘哭聲切切，好不可憐：“老爺，妾身在府中這麽多年，哪裏不是順著夫人的意思，又怎麽膽敢害夫人啊！這丫頭是大小姐買進府中的，又在夫人院子中做事，從頭到尾與妾身沒有半分瓜葛，這根本是胡亂攀咬，是她在汙蔑妾身！”

  柳老夫人看不慣秦姨娘這副模樣，拍拍桌麵冷聲道：“哭哭啼啼像個什麽樣子？照你這意思，難不成還是汐兒害她的親娘？”

  莫說柳老夫人與柳天成不信，這話說出去，全京城，全天下的人都不會信！

  哪可能有親閨女毒害親娘的！？

  這母女二人又從未生過嫌隙！

  昏了頭了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柳明汐垂下眸子，掩蓋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冷，一副累了不願意再繼續鬧下去的模樣，淡淡道：“父親，興許是這丫頭胡亂攀咬也說不定，無憑無據，怎麽能光靠她一張嘴就能指認？依照女兒看，還是將人送進大理寺，由大理寺中的大人們來審問才是。”

  海棠哪裏敢進大理寺！？

  進去後即便能出來，怕是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她忙不迭道：“小姐！小姐！奴婢有證據的！秦姨娘買通奴婢的時候，銀錢不夠，給了奴婢一塊玉佩，讓奴婢將這玉佩當了銀錢送回家中！奴婢留了心眼，這玉佩還在，奴婢可以給您瞧！”

  海棠的聲音慌忙到尖銳，音量刺人耳膜，讓屋子裏的主子們臉色都沉了沉。

  海棠慌忙道：“那玉佩，奴婢藏在床腳的隔板下頭，用一塊麻布包著，掀開床板便能瞧見！”

  柳天成立刻揮手，讓小廝去丫鬟的通鋪裏頭，找海棠說的玉佩。

  不消一會兒功夫，那小廝便拿著半個巴掌大的麻布包進屋：“老爺，找著了！”

  那麻布掀開，裏頭赫然是一塊玉佩。

  雖然成色一般，但絕對不是海棠這種丫鬟能有的。

  柳天成盯著那玉佩，仔細看了好幾眼，覺得眼熟，依稀曾在秦姨娘的腰上見過。

  秦姨娘更是嚇得坐在地上起不來！

  完了，全完了！

  天殺的！這小賤人竟然還跟她耍心眼子！

  那玉佩一拿出來，秦姨娘便知道自己今天的罪責是板上釘釘，脫不了身了。

  這玉佩便是板上釘釘的信物，是無論如何也狡辯不得的。

  柳天成的麵皮上湧出一股紅，像是渾身的血液都在怒氣的催動下爬上了臉龐，在他這樣常年不動怒，沒有太多表情的人身上，一下子顯得格外的恐怖。

  秦姨娘原本還想為自己叫幾句冤，猛然抬頭瞧見柳天成用駭人的目光盯著自己，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柳天成眼下憤怒至極！

  先前秦姨娘與柳雲兒便為了陷害洛綰綰，甚至不惜給她自己的親兒子柳彥齊下毒。

  眼下不僅不知悔改，更是要害洛綰綰的性命！

  如此狠毒的人，卻與他同床共枕多年！

  眼下鬧的家宅不寧，讓他如何不惱怒！

  柳天成額角的青筋扭動，半晌後隻吐出一句話：“將這二人，一起押入大理寺，據實相告，讓大理寺好好審問！依法定罪！”

  秦姨娘原本以為柳天成會發火，但也隻是禁足或者是罰月例，頂多就是以後再也不見她了。

  哪想，他竟然要送自己入大理寺！

  入了大理寺，還有命在嗎？那可是會沒命的地方啊！

  她這可是毒害主母的大罪啊！

  秦姨娘頓時連滾帶爬的到了柳天成腳下，抱著他的腿哭求道：“老爺！您要怎麽罰妾身都行，但求老爺不要送妾身去大理寺啊！妾身為老爺生了兩個孩子，小少爺還那麽小，不能沒有親娘在身邊，老爺您難道忍心嗎！？”

  秦姨娘不提柳彥齊還好，一提柳彥齊，柳天成便想起來她作為親娘，卻為了自己的利益給自己親兒子下毒陷害洛綰綰的事，神情愈發厭惡，竟然抬腳將秦姨娘踹開，手一揮冷聲道：“還不將這兩人拖下去，送進大理寺！”

  小廝們見老爺發了話，也顧不得秦姨娘掙紮，拖著人便帶下去。

  秦姨娘一路尖叫，珠釵散亂，美麗的裙擺沾了塵土，整個人狼狽不堪。

  柳天成站在門口，回過頭看了秦姨娘一眼，眉頭緊鎖，小廝們立刻拽了布將秦姨娘的嘴堵住，以免她的叫聲引起他人的注意。

  這可是家醜，若是吵嚷的太大聲，叫太多人知道，那還得了？

  柳老夫人望著這一幕，倒是不如先前怒氣衝衝，而是有些猶豫。柳老夫人是不願這樣的事傳到外人耳中的。

  柳老夫人道：“天成……這真要送去大理寺？到底是咱們的家務事，怎麽能叫外人決斷？難免讓人看了笑話。”

  侍妾殘害主母，這樣的事若是叫人知道的，他們柳家還像什麽樣子？

  隻怕出門去都要惹人嘲笑。

  柳天成冷聲道：“母親，這事兒子來處理，您便不要插手了。這樣大的事，難道瞞得住不成？兒子若是不秉公處置，隻怕明日便要有折子遞到陛下案頭，參兒子一本，說兒子寵妾滅妻！”

  柳天成胸口起伏，平息了自己一些怒氣，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要那麽惱火：“母親，與其遮掩，不如光明正大的，交給大理寺處置，明明白白告訴外人，我柳家絕對不包庇這等目無法度之人！”

  “哪怕外人看我們笑話，那又如何？他們也隻能在背地裏看笑話。”

  柳老夫人一聽，怔住片刻後，回過神來：“是，對對，是我糊塗了，是要秉公處治才行。”

  出了這樣的事，外人怎麽說反倒是其次，那些言官怎麽看，陛下又怎麽看才是最重要的。

  萬萬不能讓後宅的事影響到她兒在朝中的官聲！

  秦姨娘與海棠都被人拖走，柳明汐在一側冷眼瞧著，眼神冷靜，之後瞧著柳天成怒氣衝衝的抬頭，瞧見她神色才緩和些許：“幸虧汐兒你尋到了秦神醫，你便留在這裏好好照顧你母親，若有什麽需要盡可提，府中若是沒有，便使人拿了為父的牌子，去宮中向太醫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