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be】結局

  這兩天Emma病情加重，身體情況不允許她在外麵遊逛，隻能在病房老老實實躺著。

  她住院後，藍煙一直在查資料，關於這個癌。

  或許有那麽百分之幾的可能，有人術後存活率長達十幾年呢？

  Emma總笑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自己得了絕症。

  “照顧一個不聽醫囑的病人確實比我自己生病還費心。”

  昨天她們還在說說笑笑，第二天下午Emma情況突然惡化，Emma隻有藍煙這一個朋友，醫院很快聯係到藍煙，來的時候，齊迎跟在她後麵。

  這時候Emma還在搶救室裏，已經下達過一次病危通知，情況不容樂觀，讓藍煙做好心理準備。

  藍煙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盯著地板的眼神有點空。

  齊迎坐在她身邊，輕輕的問道：“他也是這個病嗎？”

  藍煙點點頭：“嗯。”

  齊迎說：“藍煙，你在擔心他還是Emma？”

  藍煙好半會沒說話。

  齊迎也沒再問了。

  他理解，喜歡了十幾年的人說放下就放下沒那麽簡單。

  半小時過去，手術室還沒動靜，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藍煙本來沒怎麽注意，直到一抹影子落在她腳邊，許久未動，她才抬起頭來。

  是戴傑。

  藍煙坐在那沒動，看著他，心在這一刻好像變得特別安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戴傑抿著唇從兜裏拿出用塑料膜裝好的證件遞給她。

  “離婚證。”他像是很久沒有說話，聲音跟沙子摩擦過一樣，粗又沉。

  藍煙沒接，她盯著那東西發呆。

  戴傑的聲音很遙遠，可是也清清楚楚地傳進她的耳朵。

  “我來加拿大幾天了，當初出發的時候問他要不要一起捎過來算了，他說沒到時間。”

  他回憶著那個時候，忽然笑了下，但並不讓人覺得開心。

  “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

  藍煙想起那天商季堯說：想離婚，除非我死。

  這時候手像是有千噸重，費了好大的勁才抬起來，從戴傑手裏接過，她閉上眼睛，覺得頭很暈，快要摔到地上了。

  戴傑看著她垂下去的發絲，安靜了一會，聲音平穩地說：“前陣子他總疼得睡不著覺，好不容睡一會眉毛又皺得能夾死蒼蠅，還好，鄧曙說他這次難得睡了個好覺。”

  戴傑又拿出另外幾份文件，遞給了齊迎，卻是看著藍煙說的：“這些是季堯簽字的贈與合同，他說他名下的財產都送給你，就當是他給你的嫁妝吧。”

  藍煙終於哭了。

  —

  商季堯的葬禮，是戴傑幫著辦的。

  葬禮儀式上來了很多人，有H大的一些老師和學生，還有他在英國的同事和學生也來了。

  他的骨灰埋放點是他自己選的，就在去藍家墓地的必經之處，很容易“順便祭拜”。

  葬禮結束後，一切都安寧了。

  鄧曙後來去了英國，不過依舊在商季堯曾經組織的實驗團隊裏。

  戴傑則去英國將小迪接回了國，辦了領養。

  哦，那天的葬禮，童言也去了，將一些情況告訴在加拿大的藍煙。

  藍煙坐在病床上，她現在的情況不允許高空飛行。

  齊迎將她的手機收走：“先別看了，醫生說你需要靜養。”

  藍煙深吸了口氣：“最近發生的每件事都讓我毫無準備。”

  齊迎視線落在她腹部，沉默不語。

  —

  商季堯安安靜靜。

  他似乎永遠都這樣安靜。

  藍煙看著他，看到幾乎不認識他。

  她依舊住在加拿大，不過每年都會回來兩次，一次看她父母，一次來看他。

  每次來看望他，藍煙都會說。

  “商季堯，明年我就不特地回來了。”

  可第二年，她還是回來兩次。

  沒有讓他被“順便探望”。

  第六年，藍煙手上多了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