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幸福的三天

  “藍夫人，今晚的宴會辦的很成功。”

  一聲客套的寒喧，暫時絆住了葉涵章的腳步，藍煙也跟著鬆了口氣。

  “謝謝你，王董。”

  葉涵章至少會跟人聊上幾分鍾，所以，藍煙隻有幾分鍾的時間解決目前的尷尬。

  “拜托，商季堯。”藍煙摟著他的脖子，細聲細氣地哀求。

  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知道怎麽做才有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示弱未必可以成功，但不示弱，一定會很糟糕。

  “我為什麽要停，嗯？剛開始不是很能耐？”商季堯抬起她的下巴給了她纏綿悱惻的一吻，吻完之後，她的身子軟成了一池水，絲毫力氣也沒有。

  “讓她看到又怎樣？”商季堯唇邊的笑：“你不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也不能這樣啊！

  藍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臉蛋埋了進去，急哭了：“商季堯，你混蛋，你欺負我，你不是男人……嗚嗚嗚……”

  時而驕傲，時而嫵媚，時而倔強，時而柔弱，藍煙在他麵前，就是這樣。

  商季堯心軟了：“不弄了，別哭。”

  他抱著她，讓她從他身上滑下來，身體分開時，她抖了一下。

  那種細細的摩擦，讓她敏感地瑟縮著。

  “煙煙，你在不在外麵？”葉涵章等對方走遠，才再度開口問道。

  “怎麽辦，怎麽辦？”藍煙慌了，急得站都站不穩，這裏隻有這麽大，躲無可躲，被媽媽看到他們住這裏的話，怎麽解釋都解釋不了。

  下一秒，商季堯一手撐在陽台的雕花矮壁上，輕鬆地縱身一跳……

  “啊……你……”藍煙心下大急，跑過去，看到他安全在落在地上，那顆突然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幸好，這裏隻是二樓。

  商季堯朝她伸出手：“跳下來。”

  奇怪，明明那麽遠，卻好像近在眼前。

  那一秒，藍煙隻看到了他，他向她伸出手臂。

  她拎起裙擺，不算靈活地爬上去，沒有猶豫的縱身一跳。

  藍煙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陽台，那扇落地窗被推了開來，葉涵章望著空無一人的陽台，微微皺了皺眉：“沒人？這孩子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藍煙落入商季堯懷裏時，居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從來沒有擔心過他會接不住她，讓她受傷。

  從空中落下來的那不到一秒的時間裏，藍煙一直是信任他的。

  “怕嗎？”輕淺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怕。”

  “萬一我沒接住你怎麽辦？”他問。

  “那你這輩子都擺脫不掉我了。”藍煙抬頭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像剛才跳下來一樣，義無反顧：“你得對我負責。”

  “好。”商季堯握緊她的腰，將她摟抱起來，回吻她。

  他們滾入了高高低低的矮叢中，柔軟的草地隨著激烈的動作，碾出新鮮的氣息。

  大瓣大瓣的花朵紛紛搖落，掉在了她的發間、唇上，落在了她柔軟的皮膚上，在摩擦中，揉出芳香的汁？液，直沁心脾。

  —

  年幼的藍煙，任性刁蠻，無人敢惹，可她卻會對商季堯撒嬌，會在他懷裏嬌聲嬌氣地哭，要他哄，要他嗬護。

  長大後的藍煙，依舊會在他懷裏哭，快樂的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聲音一點點地弱下去，隻餘可憐兮兮的抽泣。

  商季堯的手，慢慢地撫了撫她的發：“煙煙，跟我去意大利吧，三天。”

  “我的課怎麽辦？”

  “我幫你請假。”

  藍煙沉默了好半晌，手臂緊了緊他的腰，臉蛋埋入他的胸膛裏，輕輕地磨蹭了下，甜甜地、糯糯地應道：“好。”

  這三天，這是藍煙這輩子，過得最平靜幸福的三天。

  在聖吉米尼亞諾，那座藏有眾多壁畫和珍奇藝術品，被數座高塔及石樓所包圍，也被杉林與葡萄園圍繞著，被稱為最優雅的中世紀小鎮裏。

  商季堯帶藍煙走過彎彎曲曲的街道，爬上一級級台階，欣賞美不勝收的鄉間景色。

  無垠的天空下，高矮錯落的白色小屋，墨綠色絲柏樹……藍煙閉上眼睛，感受微醺的風，心中充滿了寧靜和柔和。

  佛羅倫薩的聖洛倫佐教堂，位於山腰上，修建於公元三九三年的古老教堂，被認為是文藝複興時期建築中，構造最和諧的典範。

  它是統治佛羅倫薩近三個世紀的美第奇家族的一座小禮拜堂，也是家族陵墓的所在地，聽說這個家族共出了三個羅馬教皇和兩位法國皇後。

  隨著參觀的人潮，藍煙和商季堯繞過教堂後麵的美第奇禮拜堂進入新聖器室，那裏有米開朗基羅生平最偉大的作品，為這個家族陵墓製作的群雕。

  藍煙站在那對有名的男女人體雕像“晝”與“夜”前，靜靜地看著。

  女子曲著身子，安寧地享受夢幻的慰藉，在她身上烙印著白日的磨難與黑夜的解脫；另一則蜷縮而扭轉身軀的男子，則隆起肩臂，目光注視人間，充滿了力量，卻又無法施展的不甘與苦悶。

  藍煙專注地看著，久久沒有移步。

  商季堯走向她，摟住她的腰，問：“知道那首詩嗎？”

  藍煙轉過臉望著他，嬌顏上的美眸中流轉出俏麗的神采。

  “睡眠是甜蜜的，成為頑石更是幸福。”他輕啟薄唇，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

  藍煙淺淺地微笑，輕輕地接著念道：“隻要世上還有罪惡與恥辱的時候，不見不聞，無知無覺，才是我最大的快樂……”

  “因此，不要驚醒我，講話輕些吧！”他低笑著抵著她光潔粉頰，催促道：“所以，該走了。”

  熱戀中的情侶，牽著手，慢慢地欣賞著教堂內部高大的哥德式拱頂、頂部的浮雕、大拱形的穹頂、繁複的尖塔及彩繪。

  位於南牆的第二個小教堂，裏麵有文藝複興時期的畫家羅索·菲奧倫蒂諾的繪畫“聖母瑪利亞的婚禮”。

  畫麵上的色彩鮮豔和諧，充滿了樂感，似乎使人身臨其境，耳畔響起了悠揚的樂曲。

  藍煙站在祭台前等有事離開的商季堯，遠遠地看著他從教堂一側的小門裏走出來，旁邊是一位穿著黑色牧師袍，脖子上掛著十字架的老牧師。